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的選?!"
沈言渺所有偽裝的平靜霎時間全部都土崩瓦解,前所未有失控崩潰地哭喊:"靳承寒,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是你欠我的,沈言渺,這都是你欠我的!"
兜兜轉轉那麽久,他們還是什麽都沒有變。
辱,仇恨。
除了婚姻的枷鎖,什麽都沒留下。
沈言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林之夏信誓旦旦的那一句--他們一定走不到最後的。
其實原本也這麽想。
可是。
靳承寒他說,隻能陪他走到最後,沒得其他選擇。
信了。
然後就落得今天的下場。
沈言渺木然地著頭頂的天花板,蒼白如紙的臉頰上沒有任何表,一雙眼眸難耐地緩緩合上。
立刻,就有淚從眼角淌下。
"沈言渺,你給我睜開眼!"
靳承寒卻半點不肯放過,他氣急敗壞地吼:"你給我看清楚了,我靳承寒才是你男人,不是那個死人,更不是那個姓程的!"
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沈言渺被迫仰起頭向他烈火如燒的眸子,一雙眼睛被淚水蓄滿。
好久,才找回自己破碎的聲音,哽咽地淺淺出聲:"在法國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你一定是喜歡我的……我也差點兒信以為真……"
聞言,傾覆在上的高大軀驟地一僵。
"喜歡你?"
靳承寒倏然冷笑,他一雙黑眸裏滿是化不開的霾,冷聲反問:"沈言渺你告訴我,一個謊話連篇的騙子,有什麽值得我喜歡?!"
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眼淚流進裏苦到極致。
"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言渺絕地閉了閉眼睛,兩個人死一般沉寂的對峙中,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我真的……真的……想過要一直都陪在你邊,在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時候。"
"……"
靳承寒聞聲怔怔盯著蒼白的臉頰,如墨的眸劇烈地。
"靳承寒,輸得更慘的人是我,不是你……"
沈言渺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哽咽的嗓音字不字,句不句:"直到現在,我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你的驕傲,你的自由,我通通全部都還給你,你可不可以就放過我?"
放過?
所有的震愕容頓時一掃而。
靳承寒畔倏然勾起涼薄的弧度,深暗似海的眸底恍然有什麽微驟地墜落,他譏誚地冷笑出聲:"沈言渺,說了這麽多,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目的吧?"
"對!就當是吧!"
沈言渺又一次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昔日明亮的眸底沒有一彩,繼續說道:"靳承寒,你的生活裏從來也不缺一個我,慕你的人比比皆是,隻要你願意……"
"閉!"
"滾!沈言渺,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再讓我見到你!"
嗬!
多盡職的妻子。
連後路都替他想好了。
他是不是還應該謝謝!
"……"
沈言渺也本沒有半點異議,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裏疼,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外淌。
在靳承寒冷厲的注視中,沒有一留地就往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
他們終於就要結束了。
沒有告別,沒有不舍,就要這麽結束了。
"沈言渺,你真的……從來就半點都沒有過我?"
靳承寒喑啞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低沉的聲線不知道在忍著什麽。
單薄的影應聲愣在原地。
沈言渺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指怔怔僵住,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模糊了視線,沉默著很久沒有回答。
靳承寒他一定不知道吧?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怕死過,不敢見黃泉之下早已亡去的故人。
更不敢說,竟然想將虧欠他的餘生許給另外一個人!
所以嗎?
還敢嗎?
"對……"
沈言渺微微揚起臉頰,竭盡全力讓自己說得平靜,明明隻有短短幾個字,卻好像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沒過。"
"沈言渺,滾去和你那虛偽的過一輩子吧,沒有你,我靳承寒會比全世界都幸福!"
那很好啊……
沈言渺淡淡地勾了勾角,想要擰開房門離開,可手指卻好像並不聽從的意願,怎麽也用不上力氣,眼前的東西全部重重疊疊,眩暈不清。
這是怎麽了?
沈言渺影不穩地在原地晃了又晃,直到眼前茫茫一片白霧襲來,瞬間籠罩了所有的意識和知覺,整個人就這麽渾噩一片綿綿地向地下倒去。
"沈言渺--"
靳承寒眼睜睜看著孩清瘦的影在他麵前倒下,心口頓時像是被人活生生剝去了什麽一樣,鮮淋漓地刺疼,一雙黑眸劇烈地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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