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梳輕搖小扇,慢聲細語開解薛蓉,“子懷孕總會憂思過重,娘娘且放寬心,昌樂縣主雖是您庇佑著長大的,但并非單純不知世事,這些年縣主將杏樓打理得這般好,豈是一般子能比?若縣主知道您懷著子還這般為憂慮以后,心里豈能不難?”
薛蓉在玉梳的寬下,心思漸漸沒這般沉重,只是道:“也不知待本宮生產之日,劉余是否就回京了。”
靖遠伯人送了口信過來,薛蓉已經知道薛府派去的人沒能將余給帶回京來,反倒被人痛打了一頓。
得知隨行的有顧韞那混世魔王,薛蓉已經消了接著派人去將余帶回京來的心思。
玉梳細聲細語的說道:“劉夫人是去平涼府省親,劉老太太還在府里,跟前哪里得了人侍奉,劉夫人總不能在平涼府待個一年半載再回來,想來娘娘待產的時候,劉三姑娘指定回京了。”
薛蓉聽到這里,心里倒是安定了許多。
“劉余那人雖然怕惹是非上,行事謹慎了些,但不是個會害人的,有在,本宮心里頭踏實。”薛蓉心事重重的道,“這宮里頭的人個個都生了兩幅心腸,人防不勝防。”
“劉三姑娘心思聰敏,后還有程掌印和劉次輔,若肯為娘娘所用就好了。”玉梳說道,“太子殿下也是個蠢的,他那下作法子,倒劉三姑娘厭上了宮里,否則又怎會避到平涼府去?”
薛蓉了鬢角的白發,“他不過是兵行險招罷了,定北侯這麼些年都沒有歸京,在朝堂上不能給他半分助力,馮鶯又不得圣上寵,整日在的棲梧宮里吃齋念佛,連宮門都甚踏出半步。朱悱雖出生就被封為東宮太子,貴為儲君,可滿朝文武半數之多都與我薛家有往來,以劉裕為首的清流又慣是明哲保,他這個太子半點實權都沒有,雖朝聽政,但圣上寧肯將政務給程英理,都不讓他沾手,若放在幾年前,他或許不懂,而今應是瞧明白了,圣上分明是要養廢他這個太子。”
長樂殿里沒旁的人,薛蓉說起話來并無顧忌,前幾年就琢磨出明正帝似本無意讓朱悱接手江山,當初不學富五車的劉裕做太子太傅,只是請了名一般卻十分猾的老匹夫孫彥做太傅教導朱悱,這哪里是在用心栽培儲君?
從前只當馮鶯不寵,因著忠勇侯府的兵權,圣上才不得不立的兒子為太子,可到了這幾年,漸漸看明白了,明正帝本自私,他想要的是千秋萬代,長生不老,握著手中的權勢,永遠坐在那把龍椅上。
可逆轉,有違天道,狗屁的長生之道!薛蓉才不信這個,翻閱了不古籍野史,凡有記載的服丹得道之人,下場不是暴斃而亡,便是瘋瘋癲癲。
可見那些道士練就的金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的一榮寵皆系于明正帝,故而在沒有生下皇子,母憑子貴之前,明正帝的子不能出什麼差池,否則明正帝有個萬一,得利的就是名正言順繼位大統的朱悱。
所以前次明正帝昏厥,是真的擔心。
“那劉余是個有真本事在的,左右朱悱已與惡,便是本宮拉攏不了,也無妨,朱悱做出那樣的下作事,來日墻倒眾人推,劉裕也不會站在他那邊。”薛蓉氣定神閑的道。
玉梳見又恢復了往日那般高高在上,總是張揚自信、勝券在握的模樣,總算是放下心來。
“娘娘說的是,這樣行事荒唐的儲君,德不配位,來日等娘娘生下小皇子,有申閣老做太傅,教他為君之道,定然比那位出。”
薛蓉聽了一笑,倒有些憧憬起以后來。
這日過后,姬無道認薛蓉做義姊的事在京城流傳開來,明正帝得知后還人送了賞賜給姬無道,給薛蓉做全了臉面。
一時間薛蓉的恩寵和風更人驚嘆,也有不人艷羨姬無道的好命,本是個家道中落的落魄子弟,就因得了申添賞識,便平步青云,做了宣府大將軍,而今又與最寵的貴妃娘娘了姐弟,實在好命。
當然也有人不齒,背地里罵姬無道投機取巧,言奴骨,為了往上爬,去攀薛蓉一個后宮妃子的高枝。
除此之外,幾代清貴世家的崔府,也鬧了一出笑話,人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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