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電話里不歡而散后,安謐和秦雋再沒有聯系過,也不出去,所以連遇上都是不可能的。
不知不覺,安謐在長生園閉關也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幾乎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雕刻室度過的。
因為這樣的勤勤懇懇,進度比預想的要快很多,在距離席老爺子的壽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玉雕就已經快雕刻品,就差最后的一些收尾工序了,大概能在壽宴前一個禮拜徹底完工,還有足夠的時間檢驗細節。
席北諶來看過幾次,都特別滿意,直夸厲害,說等壽宴那天這個作品呈現出來,必定會驚艷整個宴席的賓客。
今天,是安謐拆石膏的日子,本來是打算讓葉繁繁帶去醫院就好,沒想到馮淮安還特意回來陪。
安謐小小了一下。
馮淮安那個賤嗖嗖的狗樣子:“大侄子我可是特意推了客戶的邀約,專程回來陪小姑姑你去拆石膏的,吧?”
安謐那點,頓時沒影兒了。
呵呵:“我看你是太閑了才回來礙眼的吧,別是你那個事務所快倒閉了吧?再說了,我讓你回來陪我了麼?我還嫌你煩呢。”
馮淮安也不生氣,反而揶揄:“看吧,就知道你沒個好話,明明開心的,就是裝。”
安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開心了?你這近視眼又加深了吧?”
馮淮安嗤了一聲:“又是這個,說不過我搞這人攻擊,我這雙眼也不知道哪里惹你了,每次我上功夫贏你了,眼睛都要被你兌。”
安謐又想口吐芬芳。
葉繁繁忍不住出聲了:“你倆別吵吵了,車備好了醫院那邊也預約好了,還去不去醫院了?”
在這里工作月余,葉繁繁雖然依舊嚴肅正經的樣子,但是沒有一開始那麼拘束了,說話也隨意多了。
倆稚鬼閉了。
馮淮安哼哼兩聲,上前推著安謐的椅就往外去。
去到醫院,拆了石膏后,又是一番拍片復查。
總算骨頭愈合的差不多了,不影響下地走路,就是不能走快也不能久站,還得仔細一段時間。
上當時也皮傷得厲害,留下了一些疤,拆了石膏后,看著就很明顯,也很刺眼。
安謐不喜歡這些疤,是在意自己到底外形條件的,之心嘛,比較追求完無瑕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
忍不住用手了一下,皺眉瞅著,很煩躁。
馮淮安見狀,緩聲安:“別看了,我會托人給你弄一些祛疤的藥,弄祛疤效果最好的那些,等用一段時間就能消了,放心吧,以后小姑姑你又是完無瑕的大人。”
安謐抬頭斜覷他:“你出錢啊?”
馮淮安氣笑了:“這都要薅我羊,你還真是貫徹到底,不坑我點錢你就是不爽,明明家幾十個億,藏著掖著摳摳搜搜,分了秦雋這些錢不用,拿來生蛋啊?”
安謐是這樣回應的:“先放著,以后拿來養男人。”
馮淮安:“……”
出息了。
安謐提起一事兒:“不過說起這些錢,確實我也想放著不用,我正打算找個時間跟你說,我這段時間也有關注慈善方面的東西,打算投點錢去做慈善,立個基金會什麼的,你覺得怎麼樣?”
馮淮安詫異了一下,笑道:“這是好事兒啊,反正秦雋給你的那些錢,你也用不上,放著不如拿來發揮一點用,做慈善很有意義,爺爺每年都做的,我也是,不多你一個,不過這些事很復雜,你想做哪方面的?”
安謐垂眸思索著,輕聲道:“幫助孤兒的,還有……疾病治療的,先這兩方面的吧。”
馮淮安愣住。
其實安謐的這些想法,不外乎是因為自己和當年因病去世的安院長。
馮淮安明白心中的酸楚和憾,嘆了一聲,難得的正經:“那我幫你走程序?”
安謐嗯哼道:“我反正不懂這些,肯定是要你幫忙的啊,不然特意跟你說干嘛?”
得,他就是個勞碌命,免不了要為奔走忙活的命。
可能怎麼辦?家里就這麼個小祖宗,認命吧,除了的事,。他也不知道為誰忙活了,誰讓他孤家寡人?
馮淮安心里默默為自己點蠟,隨口問:“打算拿出多錢?”
安謐眼眸微抬,說得云淡風輕:“十個億。”
馮淮安:“……”
他樂了:“果然花的不是自己的汗錢,那一個揮金如土,都不帶心疼的,這麼大手筆,秦雋分給你的資產包含幾個方面的產和不產,現在能用的資金流不過十幾個億,你大頭都投進去了,他要是知道你這個慷慨,會不會被氣到吐?”
一個月沒見秦雋了,也沒聯系過,好像他們真的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提到他,安謐其實還不能真正不影響,但是能裝,所以依舊是風輕云淡不以為意的。
輕笑,攤手道:“沒辦法,不勞而獲幾十個億,不大手筆的做點善事積德,剩下的那些我哪能心安理得的花?至于他會不會氣得吐,那是他的事,錢給我了,我怎麼用怎麼用,他管不著。”
行吧,怎麼都有理。
其實就是純粹想做點好事,藉心中的缺憾,他這樣打趣,這樣自我調侃,都只是在掩飾的心事。
馮淮安突然道:“其實我前幾天遇到他了。”
安謐眉頭一,看向他。
馮淮安道:“是在高爾夫球場,他在跟人談生意,我也跟客戶去那里一邊打球一邊聊事,跟他遇上的,他還跟我問了你。”
安謐神略有波,可只是微不可見的波,看不出來。
只看出很平靜,很不在意。
馮淮安側頭,似笑非笑的看,問:“你不好奇他問什麼?”
安謐不在意道:“跟我沒關系,我只好奇你,你不是主張讓我放下他跟他老死不相往來?怎麼提他這些破事兒了?你到底是想讓我忘記,還是不想啊?還是你那麼無聊,這種事也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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