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錚海從屬下那邊大概了解了況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就在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出列奏事,還特意將詹老爺子早就搬到地頭兒去住的事兒大說特說。
他站在大殿上講得眉飛舞,那子得意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住到了葉家的地頭上去了。
皇上剛開始還饒有興致地聽了一會兒,然后發現聞錚海里本也沒什麼新容,說的都是瑞親王之前稟報過的事兒,便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繼續說了。
聞錚海正說得起勁,而且他也察覺到其他同僚都在用羨慕的眼看著自己。
可皇上怎麼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甚至還打斷自己不讓說了?
聞錚海下意識地將目投向站在皇上側后方的汪維,心想不是你跟我說皇上讓下面的人關心一下榕溪村葉家的莊稼麼?
難不是汪維傳錯話了?
不應該啊!汪維也是皇上邊的老人兒了,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
江維半垂著眼簾,看都沒看他,甚至心里還在想,你是個什麼東西,出來廢話半天了,皇上已經很有耐心了,現在才打斷你,還好意思瞅我?
只聽皇上道:“今年秋收的事兒,朕已經給瑞親王全權負責了,你有什麼想稟報的,直接去找瑞親王便是了。”
聞錚海聽了這話一愣,心里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雖然朝中人人都知道瑞親王自聰慧,但是他同樣也自頑劣,長大后更是什麼正事都不做,只想當個提籠架鳥的閑散王爺。
當然,人家是兒正苗紅的嫡出皇子,如今又是皇上唯一的同胞兄弟。
他只要不出去欺男霸,不惦記著揭竿起義,平時想干什麼都不是問題,甚至還會有人夸他風流倜儻、閑云野鶴什麼的。
但皇上怎麼突然間讓他來管秋收的事兒了?
如果瑞親王是個草包,只擔個名聲不管事兒,反倒是好辦了。
怕就怕他不懂裝懂,愿意出頭,瞎管管。
到時候難的可就是自己了。
別的不說,就看今天早朝。
皇上都已經把秋收的事兒給他了。
這可是關乎社稷民生的大事兒啊!
可這瑞親王卻連早朝都沒來。
真不知道他在背后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他。
但皇上都已經這麼說了,聞錚海再不愿,也只能在散朝之后主人給瑞親王府遞了拜帖。
誰知下人很快便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聞錚海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消息。
“你說什麼?”聞錚海聽罷眼睛都瞪大了。
“回稟大人,瑞親王府的人的確是這樣說的。
“瑞親王一大早就已經帶人出城,去榕溪村了。”
這下子聞錚海也坐不住了,急得火燎腚一樣蹦起來,連聲喊道:“來人啊,備車,去榕溪村!”
難怪瑞親王沒有去早朝。
合著跟這兒等著他呢!
用得著這麼拼麼?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迫不及待想要表現給皇上看了是不是?
還不等見到瑞親王,聞錚海就已經在心里預設他就是個急著瞎表現的人了。
他這邊火急火燎地坐上馬車,命車夫全速前進,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榕溪村。
聞錚海一邊腹誹一邊趕路的時候,瑞親王一行人已經快要能看到榕溪村的莊稼地了。
他們一行人全都騎馬,讓馬車在后面慢慢走,速度上自然是快了不。
晴天坐在瑞親王的馬背上,被他護在懷里。
迎面而來的風吹了晴天的頭發,吹得甚至都很難完全睜開眼睛,但是卻高興得很,一路上都是銀鈴般的笑聲。
“只是跟著爹爹騎馬就這麼高興麼?”看著閨開心,瑞親王也高興得很。
“嗯!”晴天用力點頭,“騎馬真好,比坐在馬車里舒服多了。”
以前也不是沒坐過馬背上,秦鶴軒也曾帶騎過馬。
但是秦鶴軒畢竟年紀尚小,還帶著這個更小的小孩兒,各方面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麼意外。
但是瑞親王自便學習騎,雖然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兒,但是馬背上的功夫還是正經不錯的。
他也敢放開了讓馬兒跑,所以瞬間就讓晴天上了這種自由奔放的覺。
“等回家之后爹給你挑兩匹好馬,你要跟它們從小便培養,以后才能配合的更默契。”
“我有小馬了。”晴天趕道,“太姥爺給我準備了一匹。”
“一匹而已,爹回頭再給你多準備幾匹,以后你喜歡哪個就騎哪個。”
真不愧是親王,說話就是這麼財大氣。
只要是能花錢解決的問題,在瑞親王這里就本不算問題。
實在找不到好的,他大不了就直接進宮去找皇兄。
他還不信了,可著整個兒大齊,還不能給寶貝閨挑幾匹統好,長得漂亮,又溫順的小馬駒了?
瑞親王正想著呢,懷里的晴天突然抬手指著左前方道:“看見了,我看見我們村的莊稼了!”
隨著晴天的聲音,眾人騎在馬背上,從榕溪村村民的莊稼地旁邊飛馳而過。
又跑出去不遠,便看見有一片莊稼十分顯眼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僅比周圍地里的莊稼都高出一頭,而且離著老遠就能看出又又壯,就連都更加深一些。
最顯眼的則是莊稼頭頂的穗穗,那可真是眼可見的又大又沉。得莊稼都彎了腰。
每一個看見的人心里都有種覺,幸虧這莊稼長得又又壯,不然可真不住這麼沉甸甸的穗頭啊!
這回都不用晴天說,所有人就都知道,那肯定就是老葉家的莊稼地了。
此時所有人心里就一個想法,難怪皇上對這件事都那麼重視,這葉家老二果然是有兩把刷子啊!
既然都看到葉家的莊稼地了,瑞親王干脆直接一扯韁繩,調轉方向,朝著莊稼地而去。
后跟著的人也都急忙調轉馬頭,跟在瑞親王的后。
晴天眼瞅著自家的莊稼地越來越近,已經興地開始揮手大喊:“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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