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悱離開魏府后,吩咐仆從去了崔家。
崔家守門的小廝打開門來一看是朱悱忙跪地行禮,一個小廝迎著朱悱進了門,另外一個小廝急忙要去通稟崔家老爺,被朱悱給攔住:“孤聽說慕白子不適,是特意來瞧慕白的,更深重崔大人應是已歇下了,就不必聲張了。”
小廝聽了忙止步,引著朱悱往崔慕白的院子去了。
被丫鬟喚醒的崔慕白在聽說朱悱來了后,眉頭微皺,冰冷的眸底有一閃而過的厭惡,人從柜里取出袍,崔慕白匆忙穿戴整齊,出了房門,迎面撞到了走到廊檐下的朱悱。
崔慕白神平靜地行了禮。
廊下掛著的燈籠早就熄了,借著屋的燈珠過來的微弱亮,朱悱上前扶他起,握住了崔慕白的手,看了看他的面,關切道:“孤聽工部說你子不適告了假,可有哪里不舒服?孤明日太醫過來。”
崔慕白回手,搖了搖頭:“多謝殿下關心,只是舊疾犯了,并無大礙。”
朱悱看他面無,就連都泛著蒼白,有些不大相信崔慕白的話,想到這幾日外頭的流言,朱悱忽然一笑,看向廂房:“不請孤進去坐坐?”
崔慕白抬手:“殿下這邊請。”說罷,引著朱悱往正堂行去。
朱悱雙手背在后,眸幽深的看了眼廂房,約能瞧見拔步床上煙青的簾幔和紫線勾勒的畫屏,全然是主人布置的。
他角的弧度多了抹幽冷,轉隨著崔慕白去了正堂。
丫鬟沏了熱茶送進來后,就被朱悱揮手打發走了。
“你在生孤的氣?”朱悱沒有飲茶,而是直直地看著崔慕白,“子難為何不跟孤要解藥?”
崔慕白沒有作聲。
朱悱從袖中拿出一只藥瓶,放在桌上,語氣緩和了幾分:“便是與我置氣,也不該糟蹋你自個兒的子。”
崔慕白眸落在藥瓶上,瞳孔深一片冷漠:“殿下當日既我服毒,又何必如此?”
朱悱臉上的神有一瞬尷尬,好一會兒,才溫聲辯解道:“都過去那麼久了,這些年我一直派人在嶺南找解藥,你就莫要怪孤了好不好?”
見崔慕白無于衷,神依舊淡漠,朱悱捉住了他的手,“慕白,孤只有你,父皇待我如何你是知道的,母后只管吃齋念佛,從不關心我,這些年一直是你陪在孤的邊,在孤心里,你比父皇母后還要重要,你是知道的。”
崔慕白用力收回手,冷冷一笑:“殿下慎言。”
朱悱只當他與自己置氣,溫聲繼續道:“等孤繼位,這天下你要什麼孤便給什麼,你與那紅樓的月憐是怎麼一回事?故意讓孤難是不是?”
崔慕白冷淡道:“殿下還是早些回宮,免得人發現。”
朱悱聞言一笑:“你心里果然是在意孤的,孤這趟出宮一來是為了給你送藥,二來是因翟懷英,余啟蟄那個膽大妄為的東西竟接了曲家的狀紙,要審翟懷英!”說到這里朱悱一臉殺意,恨聲道:“他為了討好父皇,竟是天不怕地不怕,要與孤作對!”
崔慕白這兩日都在家中,還未曾聽說此事,聞言眸一亮,不過轉瞬即逝,淡聲道:“他許是不知翟懷英是殿下的人。”
朱悱冷哼:“誰不知魏民忠是孤的人?魏民忠跟余啟蟄暗示過翟懷英的案子不能審,余啟蟄卻偏生要審,還去宮里請了父皇的旨意,這不是故意要與孤作對是什麼?依孤看,此人留不得!”
朱悱明顯已了殺心,想及東宮那日被余啟蟄打,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令朱悱臉扭曲,他嗤笑道:“孤還聽聞薛蓉竟想讓他娶薛輕裳,寒門出曲意上的狗東西與薛家倒也般配!”
崔慕白指腹著茶盞溫熱的杯壁,垂眸沉思,沒有理會朱悱的發泄。
好半晌才道:“翟懷英做的事若被查出,恐怕會牽連到殿下上,殿下意何為?”
朱悱回過神來,收斂了面上猙獰的神:“放心,孤已經讓魏民忠派人去淮安解決翟懷英,翟懷英若‘畏罪自殺’了,余啟蟄自然查不到孤的上。”
崔慕白眸中閃過暗,看了眼漆黑的夜,提醒道:“殿下該回宮了。”
朱悱算了算時辰,的確該回宮了,便站起來,有些霸道的道:“那青樓子你不許娶,你若真想納妾,孤給你挑一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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