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夜雖然放下豪言壯語說要吃完午飯再吃晚飯,但事實是,剛一吃過午飯,靳承寒就半點麵也不留地下了逐客令。
然而,最令人驚訝的是。
傅司夜這一次竟然半句廢話也沒有多說,也沒有半點異議,他隻是一如初次見麵時那樣,那一雙招人的桃花眼裏滿是熱和無比崇拜地衝沈言渺比了一個飛吻。
"小火焰,要好好照顧我小侄兒啊,二哥一定給你和老三準備一份大禮!"
他十分不怕死地手舞足蹈著說完,然後在靳承寒還來不及變臉直接趕人之前,就飛快逃命似地躥上車子,揚長離去。
"靳承寒,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想錯了。"
沈言渺若有所思地著開出越來越遠的車子,不微微蹙了蹙一雙細眉,而後自顧自地低喃道:"二哥他……似乎可要比你多了啊!"
這絕對完全是的心裏話。
傅司夜雖然總是看上去總是一副舉止輕浮,放不羈的紈絝子弟模樣。
但是他該裝傻時裝傻,該認真時認真,玩笑話說起來也進退有度,不該多說的話半句也不多提。
似乎從不會半點讓別人覺得不舒服。
如此通明的模樣,本就是小說讀裏扮豬吃虎的一把好手嘛!
至於靳承寒,他那才是真的傻,真的稚!
聞言,靳承寒立馬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冷聲冷氣地反問:"沈言渺,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
當著他的麵就敢嫌棄他,嫌棄他也就算了,參照居然是傅司夜!
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
這人懷個孩子,真把腦子壞掉了?
那這孩子呢,該不會也是個傻的?
"啊?我沒說什麽啊!"
沈言渺立即很識時務地衝他甜甜一笑,然後迅速地轉開了話題,說:"靳承寒,我幫你準備了一份禮,過幾天應該就能到了。"
禮?
靳承寒不下意識地濃眉擰,心頓時有種不好的預,他語氣僵又嫌棄地問:"沈言渺,你別告訴我,你又買了一對……豬?"
"才沒有,我是那麽沒有創新能力的人嗎?"
沈言渺忍俊不地看著眼前被那一對水晶小豬,留下了沉重心理影的別扭男人,本來想實話實說的善良心理突然就開始作怪。
於是故意頓了頓,沈言渺接著故弄玄虛地說:"但是……也不排除……以其他形式出現的……豬啊?"
說完,卻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索又仔細重新推敲了一下。
大前提:那一副畫上,畫的人本來就是靳承寒。
小前提:禮不排除以其他形式出現的豬。
所以,那結論應該是?
靳承寒是豬?
完了。
沈言渺頓時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怎麽辦,好像挖了個大坑把自己給埋了,按照這男人瑕疵必報的子,那還不得當場說自己才是豬?!
啊--
怎麽會這樣啊!
靳承寒本就不知道這會兒已經在心裏上演了一場多麽大的戲碼,他隻是微微蹙眉不解地盯著表極其富的小臉兒,削薄的角不經意就揚起了一抹寵溺和的弧度,淡淡地說:"剛好,我也巧,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什麽大禮?"
一雙水眸驟然一亮,沈言渺抬頭向他英氣冷峻的臉龐。
靳承寒微微勾了勾,然後深深地著,沉然出聲:"我啊,沈言渺,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麽比我更有價值的禮嗎?"
沈言渺簡直被他大言不慚地樣子氣到哭笑不得,嗔地抬手打了他一把,說:"靳承寒,你還能更厚臉皮一點嗎?"
當然能啊!
靳大總裁立即力行地證明了這一點,他長臂一毫不費力地打橫將抱起,又沉聲說道:"沈言渺,你現在該去睡午覺了。"
"可是我不困啊。"
沈言渺立即抬眸疑地向他,又掰著手指認真地算了算:"從昨天到現在,我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這會兒本就睡不著啊!"
"那你就陪著我睡。"
靳承寒不容置疑地開口,然後徑直抱著就往臥室走去,一張完無瑕的俊上半點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
沈言渺徹底語結,一心隻默默祈禱。
寶寶啊,你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標準的反麵教材,你長大以後可千萬一定不能跟你這個稚不講理的爸爸一樣啊!
靳承寒其實是真的有些累了,在這將近二十個小時裏,他不眠不休還不得心安,過了最割心齧骨的痛楚,也經曆過最心疼不舍的困頓迷惘。
所幸,最後柳暗花明,老天還好心賞了那一點點意外之外的驚喜。
這個人既然還在他懷裏。
那就什麽都值得!
他最怕的,無非就是自己把命和心一起捧給,卻還是換不回一個回頭。
這樣就很好,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
靳承寒雙眸閉著牢牢地將摟進懷裏,他瘦削的下頜輕輕抵在的發頂上,哪怕是睡覺時英氣的眉心也是地蹙著。
沈言渺被他用力抱得有些快要不過氣來,於是不舒服地來去,想著能掙開一點點距離也是好的。
"沈言渺,你安分一點行不行?"
靳承寒驀然張開一雙漆黑的眸子,鬆了胳膊,看著懷裏並不怎麽老實的小人。
沈言渺隻好放了聲音,好聲好氣地跟他打商量:"靳承寒我真的不困,要不你先睡著,我去花園坐坐好不好?"
"不好!"
靳承寒想也沒有多想就立即冷聲拒絕了的提議,要是懷裏了這一份重量,他還能睡得著那才真是見鬼了!
說話間,他又重新將攬進懷裏,不過這一次倒是鬆了不力氣。
"……"
行吧!
就當提前練習哄孩子了。
沈言渺微微歎了口氣,一不安靜地聽著他愈漸綿長的呼吸,不知不覺眼皮竟然也開始有些沉重,索就這麽窩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吳媽喜衝衝地走到主臥門口,看房門半開著,就想直接上前敲門回什麽話,結果剛一走近就看見這麽一幕。
"靳先……"
沒說完的話立刻戛然而止。
吳媽不和藹地笑了笑,然後輕輕將房門帶上離開。
屋,橙的斜灑進窗戶,卻剛好避開了此時正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一切都恰到好。
看上去那麽適合廝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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