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將醫書一翻，匆匆走進廚房。湯已經滾過5、6次了，粥也滾過4、5次了，差不多了。將粥盛上來一部分，剩下一點鍋底，將火調到最小，加了點蔬菜進去。清甜的味道很快飄了出去。

林音又去看排骨湯，果然好了，趁著這最後一滾，加鹽，另一隻一扭，將火關了。餘下來的熱量將鹽快速融湯中，滾上一滾，排骨湯好了。

班主任跟著進了廚房，聞到排骨湯的香氣，食指大，平靜的聲音里暗含迫不及待：「好了嗎？我們先吃一點再帶去給數學老師吧？」

林音點點頭，給班主任和自己各自盛了一碗湯，又問：「粥我煮了兩種，一種是青菜粥，一種是白粥。你要哪種？」

說話間，林音撒了一點鹽進那一鍋蔬菜粥里。蔬菜粥的翻滾隨著火勢變小，漸漸散去。

班主任習慣喝白粥，要了一碗。放涼之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白粥，白粥和平常煮的很不一樣，十分糯，水不多不，粥剛好稠起來，喝下去都是滿足。許是加了一點排骨湯，粥里還有種香，又並不油膩，一切剛剛好。

喝了粥，又去喝排骨湯。排骨湯比起清甜的粥第一口略顯油膩，第二口的時候就不那麼覺得了。湯甜味，帶著一種骨髓的甜而不膩，胡蘿蔔的清而爛，玉米的糯，好吃得班主任恨不得把舌頭都吞掉。

不過二十分鐘，班主任放下碗，了略微鼓起的小肚腩，說：「林音同學，你做飯真的很好吃啊！是不是在家裡常做？」

林音點頭，快一步將東西裝進保溫盒中。這個時代的保溫盒並不是那麼好看，是那種鋁製的，看起來還丑的。

班主任看裝好了，站起，覺得自己行都有些不便了。都怪自己剛剛太貪吃了，不過總不能讓小劉等著吧？

接過林音手中的保溫盒，林音笑了笑，手沖肚腩來。雖說知道沒什麼惡意，但班主任還是有些張，更多地是不好意思。

那隻的手在肚子上了兩圈，剛剛那種飽脹的覺彷彿消失了般，全都鬆快了不。眼睛一亮，說：「果然還是你有辦法！」

林音上說沒有，手裡卻不忘揣著自己的醫書，和班主任一起離開教師宿舍。

「你又是學醫，又是學習，忙得過來嗎？」班主任言又止，「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年之後的高考，這醫書可以適當減看的次數......」

林音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點了點頭，說：「我會把重心放在學習上的。這醫書就當休閑的時候的娛樂。」

班主任角，有些不淡定了。明明當初也是學霸，怎麼和眼前的學霸不一樣。那麼艱難懂的書居然會被當做是休閑娛樂的工，果然班級第一和年級第一的差距是巨大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數學老師被安排在三人病房中，許是這個時候並不是什麼敏的季節，醫院裡居然沒什麼人住院，是以他旁邊並沒其他人。

校長就躺在另一張病床上，雙眼半闔，幾乎要睡著了。他坐到校長這個職位，大部分時間是不在學校的，過兩天也要去開會。所以在他看來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

他的頭一點一點，眼睛幾乎完全闔上了。

對面傳來一聲不甚清晰的咳嗽聲，一下子把校長這個睡眠淺的人驚醒了。他一把坐了起來，拿起一旁的眼睛戴上，臉上不知是嚴厲多一些還是慈祥多一些：「醒了？」

小劉老師睜開眼睛，手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心臟。眼的是一片潔白，他盯著有些褪的白，意識慢慢回籠。他今天了林音談心，之後兩個人不歡而散，他一頭便倒了下來。

他倒下的時候還有一點自己的意識，就是說不出也不了。當時他很恐慌，那一瞬間他覺得到自己離死亡那麼近。那個時候他覺得世界都黑了，生命也在迅速流逝......

恐慌之中，又聽到了林音的名字。他意識獃滯，換現在肯定覺得那個人又是回來氣自己的，但當時只能獃滯地等待救援，還好林音會救人，也救了他。

他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嗯。」

校長看他那虛弱的模樣就氣不打一來，發火吧，又怕步林音的後塵，畢竟現在這人就是一玻璃，一不小心就會碎掉。不發火吧，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糟蹋自己，又有點看不下去。

幾番思量之下，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說法：「你現在覺怎麼樣？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嗎？」

小劉老師眼珠，他還真知道。他呼出一口氣，也有些后怕。他們家裡就有個叔叔是突然間猝死的，當時他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工作了一晚上回家。等回到家，又忙著寫報告，一直寫到中午吃飯時間。

他那時候還小，借住在叔叔家中，等中午飯好之後，去他吃飯。他點點頭，繼續寫個不停。他轉，後的人就毫無徵兆地倒下了。

他猶記得當時他很驚慌，了幾句叔叔沒人應，倒是把嬸嬸來了。小嬸嬸當時以為叔叔在跟開玩笑，過去推了推叔叔，結果叔叔一不。再探的時候，發現人沒了心跳。

後來去檢查了，才知道叔叔他心臟不太好，又經常通宵工作，飲食也不規律，於是就在那一天中午倒下了。

小劉收起回憶，艱難道：「我是不是心臟也有點小病？」

校長哼了一聲，說：「是啊。你心臟不太好，平時作息又不規律，經常熬夜......」

他數落著這個年輕人，每多數落一條，心裡就多氣一分，最後道：「難為你知道自己是因為不好而暈倒的，而不是被林音氣得暈倒的。」

小劉老師了一眼校長，聲音都不自覺變小，說：「難不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校長捂住心口，覺得自己也要被氣倒了，說：「那你可真出息了啊，被一個學生氣倒？是做什麼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是對你造了傷害，沒有吧？」

校長氣哼哼的，說：「你要真覺得你被氣倒了，你也不用當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