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不易，若是缺銀子了就跟我說。”余將頭靠在余啟蟄的肩上，心里有種很踏實的覺，聲音輕緩的道，“以后我開鋪子經商主，你就在場上實現你的理想抱負，為百姓做些實實在在的好事。”

余啟蟄垂眸看著的側，聲音不自覺的就變得很溫，應道：“好。”

這一路走來，他的初心早已經變了。

可聽了余的話，他又想起當年和陸瑾在敕樂山上痛飲，酒豪腸，也曾壯志滿酬，不墜青云之志，想為生民立命，想要看這天下海晏河清。

如今想來，實在是恍如隔世。

那時的心思真是簡單，有多為之人，最開始讀圣賢書的時候，不過是想要一展抱負，解百姓溫飽之苦，守江山社稷安穩。

可又有多人，如他一般，了場就忘了曾經的自己，執權只為了私利。

雖已經是夏末，但午后的依舊燥熱，穿過晃的車簾，灑落在人上，好似整個人都置于明之中，那些晦暗郁都恍若不曾出現過。

余啟蟄看著，指尖微，似是想要握住這一縷，但影哪里是能夠握住的？幾青蔥一般白的手指落在了余啟蟄的掌心，余依偎在他上，重復著余啟蟄的作，手指輕點，似是在日。

余啟蟄微怔，是握不住的，但輕而易舉就能到。

人是該向著走的。

馬車停了下來，蒹葭在外面出聲道：“姑娘，到家了。”

余坐起，實在很喜歡這一路的靜謐，兩個人哪怕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都不做，只是靜靜待著。

余掀開車簾，日傾灑進來，有些微刺眼，余啟蟄抬手替擋了擋，起下了馬車，回過頭來與溫聲道：“我便不進去了。”

余點點頭。

許是從的目里看到了眷，余啟蟄微微一笑，抬手在發上了，“等我來娶你。”

九月的風很輕，眼前人的桃花眸更是溫似水，余紅著耳尖點頭。

余啟蟄深深的看了一眼，才放下了車簾，看著馬車進了劉府，拐過影壁消失不見，才轉離開。

長樂宮，薛輕裳眼眸紅腫，哭著奔進來，徑直進了偏殿。

玉梳目擔憂，朝躺在貴妃椅上的薛輕裳低聲道：“看來縣主這次是真的傷了心，咱們縣主這麼驕傲的人，奴婢從未見過對誰這般一再低頭。”

薛輕裳看著偏殿方向，重重嘆了口氣，“玉梳，我……是不是做錯了。”

玉梳不解，輕聲安，“娘娘別什麼都往自個兒上攬。”

薛輕裳搖了搖頭：“母親去的早，我吃過太多苦，總想多寵著裳兒些，從小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但這世上總有求不得。裳兒子清高孤傲，正是因為要什麼有什麼，便目空一切，鮮有什麼能看得上眼，這麼些年，唯獨看上了余啟蟄，我卻沒幫，我是不是就該遂了的愿……”

“娘娘可千萬別這麼說，余啟蟄那人實在不是良配，且不說他拒了縣主在前，便是看楊家和二皇子的下場，也人不寒而栗。”玉梳聲音有些酸，低低的道，“縣主從小就被娘娘捧在心尖尖上寵著，若真嫁給那樣冷狠辣之人，只會傷得更深，奴婢只愿縣主能得遇一個如娘娘一般將捧在手掌心寵著的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