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寄燕笑著給斟了一杯茶,“怎麼會呢?妹妹生的我見猶憐,更遑論周運,他慣是好,妹妹生的這般貌,只肖勾勾手指就能將他給迷得暈頭轉向。”
陳了手指,接過茶杯有些害地笑了起來,“我不過柳之姿,哪里當得起姐姐這番話,姐姐才是真的大家閨秀,貌人。”
楊寄燕送走陳后,頗有些氣定神閑,篤定陳必然會上鉤,便著手安排起其他事來,要見太子殿下一面。
就算余啟蟄當真氣運加,往后注定要飛黃騰達,楊寄燕卻也不想他的仕途這般順利。
當日該與周運在杏樓敗名裂的明明是劉余!偏生棋差一招,著了那賤丫頭的道,這才不得不重蹈覆轍,又與周云這個薄負幸之人攪在一起,還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憑什麼就該在地獄,劉余和余啟蟄那二人卻青云直上,順風順水。
就算日后登基不是太子朱悱,但眼下只要能向太子一二將會發生之事,未必不能令太子未雨綢繆,助他從江南鹽銀貪墨一案。
這樣一來,在太子殿下那里便是有功之人,萬一太子登基了呢?
楊寄燕只這般一想,便心馳神往。
若真能助太子殿下登基坐上龍椅,余啟蟄與劉余二人的命來日還不是要被在手里!
只是此事還需得細細謀劃,如何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便是一樁難事。
楊寄燕按捺下激的心,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與周運和離。
是以,陳走后沒多久,楊寄燕故意去了趟碎玉院見周家娶進門的那位平妻,在碎玉院盛氣凌人,張口便說要周家表妹生下孩子后,就給養,氣的那周家表妹在走后摔了好幾只杯盞,去了周夫人跟前哭訴。
周夫人安了娘家侄之后,就人將在外頭花天酒地的周運找了回來,耳提面令他好好去‘敲打敲打’癡心妄想的楊寄燕。
周運本就與楊寄燕相看兩生厭,到了楊寄燕院子里就是一通發作,往日楊寄燕就當瞧不見他這個人,這次卻是不同,楊寄燕宛如潑婦一般,對著周運便是破口大罵,還與周運拉扯上了,長又尖銳的指甲狠狠在周運脖頸上撓了幾下。
周運吃疼,當即一掌摑打了楊寄燕,將人狠狠推開。
楊寄燕一頭裝在了桌凳上,額角頓時流出水來,頂著淌在臉頰上水,楊寄燕笑得瘋魔:“周運,你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你周家斷子絕孫!碎玉院敢生下肚子里那個孽種,我就有法子弄死他!你們防得了一時,還能防得了一世?不論是一年還是五年還是十年,我終有一日會尋到時機,要了那個孽種的命!”
周運被這副癲狂的莫要給驚到了,直直地登著楊寄燕:“賤人,我看你是瘋了!”
院子里的下人趕將這事兒報給了周夫人,周夫人聽后也很是驚詫,隨即下了命令,要將楊寄燕足在院子里,往后不準接近碎玉院半步。
這廂,陳回到家里后,便將楊寄燕求嫁進周家給周運做妾的事告訴了陳志清,陳志清這半年來眼看著余啟蟄青云直上,每日都能進宮面圣,了天子近臣,而他仍只是個署正,后沒有世家大族,他這輩子若無其他機遇,仕途怕也只能止步于此,正郁郁不得志。
而他帶著陳四赴宴,便是想要陳攀上高枝,好助他仕途。
可京城人如云,陳的容貌在鄉下還算出,但到了京城也不過爾爾,那些場的老油條都是人,個個都只想占盡便宜,再者陳本就跟過秦世子,早就被破了子,那些人哪里肯娶這樣的子進府,不過都只將陳當做玩罷了。
而今聽陳這麼說,陳志清眼睛一亮,若真能嫁進太仆寺卿的門楣,倒也不差。
他若能調到太仆寺任職,也算是差一樁。
“周運年輕,與你年紀相差不大,人我也是見過的,生的一表人才,倒也算是個如意郎君了。”陳志清笑著說道。
陳聽了,就知他是贊同的。
心下卻也不免有些覺得悲哀,明明說了進周府是給周運做妾,這兄長卻只字不言。
陳記起當年陳志清中舉,祖母過世時他的舉止,是了,從那時候起,的兄長就有些變了。
似乎這天下,什麼也比不上仕途和利益在他心里更重要。
陳神游天外,陳志清卻仍在說:“太仆寺雖只是掌全國民政,聽上去好像無實權,但這馬政之中大有油水可撈,你也去過周家不回了,應見識過他們府上的奢靡,便說那周運在賭坊和青樓里一擲千金,手筆堪比王公權貴。”
陳志清了場,已不是從前那個沒有見識沒有眼界的鄉下人,他私下赴宴,聽人閑聊,也知曉了場上的許多事,比如太仆寺實則比吏部還要富綽。
“既然是楊寄燕求你進周家幫,那你便是得了周運的歡心,也不會嫉恨于你,如此一來,還會為你的依仗,這樁姻緣要是了,于咱們倒是百利無一害。”陳志清興致的道。
陳笑容淡淡,心里有一淡淡的難過,怎就百利無一害?可是去給人做妾。
不過陳知道自己便是這般說了,陳志清也只會說這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回村里嫁個鄉野村夫便是做了正妻又何妨,與嫁太仆寺這樣的門楣做妾自是千差萬別。
陳自己也是清楚的,便忍著什麼也沒說,只道:“這還只是楊小姐的一廂愿,周運未必就會肯納我進門當妾,他與楊小姐夫妻之間很是不和,而我又是楊小姐的閨中好友,難免不會一起將我給厭惡了。”
陳志清卻笑了:“這你便是不懂男人的心思了,他若瞧上了你,哪里會管你與楊寄燕是何關系,指不定還會故意借著將你納進府中,來辱楊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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