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對著王夢煙喚了一聲大嫂,懷中的小桔梗睜著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余看,小桔梗像是還記得余一般,張就喊道:“姨姨~”
余從蒹葭手中接過早先準備好的長命金鎖,掛在了懷中的小桔梗上,笑著道:“這是嬸嬸給的見面禮。”
王夢煙沒有推辭,對懷中的桔梗笑道:“不是姨姨,是嬸嬸。”
小桔梗捉住前的金鎖玩,朝余出孩純真的笑容,聲音稚但咬字清晰的道:“謝謝嬸嬸,桔梗喜歡。”
余了的頭,臉上出溫的笑容。
一旁的余謹書和余謹言面尷尬,按照家中排行本該是余這個新婦門,與兩位大伯哥施禮打招呼,但這兩人心里再清楚不過,他們如今能呆在京城全是仰仗余啟蟄的鼻息,尤其是余謹書,前些日子著實被余啟蟄那心狠手辣的樣子給嚇破了膽子,本不敢再作妖。
余謹書現在生怕一個不對,又惹怒余啟蟄這個活閻王,站在正堂里這片刻功夫,本大氣都不出,甚至只看了余兩眼,就移開了目。
這兩兄弟之中,余謹言一向更機敏一些,不等余出聲,余謹言就先喚了一聲五弟妹。
余微微點頭,相當于對這兩人視若無了。
屋子里人見了一圈,奉茶算是結束了,宋氏生怕余儒海又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便借口要跟余說些己話,帶著余和王夢煙母倆去了廂房。
眷們一走,余啟蟄臉上的寒意就不加掩飾的顯了出來,他在椅子上坐下,聲音又沉又緩:“我親事已了,祖父和祖母該回村子里頤養天年了。”
余儒海本來心里還裝了另外一件事,正琢磨著要怎麼跟余啟蟄說,哪想就聽到余啟蟄要趕他走,心里的火‘蹭’一下就冒了出來。
“五哥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余儒海老臉一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我和你祖母都是半截子土的人了,來一趟京城不容易,舟車勞頓沒死在路上,你倒好,剛娶了媳婦進門,就要趕我們這兩個老家伙回村?你這不肖子孫,你就不怕被人斷脊梁骨!”
余夢山下意識就要幫余啟蟄解釋,將由頭全都攬在了自己上:“五哥兒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怕您二老在京城住不慣,我跟春娘過幾日就要回長奎,留您二老獨自在京城沒人照料心里放心不下,就跟五哥兒說帶您二老一起回長奎。”
余儒海重重一哼,“怎麼沒人照料?五哥兒剛娶了媳婦,他們夫妻每日過來請安伺候便是了,你和宋氏要回青嶼村我不攔著,但我得留在京城幫五哥兒撐門戶,堂堂四品大理寺卿,家中長輩都不在京城,連個應酬管事的長輩都沒有,說出去豈不是人笑話?”
自從要來京城,余儒海就沒打算再回村里。
余啟蟄冷淡一笑,口吻譏諷:“祖父不必在我跟前拿腔作勢,我的門庭不需要靠哪個長輩支撐,您也支撐不了,我當初說過,你們若想留在京城頤養天年可以,但別礙到我的眼,但是你們沒一個肯安安分分的,那就不要怪孫兒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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