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微微笑了笑,他點頭道:“不要做安神香了,收拾行囊吧,我們馬上要啟程了。”
崔珣和李楹談完后,便出了書房,他徑直走到府外,數個察事廳武侯已經等候良久,崔珣環顧四周,一片寂靜,還是如同往常一般門可羅雀,乍一看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崔珣問:“查清楚了?”
武侯低聲道:“查清楚了,共有十個道士于府外窺探。”
崔珣臉上劃過一戾:“全殺了,尸首扔裴觀岳門口去。”
武侯愣了愣:“這樣會不會太過張揚了?”
崔珣淡淡瞧了他一眼,武侯噤若寒蟬:“某馬上去辦。”
第103章
當天下午, 一輛華貴駟馬馬車從察事廳出發,馬車后面跟著數百武侯護送,馬車悠悠, 駛出了長安城。
而晚間,宵時分, 長安各街坊都空無一人之時, 一匹康居馬, 卻從崔府, 飛馳而出, 往漆黑夜幕之中而去。
崔珣與李楹共騎一馬, 兩人披星戴月,一直到翌日清晨, 才停下歇息。
崔珣將馬栓在樹邊,自己則去清溪取水,只是他顯然有些心事重重,將革囊放溪中取水的時候,當一朵山櫻順著溪流輕輕上他手腕時,他才赫然發覺, 于是將裝滿水的革囊從溪水中取了出來。
到底……還是帶出來了……
可……若發現,會生氣吧……
不會原諒他的……
他滿腹心事, 提著革囊, 往坐在山櫻樹的李楹方向走去,他已改作布打扮, 布以白,他披著厚重雪白狐裘, 里穿著一白襕袍,相比緋常服, 白倒沖淡了他容貌中的昳麗瀲滟,讓他多了幾分清冷神采。
所以當崔珣將打好水的革囊遞給坐在山櫻樹下的李楹時,李楹仰頭,著潔勝雪的崔珣時,臉莫名微微紅了一紅。
就如和魚扶危說的一樣,喜歡崔珣的皮囊,無論看多久,都喜歡。
心如鹿撞,于是趕忙打開革囊,低頭飲水,掩飾住自己的旖旎心思。
但偏偏的心思,全數落在了崔珣眼中,崔珣微嘆,喜歡的皮囊,他卻厭惡的很,若非這皮囊,也不會有突厥兩年暗無天日的生活,可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生出一點卑劣念頭,想利用這厭惡的皮囊,去換得一個承諾。
崔珣席地坐在李楹邊,他看著低頭飲水的李楹,忽然“咦”了聲,李楹立刻抬頭:“怎麼了?”
崔珣略微皺起眉頭,他看向李楹,慢慢靠近,然后手,朝鬢邊去。
他氣息越來越近,瀲滟眉眼越發清晰,微微上挑的漆黑雙眸更是如碧潭中盛開的千萬桃花,勾魂攝魄,李楹心中頓時砰砰跳,他想做什麼?是想的頭發?還是……親吻?
但,崔珣怎麼可能主親吻?
張到一不,恰在此時,一朵櫻自樹上掉落,緩緩飄到的面前。
李楹這才恍然大悟,坐在山櫻樹下,想必是山櫻花瓣掉到了的鬢上,所以崔珣去拂。
想到這,也沒那麼張了,而是等著崔珣從鬢邊拈起花瓣。
崔珣卻是從肩膀上拈起一片花瓣,但同時又用花瓣輕輕了發熱的耳:“耳朵怎麼紅了?”
李楹一愣。
然后立刻反應過來,憤加。
原來他在戲弄。
馬上背過去,撿起地上落櫻,泄憤似地扯著落櫻花瓣,后傳來崔珣低低笑聲,更覺憤,于是一邊扯著花瓣,一邊說道:“我不跟你去嶺南了,你自己去吧,途中被人……”
本來想說“被人殺了”,但話到嚨,立刻住了口,想改“被人抓了”,也不太舍得,于是沒什麼底氣的悻悻改“被人攔了,我也不管。”
崔珣倒是沒笑了,但過了半晌,他也沒哄李楹,李楹還狐疑,難道自己這話,還是說重了?
也不至于吧?
正懷疑時,忽然一只草螞蚱,從背后遞到的面前。
草螞蚱編的栩栩如生,尤其是翅膀,就像振翅飛一般,比當初教崔珣編的還要好。
李楹呆了下,然后馬上著惱道:“你就算編一百只,我也不跟你去嶺南了。”
崔珣低聲道:“那編一千只呢?”
李楹不由轉過子,不可置信道:“你能編一千只?”
崔珣莞爾一笑:“若我編一千只,你可會不生我氣了?”
李楹哼了聲:“等你編到一千只再說吧!”
崔珣嘆氣:“好,那我就編到一千只。”
他說罷,還真拔了草,準備再編草螞蚱,李楹馬上道:“欸,我隨口說說的。”
崔珣卻有些認真的說道:“但
我當真了,明月珠,若我下次惹你生氣了,編一千只草螞蚱,你就原諒我,可好?”
他一認真,李楹又不自在了:“我就隨口說說的,而且,你也沒有惹我生氣。”
崔珣一本正經:“你是公主,金口玉言,不能隨口說說,反正,我當真了。”
李楹簡直哭笑不得:“那你要當真,就當真吧。”
實在不明白,崔珣怎麼在這件事上如此較真。
這句話一說,崔珣角揚起,他瞥了眼拴在樹下臥著休息的康居馬,道:“趕了一夜路,馬都累了,我們也先休息一會,等會再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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