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好像有些悉。”
楊鶴沒當回事,
“你家要是在東區,那應該不太陌生,就在最繁華的地方,有一個大院子,大高牆,天天大門都是關著,在那片還是顯眼的。”
簡單翻找著記憶,好像是有那麽個院子,
“紅的大門,大門口還有兩個大石獅子那家?”
“對,你還記得?”
簡單咬牙一拍桌子,
“狗屁的老宅!”
氣急了,力氣也沒收著,桌子頓時四分五裂,秦清淮眼疾手快的把要落地的幾盤糕點撈了回來,不過牛杯直接滾落下去,沒能幸免,摔了個碎。
楊鶴目瞪口呆。
秦清淮把盤子放下,把媳婦兒的手拉過去看了兩遍,
“沒事吧?那還能拿自己的手,疼不疼?”
楊鶴狠狠的晃晃腦袋,就聽著這麽一句,拿自己的手?
那意思,還能拿別人的手?
簡單還是氣呼呼的,站起在地上轉圈圈,
“不行,這彭家,我是一定要去的。
什麽祖宅,還真是祖傳的土匪強盜啊,臉都不要了。”
楊鶴和秦清淮麵麵相覷。
秦清淮自小就在軍區大院,又不好,很出去,對外麵的事還真就不那麽了解。
楊鶴並不是大院子弟,不過畢竟家境不錯,又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從小到大這麽多年,吃香喝辣,大小胡同也都是從小就鑽的,要說陌生,他還不至於的。
“咋了弟妹,那邊我記著,那房子確實是好多年了。”
簡單站住,眼神狠厲,
“房子自然是祖宅,但是,祖上可不是姓彭,那也不是彭家的宅子。
哼,別人的東西,還真是,搶到手就自己的了,這世界哪有那好事?”
這是第一麵,開始覺得氣,然後剛才那一掌把楊鶴震得不輕,這會兒看見這樣的目居然也不意外了。
“弟妹,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秦清淮輕輕的安著,簡單的緒也慢慢緩和下來。
原本隻想著這是不義之財,拿走也沒有心理負擔,要是真的是那座房子,可得看看是怎麽回事了,敢拿了家的東西據為己有,以前不知道就算了。
這都舞到眼前了,要是還是無於衷,沒準蘇元山都能給托夢了。
就算拿不回來,也不能讓他們消停就是了。
坐下來安靜了一下,簡單鄭重的點頭,
“這種事,自然不是開玩笑的,一會兒就去,四哥放心,我不是衝的人,不會這麽沒有半點準備的打上門去,”
說著瞇了瞇眼睛,像一隻想做壞事的小狐貍,
“我更樂意看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失去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卻不知道,敵人是誰。
你們說,那種場景,會不會很,好玩兒?”
秦清淮一看就知道媳婦兒打的是什麽主意,楊鶴不知道啊,再一次被這話驚的張大了,訥訥的請教,
“什麽,讓他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你,你可別做傻事啊?
老大,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不阻止弟妹?”
一著急,這稱呼就了,秦清淮也沒在意,腦子裏也在飛速的轉著,
“四哥,你這有關於彭家的資料嗎?”
簡單接著咬牙切齒的補了一句,
“有彭家祖宅的地形圖嗎?大致的也行?不知道這些年裏邊他們有沒有給改了,”
“有,不過我也隻有大致的,你也知道,我去了三次,結果幾乎就沒得著啥有用的東西,裏麵的底兒就沒清楚,你們,可千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簡單出食指,
“不是我們,是我,我自己。
沒有正當的理由,淮哥你的份不合適出現在那種地方,這也不是大張旗鼓的事,就適合一個人行,,”
“咳~~~”
這咬牙切齒的四個字,楊鶴直接把自己嗆著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連連擺手,
“等會等會兒,你說啥?
?
這是說自己的詞兒嗎?
你這是誇自己你還是埋汰自己?”
“我這不是想說,自己手還可以嗎?
