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宸覺得自己有點失策。
盡管他已經做足了,自家新婚妻子進了洲大會很忙的準備。
可也沒想到,是忙這樣!
每天不到七點就出了門,晚上經常要到凌晨一點才回來。
不說沒有新婚夫妻間該有的膩歪,就連正常的休息時間都嚴重不足。
傅司宸更多的還是心疼。
“等會我跟你一起上樓,去找師傅聊聊。我記得,他是知道你才剛恢復的吧?”
把宋欽蓉送去醫學院的路上,傅司宸冷聲開口。
宋欽蓉正坐在副駕駛座爭分奪秒地看文件,聞言頓了下,無奈地解釋:“我離開師門三年,醫上雖說漲了些實戰經驗,但到底還是缺乏系統理論教學。
師傅對癥下藥,特意為我開了個項目組,我是主要負責人,幾個學長學姐的畢業論文也指著我這個項目。
不管是對師傅,還是那幾個學長學姐,我總得負責到底的。”
宋欽蓉在平時的生活中,不管對人對,還是吃穿住行,都極其佛系。
可一到做事時,就完全換了副模樣。極致,負責,一不茍。
這也是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就的原因。
紅燈前,傅司宸踩下剎車,轉頭看著略帶了蒼白的,不由蹙眉:“不管是學習,還是畢業論文,都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丫頭,你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睡不好,吃不好,連上周該來的生理期都沒來。
除了師傅他們,你是不是也該對自己的,對我,負責一下呢?”
男人的話里帶著懇求。
宋欽蓉愣了下。
傅司宸不提起,都沒有意識到。
婚后第三天,他們就回了L洲,在沈家辦了回門宴。接著便到洲大報到,開始了求學生涯。
楊重對自己的小徒弟寄予厚,四年課程只給了一年的時間。
宋欽蓉即便再天賦過人,比別人了四倍的時間,還是力頗大,忙得焦頭爛額。
以至于徹底忽略了自己的丈夫。新婚一個月以來,都沒怎麼陪過他。
想到這里,宋欽蓉的心里涌起一疚,眼睫微垂,靜靜思索起來。
不消片刻,車子便停在了醫學院門口。
宋欽蓉卻沒急著下車,而是主手,勾住男人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這位帥哥,周末有時間嗎?”
“嗯?”傅司宸挑眉。
宋欽蓉笑著,眉眼彎彎,指尖在男人的掌心輕輕游走:“想請你約個會。”
“約會?”
傅司宸本來還想繃著臉的,看到對方的神,終究忍不住勾起了角,“你確定?明天可就是周六了。”
周末這個詞很微妙。
周六和周日,都周末。
宋欽蓉顯然沒有料到對方這麼迫不及待,一天都等不了。
微愣了片刻后,還是點了點頭:“那我今天就把所有項目任務安排好。”
傅司宸這下終于滿意了。
男人化被為主,牽起孩的手親吻了一遍的手指,又覆上前,吻了下對方的,聲音低啞,眼神里帶著克制:“去吧。”
——
晚上,照例是傅司宸給小寶洗了澡,抱著他哄睡。
如今的傅司宸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已經完全為了一名合格的父親。
不管小寶想聽什麼類型的睡前故事,都能信手拈來。
“今天想聽什麼?”男人輕輕拍著兒子那的小脯,問道。
小寶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爸爸,我想聽媽媽的故事。”
“嗯?”傅司宸愣了下,“怎麼突然想聽媽媽的故事?”
小寶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方向。
昏黃的燈勾勒出小不點的背影,愣是讓人從中看出了幾分凄涼。
“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媽媽了……”片刻后,傳來小寶可憐的聲音。
傅司宸抿了抿。
這一個月里,宋欽蓉早上出門時,小寶還沒醒,晚上回來時,小寶已經睡了。
雖然每晚都會到兒子的房間,親親小不點的額頭,幫他掖掖被子。
可對小寶來說,自己就是已經很久沒見過媽媽了。
聽到兒子可憐的話語,又想起宋欽蓉上午在車上同他說的明天的約會,傅司宸一點猶豫都沒有,出聲道:“這樣吧。
明天讓阿年叔叔來接你,去重生門玩一天。媽媽小時候在那里長大,你可以聽到很多故事。”
“真的嗎!”小寶還高興,渾然不知自家親爹心底打的算盤。
“當然。”傅司宸微微一笑。
——
第二天一早。
小寶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一定要這麼早嗎?媽媽都還沒起床呢,我還等媽媽起來……”
“你阿年叔叔只有這個點有時間,想去的話,只能早起。”傅司宸面不改心不跳地解釋道。
十一月底的L洲,清晨的溫度不到十度,已經很冷了。
小不點乖乖站在原地,任由自家爸爸給他套上外套,等著車來后,把他塞進后座的安全座椅上。
“爸爸再見。”小不點揮了揮手。
“再見。”
傅司宸平靜地目送著車子離開,接著轉,掉外套回到了房間里。
往常這個時候,宋欽蓉早該起了。
可今天請了假,便睡得很慵懶。連男人重新進來,把抱進懷里都沒什麼反應。
傅司宸忍了許久,其實很想開葷,可看著懷里孩那明顯比昨天更白一些的神,心疼得蹙了蹙眉,把人抱,也就不了。
兩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
確切地說,是宋欽蓉睡到了中午,傅司宸中途起來熬粥,燉湯,都沒把吵醒。
等宋欽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男人已經坐在桌前看文件了。
余掃到起的作,傅司宸敏銳地轉過頭:“醒了?”
“嗯。”宋欽蓉慵懶地了個懶腰,“幾點了?”
“十一點。”傅司宸笑著,放下文件走到床沿坐下,吻了下的,“我的丫頭看來真的是太久沒休息了。”
“十一點……”宋欽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才后知后覺地驚了下,“我睡了這麼久?”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