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質問的語氣,好像李明樓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李明樓心想,難道陸云放是在吃醋?
吃醋和鐘清揚?
不會吧?
上輩子也沒談過。
本來家里人說讓跟何明舉結婚,就打算跟何明舉結婚。
可何明舉吃鍋盤被姥姥發現了,姥姥被氣死,要守孝一年,何明舉等不了了,就跟別人結婚了。
然后王珊珊一直給介紹奇葩相親對象,后來工作太忙了,都沒,再后來就出事了,死了。
從來不知道有人可能為了吃醋。
甚至不敢想這是真的。
李明樓急忙解釋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跟班長也不是很悉。”
“那你跟我呢?跟我悉嗎?”陸云放兇的問道。
李明樓笑道:“你傻啊,我跟你當然悉了,不能再了。”
陸云放一下子笑了,上小聲嘀咕:“這還差不多。”
突然聽見一聲怒吼:“我的車呢?”
陸云放拉著李明樓的手腕道:“快跑,小二黑發現了。”
陸云放跳上車,李明樓兔子一樣急坐在后座,然后兩個人揚長而去。
氣的鐘清揚差點沒翻白眼過去。
“陸云放!”
“小草莓!”
鐘清揚對著陸云放的背影放狠話:“你跑吧,咱們倆,這輩子沒完。”
李明樓頂著風聽,皺眉道:“陸云放,你有沒有聽見的鐘清揚班長什麼草莓,我是不是聽錯了?是喊草莓嗎?這天氣也沒草莓了啊!”
陸云放:“……”
“不是,你就是聽錯了。”
李明樓哦了聲,最近很生氣,耳朵都跟著氣的不好使了。
陸云放把李明樓送回姥姥家門口,他拿出李明樓的通知書道:“還有五天開學,也差不多了玩夠,我買了兩張火車票,咱們后天一起去學校。”
李明樓拿著夢寐以求通知書,鄭重的點頭:“火車站門口,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李明樓是打定主意要去上學的,可剛到屋,就遇到了小小的麻煩。
李臨泉打電話來找了,讓回去復讀,還好沈秀芝是個講道理的人。
沈秀芝就指責李臨泉:“為什麼要復讀?就因為要滿足你的強迫癥,滿足你的控制?李臨泉同志,不是我說你,現在都十九世紀了,國家都已經改革開放了,為什麼你的思想還這麼守舊?孩子有自己的人生和前途,你能跟一輩子嗎?憑什麼就要聽你的。
倒是你,你們家的假孫都要把明樓取而代之了,你不管算了,竟然還了保護傘,你怎麼想到?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李臨泉非常憤怒道:“沈秀芝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李家的家事,還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心。”
“事關我的外孫,那也是我的家事,都九十年代了,馬上都要進二十世紀了,男平等,你是爺爺我也是姥姥,我們都平等的,我憑什麼不能心?你給我來封建禮教那一套,我可是新中國的新,才不像你一樣是老頑固。”
“好好好,我不是跟你吵架的,我也不是為了李珊珊,就算沒有李珊珊,李明樓也不能去學中醫,沒有通知書的事,也得給我去復讀。”
“憑什麼?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李臨泉語氣依然強勢:“這不是聽我的,是相信科學,你也是高級知識分子,你不會不相信科學吧?中醫是偽科學,沒有對照組,沒有可持續的醫療方案,它不是建立在統計學的基礎上的,就是偽科學,偽科學還學什麼?我是領著走正道。”
“呵呵,你跟我提科學?”沈秀芝道:“那你知不知道世界上的事,有百分之七十是科學還沒研究徹的,你的西醫倒是建立在數學統計學的基礎上,那我問你,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誤診的?那為什麼我隨便長個淋結,本來都沒事,到你們西醫那里我就要做檢查呢?我還說你偽科學,過度醫療呢。”
“不可理喻!愚昧!冥頑不靈!”李臨泉隔著電話對沈秀芝鄙視三連:“有本事你生病只看中醫,別看西醫。”
沈秀芝氣壞了:“我看你才不可理喻,愚昧,冥頑不靈,我從來不排斥任何學科,我憑什麼不能去看西醫?倒是你,茶也別喝了,那也是中藥來的。”
“不好意思,我本來就不喝茶,我是喝咖啡的。”
“假洋鬼子,你有什麼好神氣的?”
“沈秀芝,虧你還是大學老師,你竟然罵人,你這樣的怎麼能帶好孩子……”
兩個人很快吵起來,幾乎忘了他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
好在,沈秀芝又想起來了,把話題拉回來道:“孩子是我找回來的,你沒資格對我的外孫指手畫腳,孩子不想復讀就不會去復讀,就去上學!”
“好啊!”李臨泉也放狠話了:“既然你這麼護犢子,行,以后這孩子你養,學費你花,干什麼都歸你行不行?”
沈秀芝冷笑道:“孩子都這麼大,能用我干什麼?我覺得我還占便宜了呢,行啊,我管就我管,姓也跟我姓,改姓沈了。”
“你也是有兒子媳婦的,我看你能多久。”
李臨泉本來要掛斷電話的,又要李明樓接電話。
李明樓說過了,失至極,他們已經斷了關系還接電話干什麼?
擺擺手,往屋子里走了。
李臨泉那邊暴跳如雷:“我被氣病了都不說給我打個電話看看我,就是白眼狼,白眼狼,我以后都不想見到……”
李明樓知道李臨泉說的是氣話,可能過后還會來找。
這個爺爺,心腸并不壞。
可是就是無法原諒爺爺為了臉面,為了兒子而選擇犧牲這個決定。
的心也是長的,也會疼。
所以,既然別人無,也別怪無義。
李明樓甩甩頭,開始收拾東西,又清點一遍,看缺什麼。
就要離家去學校,往后天高任鳥飛,在飛之前,得把資置辦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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