放心吧四哥,我沒事,就算是被人發現,我也有辦法全而退。”
秦清淮沒勸,不過眼神裏也都是擔心,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跟著,一個是份,更重要的是,他的這點三腳貓功夫,去了才是給媳婦兒拖後。
“非得今天去嗎?咱們也不差這兩天,要不給朝哥發個信兒,等他過來陪你一起進去,你們也有個照應,行不行?”
簡單回握住大手,笑了笑,
“你忘了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那些野我都不怕,還怕他們了?
他們是有武,但是我本來也不打算正麵剛,本就是要投機取巧的,跟他們也不用講仁義道德,他們沒有底線,我就更不用擔心把握尺度,不用擔心會不會做的過分。
放心吧,我隻想出氣,不會傷及命。”
簡單已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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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就算彭家真的出事,這房子姥爺已經捐出去的,我也沒打算要回來,隻不過不想看著姥爺的心被糟蹋罷了。
而且,彭家能橫行霸道這麽多年,後也不可能沒有人,是吧?”
“呃,對,有人,算起來,地位和秦爺爺不相上下,”
楊鶴看了一眼秦清淮,
“其實,秦爺爺估計也應該知道一點的,不過這幾年,那人勢頭正足,不是沒有人想扳倒他,但是到現在,都銷聲匿跡了。
而且現在這個形勢,就算是真的把彭家廢了,也傷不了對方的筋骨,頂多算是,讓他失去一個錢袋子。”
這會兒簡單無比的清醒,
“咱們不挑,錢袋子就錢袋子,讓對方疼一疼,也不是壞事。
就算是百足之蟲,砍掉一個,也能讓他出點,疼一疼,也是我們賺了。
既然對方基深,人脈廣,那我們就徐徐圖之。
時間越長,出的破綻就越多,證據,先攢著,這一件事跟撓似的,兩件事不算啥,三件事不在乎,那就攢著唄。
積多,蚍蜉撼樹。
等證據能死人的時候,看誰還敢給輕拿輕放。”
“你,不急了?”
楊鶴一愣,剛才還拍桌子呢,這會兒就冷靜的頭頭是道了?
“我急什麽?這麽大的蛀蟲,能是我一個小小知青能惦記的嗎?
這是政府和部隊的責任。
我就是一個下鄉的小知青,現在呢,是個軍嫂,不過是因為祖上獻出去的宅子被惡人侵占,而有些氣憤,而已。
我還要去找街道和政府問問呢,那麽大一座院子,當時的證明上寫的清清楚楚,是捐給政府,以做政府辦公和招待之用,咋的,彭家能代表政府啊,還是他們是政府的貴客啊?
別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是的,這會兒功夫,簡單已經在資料堆裏翻找出了這份院子的捐獻證明,上麵清楚的寫著,捐獻用途,不得用於個人生活和,就算政府想拿這個來獎賞功臣,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楊鶴目瞪口呆角搐的看向秦清淮,弟妹的戰鬥力,似乎,好像,真的不一般啊。
不過也就是說說,既然已經捐出去了,簡單自然就不去心給誰的問題,就是放那兒空著長草,跟也沒有關係了。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楊鶴還有些不放心,亦步亦趨的跟到門口,
“真不用我跟著嗎?你這麽長時間沒回來,找的人靠譜嗎?”
在京城生活三十多年,也是有點班底的。
秦清淮拍拍肩膀,沒好意思說,有媳婦兒,還要啥人啊,他都得靠邊站呢。
“真不用心了,你還是回去幫我們多弄點烤鴨,我們明早就過來取,朝哥還等著吃呢。”
“可是,”
簡單拉著人下了臺階,
“哎呀放心吧四哥,我保證,明天見麵我們肯定都全須全尾的。”
說放心,但是該有的擔心是一點都沒,一路往東城區,秦清淮這眉頭就沒放開過,再是老狐貍,對對手一無所知,他也沒轍啊。
簡單是完全放鬆的一個,大致的流程都想好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人都睡了,省點藥,也省點躲藏和逃跑的力氣。
這種打家劫舍的事,已經好久沒幹了,可能有點手生,但是莫名的裏就充斥著興,
見了朱豔,見了陳紅軍,好不容易拒絕了留飯出來,這天就已經暗下來了。
這一下午,簡單絕口不提彭家的事,反倒是他,這心,一直在提著,跟著簡單往外走,就試探著問,
“媳婦兒,彭家,你怎麽打算的?”
