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程英鋒利的目,楊寄燕稍稍冷靜了些,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上一世余啟蟄連中三元,得清流扶持,也是進了翰林院做,很快又與申黨勾連,被圣上看重,平步青云去了大理寺,我父親常在家中罵他,說是劉次輔看走了眼才會提攜出這麼一個佞,而后……他還搭上了您……”
程英皺了皺眉,并未作聲,他做事想來隨,若真有這麼一世,提拔余啟蟄也不是可能。
楊寄燕繼續說道:“為不過三載,他便被圣上提拔進閣,兼武英殿大學士,人稱小閣老,他這般年輕有為,京里許多人家都想攀上這高枝,說親的人家幾乎要將余府的門檻給踏平了,不過都被拒了,后來坊間傳聞他尚未仕時在鄉下曾娶過妻,只是那子命薄,嫁給余啟蟄沒多久就病逝了,我曾聽人說過他妻子的名諱,便是孟余!”
程英聽到此,心跳驟停了下,口難以言喻的悶疼起來。
楊寄燕憤憤不平道:“上一世,余啟蟄進京趕考前孟余便已經病逝了,本就不該存在……”
“住口!”程英揚手一掌拍在楊寄燕口,這一掌裹挾了力,楊寄燕被震飛,吐了一口,小命差點不保。
程英惻惻的盯著,寒畢,他聽不得任何人詛咒余,這世上誰都可以不存在,唯獨不行…
楊寄燕面慘白,口絞痛,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了位一般,神痛苦,怎麼也沒想到程英會這麼突然就發作,此刻才意識到梁無雙為何提起程英便諱莫如深,一臉的誠惶誠恐,伴君如伴虎原來是這麼個滋味。
楊寄燕啐出里的沫,瑟著跪在地上求饒,“掌印饒命!”
程英眸冰冷的俯視著,聲音里有毒的狠意,“本公聽不得晦氣話,你躺的那就是梁無雙命絕之,你若再自作聰明,不若去葬崗陪作伴,免得做一只孤魂野鬼。”
楊寄燕聽得頭皮發麻,打了個哆嗦,梁無雙昨日還去昭獄探視過,怎麼會……怎麼會已經沒了命?
楊寄燕心下慌得厲害,梁無雙跟說過,程英之所以將養在邊,全是因著那張臉生的像他心的子,但那子已經亡故,那張臉便是最大的籌碼,程英只要找不到與容貌相像能取代位置的人,就不可能真正厭棄了。
程英怎麼會突然要了梁無雙的命?楊寄燕看向程英的目充滿了恐懼,同時心更加嫉恨余,連這麼個冷無的怪,都偏幫著劉余,明明才是那個重活一世占盡天時地利的人,怎麼就不如劉余?
余啟蟄對死心塌地便也就算了,程英這麼個晴不定,喜怒無常的閹人怎麼也對格外特殊?楊寄燕百思不得其解,可豁出去,將最大的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余啟蟄和劉余不好過,如果不能取信程英,該怎麼辦?
楊寄燕忍痛深吸了一口氣,“掌印,余啟蟄日后會害了您,您會被他害死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用告訴您一件事,但憑佐證,要不了多久,姬無道就會投靠韃靼,投敵叛國,太晏連失十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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