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你到底是真的傻還是真的傻?"
靳承寒薄歙好幾次才說出聲音,他無奈地解釋道:"我那是玩笑話,你難道就一點兒也聽不出來?"
沈言渺低頭喝了一口湯,然後飛快地搖搖頭,無比誠懇地說:"聽不出來,所以你不如告訴我,哪一隻票比較……"
"我!"
靳承寒想也沒想就沉聲打斷的話,而後很是不滿意地反問:"沈言渺,你覺得還有什麽票會比靳家財團繼承人更有潛力的?"
"……"
沈言渺一時竟然本無法反駁他的話,仔細一想甚至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啊……
論資本,有幾個能比得過靳家財團的?
"對啊,那我就挑財團旗下最賺錢的企業買幾個不就行啦!"
沈言渺沉思著咬了咬筷子,然後恍然大悟地微笑著眼前一亮,接著又興高采烈地夾了一塊排骨放進靳承寒的碗裏,無比慷慨地說:"多謝靳總提點,要是賺了錢,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
靳承寒霎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就為好歹還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
但是,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聽不懂他講話,他那是讓買靳家票的意思嗎?
更何況,難道本就沒想明白,無論是靳家再能賺錢的企業,還能有在他上多花點心思,得到的回報更大?
就這商業頭腦,多錢都能給敗了吧?
說不準到時候,就連自己都得賠進去!
靳承寒看著餐桌對麵臉迅速天轉晴的小人,隻能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然後安靜地吃著飯沒有再說話。
吃過晚飯。
沈言渺又懶懶地窩進沙發裏吃著吳媽特意準備的餐後水果,大概是白天睡得有點多了 ,這會兒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神奕奕。
就連平時不怎麽多翻的財經報紙,都能看得全神貫注。
靳承寒有公事要理,他膝蓋上放著電腦坐在旁,一雙黑眸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左耳帶著的藍牙耳機一閃一閃地發著。
沈言渺也沒怎麽注意他到底在做什麽,隻以為又是在看什麽枯燥無味的數據報表,於是出於好心地叉了一塊蘋果遞到他邊。
靳承寒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後也沒有什麽異議地張口咬下。
"還想吃什麽,獼猴桃要不要?"
沈言渺諒他賺錢辛苦,又很有征求地詢問了一下他的意見。
"……"
靳承寒頓了半秒鍾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好幾次言又止之後,最終卻隻是生地出了一句:"……隨你,都行。"
沈言渺也毫不跟他客氣,隨即小臉一皺,滿是嫌棄地說道:"那你吃荔枝吧,我不太喜歡這個味道,怪怪的。"
"……"
靳承寒這下終於再也沉不住氣了,這人是打算讓他在幾百人的視頻會議室裏,表演怎麽能夠日啖荔枝三百顆的?
"今天先這樣,財務數據增長不到兩個點的,睡覺前都給我好好思考一下,希明天會議上我能夠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靳承寒冷冷地說完,隨即就手將電腦合上。
沈言渺聽著他的話,整個人已經徹底傻了,呆滯地睜大了眼眸,手裏著的水果叉無意識地砸進盤子裏。
清脆又響亮。
所以這個男人,他到底是怎麽做到一言不發還能開會的?!
眼神流?
手語流?
還是腦電波流?
而且,張口說一句他正在開會到底能有多難,幹嘛非得讓大庭廣眾的這麽丟人?!
"靳承寒,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沈言渺立馬惱怒地質問他,一張俏的小臉幾乎紅到了耳朵!
靳承寒好笑地勾了勾角看著,這人怎麽總喜歡倒打一耙,他不疾不徐地開口:"沈言渺,到底誰是故意的,如果不出意外,十分鍾後,我開會吃水果的事就會傳遍整個財團。"
"等到明天,就會有各種各樣離奇的故事版本流傳出來,但主題估計都離不開我居然隻能吃別人嫌難吃剩下的水果。"
"沈言渺,你讓我一世英名掃地,我都還沒跟你計較呢?"
他仿佛十分大人有大量地說道,又一條一條列得邏輯嚴謹。
"我……"
沈言渺一肚子的道理頓時都咽回了嗓子裏,隻能懊惱無比地說:"我又不知道你在開會,再說了,我喂你第一口的時候,你就應該果斷拒絕然後說清楚啊!"
那樣的話,還會有後麵的事發生嗎?!
"我為什麽要拒絕?"
靳承寒一臉不以為意地反問,又接著理直氣壯地說:"財團隻規定員工開會的時候必須專心,又沒規定我!"
沈言渺簡直忍不住拍手為他鼓了鼓掌,假笑著說:"靳總真是好記,居然能把財團規定記得這麽清楚,還能用得這麽靈活……"
真是人佩服!
靳承寒立馬眉頭一皺,不悅地問:"沈言渺,你現在這是在……諷刺我?"
天吶!
他終於看出來了!
沈言渺幾乎要被他遲鈍的反應力到痛哭流涕,繼續端著笑臉,說:"靳承寒,我這怎麽會是諷刺呢,這分明就是嘲笑……唔……"
下一秒,一個頗有懲罰意味的深吻,就準確無誤地在了的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
靳承寒才總算好心地放過,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頗有威脅意味地盯著憤憤不平的小臉兒,淡淡地說:"我已經散會了,所以,你現在可以繼續喂我吃水果了。"
"……"
沈言渺竭盡全力拚命地在心裏警戒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發火,也不能生氣,不然生出來的寶寶要是跟靳承寒一個德行。
那就徹底完了!
水果到底還是喂了,但是主次位置卻對調了一下。
靳承寒作利索地剝了一顆荔枝遞到邊,然後義正言辭地表示:"沈言渺,你都多大的人了,不準挑食!"
"憑什麽,你自己不也一大堆東西都不吃!"
沈言渺立即有理有據地反駁回去,一副你沒有以作則,就別多管我的表。
"我什麽時候挑食了,我連你都不挑我還會挑食?"
靳承寒一貫秉持著招不在新有用就行的原則,他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口出狂言,然後一臉計謀得逞地盯著鬱結的小臉。
沈言渺在這一方麵向來不是他的對手,狠狠地瞪了他好久之後,最後還是隻能無奈地將荔枝咬進裏。
靳承寒則是十分滿意地在臉上輕輕吻了下,說:"乖,不氣了,帶你去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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