“行,我知道了,明天記得準時送去就。”
“哎,我曉得了,您放心,保管錯不了。”
看門大爺笑呵呵叮囑一句,接過宋知薇重新拿出來的新鮮艾草和箬竹葉,目送走遠。
事辦妥,宋知薇揣著口袋里輕飄飄的紙條,興得小臉通紅,這哪是紙條,這都是錢啊。
回家給付辰時看看,亮瞎他的狗眼,讓他小瞧人,說艾草和箬竹葉不會再有這麼大的訂貨量,哼,等下把紙條甩到他臉上,問他臉疼不疼!
宋知薇一路高興的笑著,的俏臉在下閃閃發,吸引多人的目而不自知。
沒有急著坐車回家,找到一家炒貨店,買了五香味的葵花籽和西瓜子各一斤,宋知薇往供銷社去,時不時去汪麗面前晃兩圈,陪說說話,聊聊天,有利于維護兩人的關系。
宋知薇走進供銷社,看到一位生面孔和汪麗說話,小姑娘圓圓臉,梳著兩條麻花辮,笑起來邊出兩個淺淺梨渦,萌又可,估計是汪麗的新同事。
“小麗,我來看你咯。”
汪麗眼睛一亮:“小薇,你來啦?”
“吶,給你。”宋知薇笑著遞上兩斤瓜子,道:“你瞧我來的多是時候,正好給你和新同事送小零,邊吃邊聊才開心。”
汪麗白一眼:“你來看我最開心,下次別買東西,花錢。”
宋知薇笑了笑沒說話,空手來看人算怎麼回事,拿人手短,吃人短,東西送多了,有些事會更上心,請人幫忙要有請人幫忙的態度。
人世故,多活一輩子的宋知薇看的很。
陪著兩人聊了一會,宋知薇借口時間不早,轉往供銷社門口走,剛出一步,被人撞得趔趄,背簍里的小仔驚得唧唧,扶住門框將將站穩,那人低著頭,只能看見油汪汪在頭皮上的黑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胡翠彎下腰不住道歉,借此掩住眼里仿佛淬毒的目。
自被供銷社開除,短短幾天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父母兄妹嫌棄的神像一把鋼刀在心口,哪里過這種氣,指著他們破口大罵,被媽狠揍一頓。
心高氣傲的胡翠不愿意在家里呆,重新出去找工作,本來說得好好,結果聽被供銷社開除,誰都不肯要,灰溜溜地回到家,迎面而來的是嫂子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胡翠氣紅了眼,偏家里誰都不幫說話。
沒有工作,又沒嫁出去,家里許多家務活都落在上,胡翠看自己洗服洗皮的手,暗恨。
全怪眼前這該死的鄉下人,如果不是,自己怎麼會丟掉供銷社的工作。
宋知薇皺眉,覺得這人給的覺不太好,后退了兩小步,道:“沒關系,我也沒什麼事。”
胡翠依舊沒有抬頭,直到宋知薇的走遠,才從一縷縷的劉海下抬起滿是惡毒恨意的眼睛。
宋知薇收回余,原來是,不過幾天,心高氣傲打扮時尚的售貨員宛如變了一個人,差點沒認出來。
想到的目宋知薇眉頭輕皺,看樣子把被開除的事記在自己頭上,希這人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念頭一轉,又覺得自己多慮,們連對方姓名都不知道,住的地方隔著十萬八千里,想報復恐怕也找不到人。
宋知薇搖了搖頭,暗笑自己太小心翼翼,隨之忘到腦后,坐上回家的三車。
···
宋家院子。
“小文啊,不就是在飯店里吃個飯,有必要這麼看重嗎?”
犯得著追在他們屁后面問東問西?
宋志業不爽的挑著水,老三年紀最小,又會讀書,是爸媽的心頭寶。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子,話半點不錯。
宋志文從小被趙來娣和宋建軍捧在手心,養得白白凈凈,他是家里長得最好的小子,斯文俊秀,甜,在兩老眼里,他就算放個屁都是香的。
趙來娣高興地燙著,小兒子學習辛苦,回來時間,好不容易回趟家可要燉只好好補一補。
沒多想以為宋志文羨慕,開口道:“小文,沒事,你要是想去那飯店吃飯,媽給你多拿點錢,也去吃一頓。”
“死丫頭能去的飯店我兒也去得。”
宋志文掩住眼里的不耐煩,他說的重點是吃飯嗎?
還讓他去吃?
他們知道在四平飯店吃一餐要多錢嗎?
無知!
心中嫌棄的要命,面上一片溫雅:“媽,你說什麼呢?你們這麼辛苦供我讀書,我哪會花這冤枉錢,真要去啊,也等我考上大學,吃上公家飯,我請你們吃才對。”
趙來娣心花怒放,心啊肝啊的一頓喊:“還是小文會疼人。”
坐在房間里躲懶的徐金花撇撇。
小叔子的,騙人的鬼。
就曉得拿好話哄公婆歡心,這次不曉得又要從家里帶走多東西。
不行!
徐金花肚子,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
都是宋家的種,憑什麼好事全給小叔子占了?
假如公婆太過分,不得竄著宋志業鬧上一鬧,家里不能永無止境的倒小叔子。
反正又不是家男人吃上公家飯,商品糧,也不覺得白眼狼小叔子以后會像公婆里說的拉拔他們家。
徐金花自認眼皮子淺,看不了那麼長遠的事,就喜歡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以前沒孩子自己不好計較,現在有底氣自然不會忍讓。
打定主意,徐金花揚聲:“志業,我了,幫我倒碗溫水。”
趙來娣一聽,火氣騰一下燒了起來,哪還有半點對宋志文的和風細雨。
哐啷一聲,把盆往地上一放,吼道:“徐金花,你是斷手還是斷腳啦,喝水還要人給你送進去!”
“真當自己懷的是顆金蛋?誰家媳婦不是懷了孕做事,你倒好天天躲在房間里,不是吃就是睡,比豬還像豬。”
“你是頭母豬我還能多盼著下崽養大賣錢。”
“家里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撒一泡看看自己,鄉下村姑拿什麼小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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