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夢山和宋春也都換了一新,滿臉帶笑的跟著余啟蟄去了劉府。
馬車上,余啟蟄提前道:“劉次輔不是很滿意這樁親事,余剛及笄不久,年紀還小,劉家想多留幾年。”
宋春聽后點點頭,表示理解,若換做是他們家的兒,一家子剛團圓沒多久,就有人上門提親,要將閨娶走,心里多也會不舍得。
有余啟蟄在馬車上的鋪墊,在劉府前廳坐下后,對著劉裕冷淡的態度,余夢山夫婦并未覺得不適,能再娶回余做兒媳,宋春只覺得是老天爺偏余啟蟄,饒是對著劉裕的冷臉,夫婦二人依舊是滿臉堆笑。
說起婚期就在下個月十六,劉裕臉更是難看起來,一聲不發,他心里著火,看向余啟蟄的眼神冷淡的很,臉上的不喜溢于言表。
反倒是劉夫人接過話茬,過了一遍聘禮膽子,又跟宋春商定下婚禮諸多事宜,商量妥當后,還妥帖的親自將宋春夫婦和余啟蟄送出了門。
劉夫人回到前廳就聽到劉裕一聲重重的冷哼,只覺好笑:“你這是做什麼?三丫頭愿意嫁給余啟蟄,昨個兒都跑到保壽堂去哄老太太幫著勸你了,還在我那兒坐了半晌,你還真想棒打鴛鴦不?難得三丫頭愿意,我瞧著余家人也都疼寵,嫁過去想來也不了苦。”
劉裕不高興道:“從前是我看走了眼,而今我瞧著那余啟蟄分明是狼子野心,心不正,早有圖謀!”
劉夫人笑道:“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左右婚事都已經定下了,你給余家人難堪,這不是讓三丫頭夾在中間為難嗎?依我看啊,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難得府中有件喜事兒,我不跟你吵架!”
劉裕臉更不好了,氣道:“三丫頭心思純凈,不慕名利,余啟蟄則與之相反,貪權冒進,心機深沉,本就不是良配!”
“男子漢大丈夫哪個不想建功立業?你科舉仕不也是為了出人頭地?十年寒窗苦讀哪個不想要加進爵?怎麼到了余五郎這里就了貪慕權勢?”劉夫人雖平日里不口舌之爭,但要真起來,也是不饒人,繼續說道,“你若不爭,沒有上進之心,能當得上閣老?在這兒假清高,我看你就是看不上余五郎,尋他的錯。”
劉裕被劉夫人的牙尖利頂得瞠目結舌,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心里則暗暗道,果真是應了孔老圣人的那句話,唯人與小人難養也!又想難不還應了那句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
劉夫人念著他是一家之主,打一子又給了個甜棗,維護他一家之主的尊嚴:“咱們都是為了三丫頭好,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三丫頭這麼早出嫁,可你滿京城的咂,哪個世家子能比得上余五郎樣貌出眾,才學無雙?再說了余家兩夫婦原就跟余有在,余嫁過去自不會被公婆為難苛責,高門大戶雖好,規矩卻也重,余是閑散的子,未必就適合深宅大院,像余家這般人口簡單的,反倒省心自在。”
劉裕心里也知道這事兒已定局,只是膈應那晚余啟蟄用劉子期和余的世做要挾,為了這樁婚事不擇手段的去算計,但這兩日他多也瞧出來余啟蟄對這樁親事上心的,還置辦了新邸,婚嫁細微之都想的頗為周到,對余也算是用心。
“他心思深沉,你怎知余嫁過去就不欺負?”劉裕道。
劉夫人看出他心思松,微微一笑,不再與他爭辯,只丟下一句,“若再來個余五郎這樣的,我就將瑤玉也一并嫁了,不跟你說了,我去保壽堂跟母親商量三丫頭的嫁妝去。”
劉夫人站起,腳步頓了頓,又道:“對了,你快給子期寫信,三丫頭出嫁,他是府上唯一的男丁,怎麼也該趕回來給三丫頭送親。”
劉裕聽提起劉子期,心中一哽,臉倒是緩和了些,“已經去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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