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直白的話語讓余謹書難堪極了,雖然已經在京城呆一段時日,可他的心態還是沒能轉變過來,過去十幾年余啟蟄和二房明明就任由他們拿欺負,明明是余家人中活得最憋屈落魄的,可現在一朝就掉了個,他們竟要看余啟蟄的臉來過日子。
這樣的落差余謹書接不了,他嫉妒余啟蟄的好運氣,可眼下又不得不吞聲忍氣。
余儒海打圓場,笑呵呵的道:“這是天大的喜事,哪個不長眼的找不痛快,我第一個不愿意!”
余周氏見余謹書一臉惱,忙岔開話:“五哥兒說聘禮單子都弄好了?還是拿出來讓我們瞧一瞧,你一個不理俗的男子保不齊會有想不到的地方,不能劉家覺得咱們小地方來的辦事不妥帖。”
“你祖母說的是。”余儒海跟著道:“這院子也得好好收拾收拾,新婦進門我們也搬過來,一家人在一塊熱熱鬧鬧的,總這麼分開住也不是法子,家里總得有長輩坐鎮才能穩得住。”
余儒海早就覺得分開住不妥,二房一家子住在一起,他這個祖父反倒住在外面,好似要分家似的,時日長了,關系可就沒這麼親近了。
趁此機會,正好開口搬進來,住在一塊這院子里的大大小小事他過問起來也就方便了。
然而他的算盤注定要落空。
“祖父可還記得當初三房已經與我余家斷絕關系了!”余啟蟄神泛冷:“祖父莫不是以為當初的事不過是兒戲?您將他們帶進京,可曾想過若是舊事重提,我如何在場立足?”
余謹書聞言又急又氣,他怒瞪余啟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趕我和謹言回青嶼村?”
余啟蟄冷笑:“想留在京城可以,想進我的府門不行。”
余儒海神訕訕道:“漢山那事兒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再說他已經納了李秀娥,青嶼村離京城這麼遠,傳不到京城來的。咱家就數你有出息,你跟謹書、謹言都是兄弟,總不能就讓他們一輩子待在鄉下抬不起頭來,幫他們一把,往后你們兄弟也能守相助不是?”
余啟蟄本不為所,臉上那抹冷笑也去:“祖父若執意如此,那便分家吧。”
余儒海如今最怕的就是分家,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出息的子孫,他還想著在京城頤養天年呢!況且余啟蟄就要娶次輔家的兒,有個閣老做姻親長奎的父老鄉親不得羨慕死!
“哪能分家!”余儒海當即改口:“是祖父想的不周到,謹言和謹書住外面,我和你祖母搬進來。”
見余啟蟄神依舊冰冷,余儒海否定道:“不然讓謹書和謹言這就回青嶼村?”
余謹書心涼半截,憤而沖著余啟蟄大喊道:“余啟蟄!你是不是想我們三房走投無路去死!不就是從前薄待過你們二房,你可真夠惡毒心狠的,借著孟余的勢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就要對我們一家子趕盡殺絕!我告訴你,想趕我和謹言回京城沒門!你要是敢我們走,我就在你門口掛三尺白綾,我沒好日子過你也別想獨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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