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care到林富，林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和林富已經一個多月沒聯繫了，林富平常農忙的時候是回家，但顯然這一次，他並沒有回來。

林音想了想，找了個最適中的理由：「三哥他好像最近的，我聽說他們領導十分看好他，打算給他升職來著，興許就為了這個，這次農忙不能回來了。」

升職對大多數農村的人來說等於加薪，李慧又歡喜了一場，不自覺道：「如果你大哥二哥也能去廠里幹活就好了。」

這個這個.....

林音咽下一口飯，說：「我覺得自己做生意也好的，比較自由！」

李慧顯然不太贊同，做生意盈虧自負，和農民靠天吃飯不同，還得看老天爺是不是一直賞飯吃，講究的東西太多了。明顯不如一個鐵飯碗。

其他人和李慧差不多的看法，去工廠顯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心，用力氣便行了。

林音癟癟，說：「前些時候有不進了工廠的人下崗了呢，說起來現在去工廠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事李慧也有聽說，長嘆了一口氣，行吧，這兒的事還是不心了，這大小子二小子的手藝什麼時候能練得好，就什麼時候賺錢了。

現在的況是林安有了種植農作的本事，而林平在養魚，即使學不會燒烤，倒也可以給其他飯店供貨，算是一項收。

......

林平神兮兮地帶著林音和徐蓉從村尾走，走出村尾有一段距離，遇上了幾個矮房子。矮房子堆在一起，坐落在田間，猶如一座孤島。

月牙正掛在矮房子的樹梢上，伴著偶然傳來的鳥鳴有幾分滲人。

林音扯扯徐蓉的袖，說：「這麼晚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徐蓉眼中帶笑，說：「你大哥帶你來看一樣好東西。」

「好東西？」

林平為首，踏一間破敗的院子中，院子蕭條又乾淨，空氣中沒多灰塵，想來是事先收拾過的。

院子旁邊一個顯然的池塘呈現在林音眼前，湊過頭一看，瞧見了不小魚小蝦。這些蝦的個頭比之前在小溪中看到的個頭要大了不。

林音彷彿看見各種油燜河蝦沖招手，咽咽口水，舉起大拇指：「真有你的，蝦好大隻，都可以拿去賣了。」

林平有些靦腆，說：「真的可以賣嗎？」

「當然，南市有不海鮮市場。我也可以問問我們老闆需不需要。」

江則是西餐廳當然不了海鮮，只是怎麼做他還沒想好，等著和林音研究出來之後，再加菜單。只要林平蝦的品質好，林音不介意推薦。

給外人也是給，給自己人不是更好？

這個池塘做得很好，它不似樓頂上的那般全用水泥砌，裡面還有不泥塊，蝦從這頭鑽那頭，好不快活。

這院落離村子有一段距離，旁邊的不見多燈，不知是太窮按不起電燈，還是沒人住了。

林音了唯一亮起來的一間屋子，院子里靜悄悄的，尋常常見的鳴也沒有。忍不住湊到矮牆上看個究竟。

那扇關著的門開了，一個風韻猶存的人拿著扇出來了。上類似旗袍的連包裹到腳踝，卻一點都沒影響凸凹有致的材。往那裡一站，時瞬間拉回了民國時代，手上的扇變了味，了大家小姐們最喜歡用的金扇。

「人啊！年輕的時候一定極了！」

徐蓉正給林平汗，聽見這一句湊過頭，瞥見人的第一眼連忙拉回林音。做賊似的蹲在矮牆上，豎起一手指：「噓！」

林音：？

徐蓉昂頭瞧了一眼那邊，低聲解釋：「隔壁的那個是梨花嬸子......」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捂住了自己的。

原來梨花嬸子長這個樣啊！實在是太漂亮了，怪不得有這個本錢去林國山面前搔首弄姿。

這座宅子，還是林音爺爺在的時候住的。林音走得早，只留下了林國山一個。林音爺爺好不容易拉扯長大，還拉扯出出息來了。

隔壁看著可不是乘龍快婿嘛！

徐蓉低聲音：「這個宅子還是媽帶我們來的，說實在沒有合適的地方弄魚塘，就先用這個院子。來的第一天就遇見了梨花嬸子，梨花嬸子那時穿著一件蔚藍的服，一書卷氣，不看臉我還以為是村裡的哪個學生......」

林音：......

的敵若是這麼一個貌與氣質並存的人也招架不住啊！

徐蓉還在說：「咱爸還沒來過這邊。我們三個都來了好多次，每次來都會遇見。那大眼睛一，我整個人都了。」

胳膊，顯然那個滋味不太好。

林音撐著下，倒是想去一下。人人，遲暮了也是人。

徐蓉蹲在地上八卦了一會，又跑過去幫林平的忙。他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這座宅子，給蝦喂點東西。有時候還會在這裡守一夜，屋裡的被褥都存好了。

他們家的稻穀不止了一，明天說不定還有繼續忙，今晚估計也要在這裡休息一晚了。

一個不注意，林音躥不見了。

有些著急，抓了抓林平的胳膊：「音音不見了。」

林平瞧了一眼，沒見人。他不著急，拍拍妻子的手背：「這是在村子里，不會丟的。音音八是想去屋裡看一看，或是去外面觀察觀察。從小就這樣，一會兒會冒出來的。」

徐蓉點點頭，繼續幫忙。

被徐蓉牽掛的林音此時溜出了矮牆外，站在那個院子門口，一抬頭，看見了行楷寫著的門匾。門匾上四個字「風花雪月」，有幾分風骨。

梨花嬸子揮著的扇子越來越慢，步子挪，顧盼生姿、步步生蓮。

「好聽嗎？」

林音的眼睛被閃了閃，這梨花嬸子還真當得起風萬種四個字。不過的風是書卷氣息留下的底蘊，一搖一擺，皆是蓮花般的，惹風停留，雨不落。

「好聽的。這個牌匾上的字是你寫的嗎？」

梨花嬸子仰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眼中有幾分懷念，說：「這是你爺爺寫的，上風花，下雪月。風花雪月原是兩，風花摧殘了，就沒了雪月，他臨終前並在一起也不算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