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崔五寫的,說大姐夫子快不行了。”劉瑤玉眼圈微紅,“我沒敢跟大姐說,先來找你了。”
余聽后并不驚訝,崔慕白本就命不久矣。
從信封中出信,余低頭快速掃了一遍,看到后面微微皺眉。
劉瑤玉是已經看過信了的,見余皺眉,道:“崔五還說大姐夫要納一個青樓子為妾,大姐夫跟大姐那般好,怎麼可能會突然要納個青樓子做妾室呢?大姐這才京多久啊,我總覺得這信有古怪,可崔五的字跡我是認得的,這的確是崔五的親筆信。”
余將信收了起來,見劉瑤玉一臉著急,溫聲安道:“二姐姐,我們便是即刻啟程回京也要十幾日,大姐夫好端端的不會突然就染上惡疾的,再說太醫院還有那麼多太醫。”
“那這封信要給大姐姐看嗎?”劉瑤玉眼睛剛過,被塞外凜冽的風吹得眼疼,了眼圈,六神無主的道:“三妹妹,我們該怎麼辦啊?”
余把手中的暖爐遞給:“容我想想,信的事你先不要跟大姐姐提,若是冒然說了,離京城這麼遠,一時半刻也回不去,只會讓大姐姐著急擔憂。”
劉瑤玉接過暖爐,點點頭:“我知道,可總不能一直不告訴大姐姐,崔五在信中求你回去救大姐夫,三妹妹我們是不是該立刻回京?”
“若是回京,肯定會驚夫人。”軍營的風有些冷,余裹了裹上的披風,“我們先回府,你去馬車上等我,我跟顧小侯爺說一聲。”
“出什麼事了?”顧韞雖離得遠,但也看到劉瑤玉一副著急落淚的表,見余過來,沒等開口就關心地問道。
余搖了搖頭:“你往京城送信的話,最快要幾日?”
“用信鴿的話約莫七日。”顧韞道。
余在心中默算了下,送信就要七日,等京城那邊回信,一來一回就要十幾日,原本想著先往京城去信打聽一下崔慕白的事,眼下看來倒是不妥。
“京城出了什麼事嗎?”顧韞追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我要跟二姐姐先回去了。”余也不知該不該將崔瓊信中所說的事告訴顧韞,劉瑤玉讓拿主意,可余也很為難,因為清楚地知道就算回京也救不了崔慕白。
見余明顯是有心事,顧韞當即道:“我送你們回去。”
“你不是還要幫馮將軍練兵?”余從崔慕白的事上回過神來。
顧韞搖頭道:“不打。”說罷,就吹了聲哨子,一匹雪白的駿馬從大營里奔了過來,這馬是顧韞從肖寧手里要來的。
顧韞了馬頭,牽著馬將余送上馬車,才翻上馬。
一路上余都在琢磨崔瓊來信這件事該如何理,劉瑤玉和在看到信的第一時間,下意識的都想先瞞著劉瑤珍,可換位思考,如果是劉瑤珍,肯定不想被瞞,就算家人是為了好,可有知權不是嗎?
余糾結了一路,原先以為劉裕知道崔慕白服五石散后,讓劉夫人帶劉瑤珍來平涼府省親,是存了讓劉瑤珍與崔慕白和離的心思,可從崔瓊的信里看,們離京后,父親并未有什麼舉。
又或者是崔瓊的信里有所瞞,余不覺得劉裕會讓自己的兒跟青樓子共事一夫,這樣的委屈。
快到劉家的時候,余腦中忽然清明。
崔慕白肯定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折騰著要納一個青樓子為妾,肯定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讓劉瑤珍與他和離,畢竟以劉家的門楣,絕不會同意他納青樓子為妾,讓劉瑤珍這樣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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