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院里余從談話里就聽到了這位病人是個啞，自然不會大驚小怪，不過不知是后世的手語與現在有出，還是啞比劃的作是他自創的，余看不懂他比劃的意思。

搖頭說了句，“不妨事。”便朝床邊走了過去，先是觀了下啞的面相，朝馮桂花問道，“他的病都有哪些癥狀？”

馮桂花道，“他有心疾，也不知是怎麼患上的，總是口這里憋悶，心口疼，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會犯病，疼的直暈死過去。”

余示意啞張舌頭，卻見啞盯著像是出了神，一眨不眨地看著。

余看了眼馮桂花。

馮桂花生怕啞冒犯了余，用力了啞一下，語氣有些急的道，“你耳朵怎麼還不好使了？大夫讓你張把舌頭出來！”

啞好似才醒過神來，匆忙張開，余仔細看了看他的舌苔，將手搭在了啞的脈上。

診脈時，啞仍舊的抬眼打量著余。

余在啞的左側膺摁了一下，啞頓時面痛苦，不過氣來，急促地張口呼吸，面慘白，渾直冒冷汗。

“心脈痹阻，促，你應是膻中常突發憋悶刺痛或絞痛，常兼心悸。”余說道，“且時作時止，反復發作。疼痛常可竄及肩背、前臂、咽，甚者可竄及，手厥經循行部位延至中指或小指。這些癥狀可對？”

啞捂著口，艱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馮桂花眼神一亮，不勝歡喜的道，“姑娘簡直是神醫降世，條條都說中了！大夫他這病可有法子治好？”雖是這般問，但一臉期盼的著余，想著只是片刻功夫就能診斷出啞的癥狀來，定是能治啞這病的。

余道，“痹心痛常見病因多與寒邪侵，勞倦過度，年老虛相關，基本病因是心脈痹阻，包括寒邪、痰、氣滯、瘀等標實證，我觀他脈象，應是勞倦過度，又寒邪侵，得先治其標，后顧其本。”

抬手問道，“可有紙筆？”

馮桂花局促地搖了搖頭，不過是天香閣后廚燒火的，平日里哪會用得上紙筆。

不過難得有遇到神醫能救治啞的病，當機立斷，忙道，“您可否稍等我片刻，我這就去買來。”

說罷，轉就要去買紙筆，余住了，“我來后院已有多時，同行的阿姐們怕是會著急，不好再久留，紙筆你不必去買了，藥方我寫好婢給你送來。”

馮桂花忙道，“那便有勞姑娘了。”了腰間輕飄飄的荷包，有些捉襟見肘的道，“不知診金要收多？”

余搖了搖頭，“不必了，相遇即是有緣。”

說罷，轉就要離去，啞卻突然拽住了的角，用另一只手快速比劃，不知是要表達些什麼。

馮桂花見啞這把這般失禮，生怕惹了余生氣，顧不得去看啞比劃的意思，就忙將余的角從啞手中奪回來，責備道，“你莫不是病昏了頭？休要對大夫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