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啟蟄約猜到程英為何而來,他面無表,恍若沒有聽見程英的嘲諷一般。
“年紀不大,心思倒是狠辣老。”程英品頭論足道:“舍棄薛家的好姻緣,反倒看上妤寧那小丫頭,可算不得是什麼聰明人,劉裕那個老匹夫可不會像薛家那樣護短,用手段去捧自己人往上爬。”
余啟蟄從容道:“余某的親事就不勞程掌印心了。”
程英惻惻一笑,“本公就妤寧這麼一個義,的親事本公豈能不上心?”
他捻著手腕上的黑檀木手串,略有些可惜的道:“本公原本屬意的是安南侯府的小侯爺顧韞,他爹安南侯雖不夠聰明,但顧韞那小子倒也有些優點,武功不錯,有一顆赤子之心,還滿心滿眼都是妤寧,兩人倒也勉強般配。”
余啟蟄低垂下眼簾,眸子里難以克制的劃過一片暗涌,只是一瞬,他便掩藏住了。
見余啟蟄不作聲,程英冷笑一聲,嘲弄道:“你千方百計的要娶妤寧那丫頭,究竟是想圖謀什麼?總該不會是也像顧小侯爺對妤寧心存慕?”放著薛家不去攀附,卻去求明正帝賜婚娶那個小白眼狼,程英幾乎都有些懷疑余啟蟄是知曉了那小丫頭的世,若真如此,他還真是小看了余啟蟄。
余啟蟄微微抬起頭,眸直視向程英,瞳仁漆黑聚焦落在程英手腕上的那串黑檀木佛珠上,緩緩道:“余某的確慕劉三小姐,掌印難道不知在青嶼村時余某便與有過婚約?”
程英捻著手串的作微微一滯,旋即恢復正常,他似笑非笑:“本公該知道麽?”
程英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在法華寺的時候手下人似乎說過,小丫頭被孟青云的妻子賣進了余家給余啟蟄沖喜,還幫余啟蟄解了的毒。
“本公倒是記得那丫頭還爬了你堂兄的床,可有這麼一回事兒?”程英好整以暇的問道,似乎本不覺得自己口而出的是什麼難聽話。
余啟蟄臉微微一沉,角抿一條僵冷的直線,“無稽之談罷了,東廠的番役看來該整治了,連不著調的流言蜚語都敢呈到掌印跟前糊弄了事。”他話音一轉,眸犀利,“聽聞掌印在法華寺養過傷,不知掌印可還記得慧覺大師?”
程英瞇了瞇狹長的丹眸,俊的臉上浮現一危險的笑意,“法華寺啊,那可真是糟糕的記憶。”想到被張道陵騙去法華寺苦等十年,程英俊的面上頓時覆滿了冷之。
話音剛落,程英揚手一道凌厲的掌風就朝余啟蟄襲去。
余啟蟄反應極快,程英今夜來昭獄,他便不曾掉以輕心過,才能敏捷地側躲開這猝不及防的一掌。
“讓本公試試你這些年可有什麼長進!”伴隨著話音,程英已欺至眼前,刑架后面的燭搖曳,墻壁上的兩道影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帶起了陣陣掌風,吹熄了幾盞燈燭。
余啟蟄的武藝都是慧覺,不,應該是說程英傳授的,當年他習武本就比不得陸瑾,更不要說將武功傳授給他的程英了。
加之解毒后,他的武功不過恢復了六七,勉強撐了三招后,余啟蟄已落下風,臂肘挨了凌厲的一掌,接著就被程英一腳踹在口,余啟蟄悶哼一聲,子直退到昭獄冷的墻壁上,單膝跪地勉力支撐住,角溢出一痕。
程英居高臨下的看著余啟蟄狼狽的模樣,輕嘖一聲,“你說妤寧若是見了你這副弱不可堪的模樣,還會愿意嫁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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