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其實很喜歡在畫室的生活,每天忙的時候就幫著繪畫老師準備準備素材,整理整理畫紙料,工作很簡單,而且很瑣碎。
更何況,大多的時候都是不怎麽忙的,索也就站在畫板前跟著老師一起練習,一來二去的,過去的手法和靈竟然也不知不覺慢慢找回來了一些。
傍晚。
所有學習繪畫的學生都已經收拾回家,沈言渺還依舊安靜地站在畫板前,纖白的手指裏握著炭筆,一線條利落地劃過紙上。
很快,一張棱角分明的男人側臉躍然紙上,他薄抿線,一雙眸子深邃又淩厲。
沈言渺不微微勾了勾,正準備提筆再寫句什麽,就聽見畫室老師讚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言渺,看得出來,你的繪畫功底很不錯!”
沈言渺不好意思地輕聲笑了笑,然後謙遜地說:“小時候學過幾天繪畫而已,在老師麵前班門弄斧了。”
老師是一位格爽朗的三十歲,一頭刻意染花灰的及耳短發,十分有藝家獨樹一幟的審特。
盯著沈言渺麵前的畫板反複看了又看,然後十分耿直地說:“言渺,適當的謙虛是謙虛,過度可就了驕傲哦,何況,你這個筆力和基本功沒有個三四年怕是不會有的。”
沈言渺聽這般有竹的口吻,索也不再遮掩,於是輕輕笑了笑實話實說:“從前是學過很久,隻不過……後來放棄了。”
老師端著咖啡杯淺淺抿了一口,隨即好奇地問:“因為不喜歡了?”
一雙水眸幾不可見地黯了黯,沈言渺沒有什麽起伏淡淡地回答:“也不是,最多就是,在喜歡和應該之間,我選擇了後者。”
應該為自己的過失救贖。
也應該為那個人繼續他原本的人生。
這些或許都與喜歡無關,但卻是的不得不。
聞言,老師頗是惋惜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安似地輕輕拍了拍的肩膀,說:“沒關係的,從前沒能實現的,不代表現在和以後也不能,我看好你啊!”
沈言渺激地衝笑笑,善解人意地說:“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反正也閑著,可以等等晚點再離開,孩子們沒晾幹的水彩作業,我到時候也可以幫您收在一起。”
“那就太謝謝啦。”
老師幾乎是如獲大赦地給了一個激地擁抱,然後拎起包包就往外走去,裏還風風火火地說著:“我正愁今天約會可能要遲到,言渺,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這說風就是雨的子,跟暖安那丫頭倒是像得很。
沈言渺輕笑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抬眸認真端詳著麵前畫紙裏的人,纖白的手指不自覺就輕輕探上那人的眉眼,小心又眷地挲著。
很久之後,又提筆,在紙上空白寫了一串長長的花英文。
隨後是落款日期。
大功告!
沈言渺笑意盈盈地將畫紙從畫板上揭了下來,又小心翼翼地卷起來用帶係好,心裏暗暗地想著,隻要再去裝個畫框修飾一下,應該勉強也算得上一份禮吧?
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
沈言渺這才關燈離開了畫室。
城市華燈將將初上,沈言渺開著車子到了一家古香古的書畫裝裱店,然後又仔細地選了一個靳承寒可能會喜歡的畫框,這才向銷售問:“請問裝完一幅畫大概需要多久?”
“小姐,真的是不好意思。”
銷售立馬抱歉地開口,又接著繼續解釋道:“這幾天店裏的裝裱師傅有點事請假了,您要是不急著要的話,可以先留一下地址和聯係方式,最晚下個禮拜,我們可以直接送到您府上。”
下個禮拜?
沈言渺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那好的,麻煩了。”
“不客氣,您請這邊留一下地址。”
沈言渺眉眼含笑地走出書畫店,仿佛有什麽夙願終於被完了一樣,心頓時撥雲見日明朗了許多。
剛剛坐到車子裏,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對方聽起來是一個年輕男人,隻是畢恭畢敬地問:“您好,請問是靳太太嗎?”
沈言渺微微蹙了蹙眉,滴水不地反問:“你是哪位?”
對方立即自我介紹到,說:“我是壹號公館的侍應生,靳總他現在有點喝醉了,我們不知道該怎麽理才好,就隻好從他手機上找到號碼打給您。”
靳承寒好端端地為什麽會喝醉了?
還有江遲和方鈺他們呢?
為什麽會隨意讓人翻看靳承寒的手機?
這也太奇怪了……
沈言渺現在隻有滿腦子的問號,試著給靳承寒撥了電話過去,結果對方一直於無法接通的狀態中。
想了想,又打給了方鈺,本來想問問靳承今天有什麽樣的應酬,才會重要到需要把自己灌醉的地步。
結果,方鈺的手機卻也一直於忙音中,無人接聽。
沈言渺細眉輕蹙心裏更加焦灼不安,難不方鈺也跟著一起喝醉了,索直接將電話打回了南莊,然後跟吳媽代說:“吳媽,我突然有點兒急事,今天可能會晚點兒回來。”
“好的,。”
吳媽連忙應聲,又問:“那我吩咐廚房幫您將晚餐留著?”
“不用,晚飯前應該能回來。”
沈言渺委婉拒絕了的好意,想來隻是去接個醉鬼,應該也用不了多久吧?
壹號公館。
沈言渺看著麵前富麗堂皇的建築,驀然就想起了上一次在這裏的所有經曆。
那時候,為了救爸爸一命,第一次請求靳承寒,甚至向他下跪,也是第一次點頭同意跟他離婚……
想著想著,沈言渺趕用力搖了搖頭,然後推門下了車子,才剛走到門口,就立刻被一位侍應生禮儀周到地帶到了一間房門虛掩的貴賓室前。
“靳太太,到了。”
“謝謝,我自己進去。”
沈言渺淡淡地說道,將纖白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把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麵前這位侍應生莫名的有些張。
“好的,靳太太。”
聞言,侍應生立即彎腰恭敬地回道,說完就趕逃命似地轉離開。
靳承寒喝醉酒竟然能把別人嚇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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