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余這個問題，從劉子期那聽說程英曾帶走余在邊教養后，他們便默認了余這手詭異的醫是程英教授的，畢竟這世上也只有他一個人醫詭譎，明明是該是救人的醫卻如同殺人一般。

至除了程英和余之外，他們從未聽說有人能刀子剖腹來救人。

何況當初余回京，及笄宴上程英還故意要余給兔子開膛剖腹。

想到日后程英只要一手，余即使沒有記憶，但看到后，應就會知道的醫是程英教授的，這樣一來倒也沒有瞞的必要，顧韞道，“應是他教的。”

原來柳三娘口中那個教殺人醫的師父當真是程英！

這般想來，難怪柳三娘在知道施醫后，會那般排斥，再三強調不許行醫問診，而且在提到那個師父的時候，會那般忌憚！

這人是殺人不眨眼的程英，倒也難怪柳三娘說他教給的全都是害人的，饒是余也想象不出程英給人看診治病的樣子，他不一手扭斷人的脖子給患者一個解就是大發慈悲了，遑論去救人！

見從顧韞里也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來，于是余也不再為難他，道，“顧小侯爺早些歇息。”

總算是被拷問結束，顧韞松了一口氣，忙站起道，“那我回房了。”

出了房門，顧韞深深了口氣，他里幾乎已經汗，黏在上好不難，好在總算是將余給應付過去了。

翌日天剛亮，蒹葭就按照余的吩咐去找了城的掮客，去了一趟南巷，而后又去藥鋪抓了幾包藥，讓白將藥和房契悄悄送去了天香閣后院的倒座房里。

馮桂花起床后打水送去了啞房里，見啞起，將水盆放在圓凳上，“我這就去給你抓藥……”話還未說完，就瞧見了桌上堆小山的藥包，疑道，“咦，這是誰給你送的藥？”

啞聞聲了把臉，拿起了桌上的藥包，看了眼沒有合的窗牖，立時就想到了這藥是誰給他送來的，不僅咧出了個笑。

“你笑啥？這藥你知道是誰送的？”馮桂花翻弄了下藥包，就聽見一陣嘩啦的響聲，臉一變，手了堆放在最底下的藥包，拆開一看，竟是白花花的銀子，瞳孔不由睜大，“我滴老天爺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啞瞧見銀子也被嚇了一跳，就聽馮桂花道，“這里頭還有房契呢！這不是你原先那院子的房契嗎？誰給你送來的？”

啞也認出了這張房契，先前馮桂花十三歲的兒子在一家當鋪做工，不小心摔碎了店里一方硯臺，被掌柜的索要一百兩銀子，不然就得跟鋪子里簽二十年的賣契，馮桂花男人去的早，家里全靠一個人在天香閣做工支撐，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也不舍得兒子跟當鋪簽二十年的賣契去當牛做馬，急得直掉眼淚，啞知道的難后，索就將祖傳的小院抵給了當鋪，反正他孤一人，怎麼都能湊合。

啞著房契，咧笑著朝馮桂花比劃道，“是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