“啊?”
簡單踩著影子玩的正歡快,聞言想了一瞬,
“沒說嗎?我不是說了嗎?”
“讓他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真的打算去收東西?”
“哎,我也明白四哥說的,現在這形勢,對方基深,又有背景,咱們跟他明麵對上實屬不明智,稍有不慎再把爸媽牽扯進來,這大半輩子的英明,就算能澄清,也肯定影響。
不值當。
而且,說到底,跟我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生氣的就兩點,一個是占了這個房子,再一個就是四哥說的他們扣下了很多東西,什麽古董,書都有,我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當然也不是說他們打砸的肯定都是壞人,但是就算我拿回來,也不可能明正大的還回去,而且,現在有些東西本就是見不得的。
這注定就是筆糊塗賬了。
我是這麽想的,東西放在他們手裏肯定是浪費了,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麽謀,咱們就累給收走,拿回去給大哥理了,都當做咱們建設的基金,是不是很恰到好?”
秦清淮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想到怎麽分配了,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猜,要是彭家人知道你的想法,會有什麽反應?”
“那不能,反正他們也不會有機會知道是誰拿走的,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最折磨人的,他們不敢說出去都丟了什麽,就是查,也隻能閉著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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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發愁,怎麽跟後的人代。
哎,我就擔心,他們會不會一氣之下出去找茬,再謔謔一些無辜的人,那可就是我造孽了。”
秦清淮垂下眼神,
“除非有一件更大的事,讓他們自覺的收斂,不敢放肆。
或者,上麵有什麽政策,讓他們不得不夾起尾。”
簡單轉倒著走,正正的對著秦清淮,
“還有一種,後院起火,讓他們無暇顧及。”
“嗬!媳婦兒,那這火可不能小了啊,太小了可燒不起來。”
“是啊是啊,能影響全家的,那當然得是,家裏最重要的人了,是吧?”
兩口子說笑間,就把這事定下來了,秦清淮見媳婦兒臉輕鬆,就把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個時間了,咱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附近看看?”
“好!”
京城這邊簡單不算陌生,但是原悉,看見什麽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走出沒多遠,簡單就站住了,剛過來時收東西的那兩個院子,現在都是生活的痕跡。
微弱的燈,嫋嫋升起的炊煙,院子裏孩的歡笑聲。
“你看,這就是,姥爺和爺爺留給我的房子。”
秦清淮沒說話,靜靜的陪著站了一會兒,這才進了不遠的國營飯店。
從那座大宅子門前經過,兩個人誰也沒多看一眼,和普通路人沒有任何區別。
天有點,這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黑了,他們幾乎是最後一桌客人,他們走後沒多一會兒,國營飯店也下班了。
也不知是天公作,還是天公不作,他們出去沒多長時間,這雨就下來了,兩個人窩在一角落避雨,結果這雨還越下越大,上是沒挨澆,但是很快腳底下就都是水了。
簡單掏了雨雨靴,兩個人裝備嚴實,簡單把秦清淮往裏一推,
“你在這等著,我先去看看。”
雨天這點也好,外麵沒有人,即便是有什麽聲音,什麽痕跡,都能被這大雨掩蓋過去。
秦清淮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簡單已經竄了出去,拐過這條街,踩著牆就翻上了牆頭。
大雨下的猛,院子裏也是如同雨幕一般,在牆頭上坐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簡單才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已經有些陌生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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