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卻沒能落下來。
鞭子揚在半空時,朱世子的臉突然被一跟竹竿橫掃過來,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部,將他臉上那抹還為褪去的囂張砸了個稀爛,一口的牙掉了一半,人從馬背上滾落下去,已是滿臉鮮,太疼了,一陣搐,都不出來。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快馬已經到了跟前,停在了朱世子的旁。
馬背上的人翻下馬,手里還拎著一人,一腳踩在了朱世子的臉上,抬起頭看向前方已掉馬回頭的朱國公,彎一笑,冷聲道:“國公爺想好了,要他們,得先從你兒子尸首上踏過。”
許是沒在晏家見過這麼一個人,朱耀頭一眼沒把認出來,目看向了被踩在地上,不斷搐的兒子,眼里頓時怒火滔天。
白明霽知道他沒把自己認出來,自報家門道:“晏侯府夫人,白明霽。”
如此,朱國公便明白了,咬牙道:“怎麼,白家也要反了?”
在白明霽眼里,他就是個死人,懶得與他廢話,直接道:“我要見李高。”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又道:“告訴他,太子的生母,在我手上。”
朱耀一愣,“誰的生母?”
“此時此地,國公爺問多了,怕是對自己不好,我知道你與李高的那些勾當,若你想知道真相,還想要你兒子的命,只需照著我的話傳達,他必然會來。”白明霽掃了一眼四周,突然揚聲道:“晏侯府有怨!大酆律法規定,一旦有人敲了鳴冤鼓,就算人在刑場上,也得暫緩,今日我白明霽已敲了大理寺的鳴冤鼓,在大理寺卿到來之前,爾等不能我晏侯府的人一汗。”
大酆確實有此條律法,但同時敲鼓人,得五十個板子。
等同于以命冤。
是以,即便有此律法,像這樣的大案,幾乎沒人敢去翻。
因最終落印的人是皇帝。
除了白白浪費一條命,得不到任何好。
耳邊一陣安靜后,突然吵鬧了起來。
朱耀沒把認出來,晏家的人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是沒回過神。
嫁晏家的當夜,晏長陵便走了,至今一年,沒把晏家當家,晏家人也沒去勉強,今日晏家遭難,來拿一份放妻書,也是應該。
不明白怎麼出現在了這兒,還替晏侯府敲了鳴冤鼓,晏侯爺被二爺和兩位公子扶起來,坐在了地上,臉白了一圈,憔悴不堪,疑地看著,啞聲問道:“不是給了你放妻書,為何又回來?”
白明霽把孟挽扔到了腳邊,一只腳踩著朱世子的臉,沒松分毫,一路上,那雙眸子如同浸了寒冰,滿是殺意。
此時對上晏侯爺的目,眼底的寒意才消去了幾分,眼見地泛了紅,輕聲道:“父親,夫君他沒謀|逆,他是被人構陷的。”
“他沒死,正在回來的路上,今日我便在這兒等,等他歸來,等世人還他一個公道,還請父親也等一等,等他回來,同他說一句,他依然是晏侯府的驕傲。”
第94章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晏長陵謀|反, 晏侯府的人從來就沒有信過,可趙縝的一番說辭了證據,加之晏長陵已死, 百口莫辯。
活到了五六十,晏侯爺看慣了生死,也見過了風云,高門大戶一夜之間為階下囚的例子數不勝數, 他沒有什麼好不滿了。
唯有一樁他放不下,便是晏長陵的死。
他不信他的兒子會謀反,想知道他在死之前, 和他的阿姐, 到底遭遇了什麼。
如今聽到白明霽說出這番話,晏侯爺很難不容,怔愣地看著跟前這位幾個時辰前才從自己手里拿走放妻書的兒媳婦, 不明白是什麼讓改變了主意。
且,又是怎麼知道晏長陵還活著的?
可的目堅定, 彷佛篤定了他一定會回來, 人在絕中看到這樣的神, 總能生出點希,晏侯爺下意識地點頭,“好, 我等。”
突然生變的狀況,讓朱國公的臉極為難看,“白大娘子,是想拖延時辰?”
“甭管我想做什麼, 國公爺如今算計得逞,我晏侯府為了階下囚, 任憑你們置,但也不急于一時,何不趁著這功夫,再派個人去問問皇后娘娘,當年李高抱給的孩子,到底是什麼份,可查清楚了,別到時候等太子殿下長大,登基后,突然又冒出來了個親生爹娘,再后悔,只怕晚了。”
適才聽到白明霽說太子的生母,朱國公便覺得荒謬,太子的生母,誰不知道是當今的皇后,他國公府的嫡?
怎可能是旁人?
可如今再聽一席話說完,心頭莫名一沉。
說起李高時,像是認識多年的老人,自己雖與李高暗中來往,但李高此人自來深不可測,一向讓他不。
就算此時狗急跳墻,也不至于去造太子的份。
污蔑皇室,只會罪加一等。
再想起一些細節,自己的兒平日里對待太子,確實沒有為人母的耐心和慈,心中到底生了疑,不敢再問下去,立即派了兩人,一人去找李高,一人去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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