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聽懂了。長期在邊境,他也會一些緬甸語。
莉莉說的是——無法再擁有的。
過去已逝,無法再有。
看著眼前的男人,仍是記憶中英俊的臉龐,但卻有種覺,仿佛他上有什麼東西,讓覺得陌生而隔閡。即使此刻,他就坐在對面,不到一米的距離,卻有一種不真實的距離。
是歲月嗎,是彼此沒有相守的時嗎,還是有其他什麼人、什麼事,讓他改變?
“好了,乖乖吃飯。”像是窺出了的心思,他語氣溫和地哄。
點頭,將心頭紛的思緒,一起咽到了肚子里。
山林里的夜,格外安靜。程立沖了個澡,走進臥室打開電視,是新聞節目。他換了個臺,是紀錄片,主播講完一句話轉過,拉遠的鏡頭里扎著馬尾的背影纖細輕盈。黑眸微微一閃,他放下遙控。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人聲。他起拉開門,不不慢地走到臺上。
“你個賤人,居然敢搶老子的渠道!”院子里的地燈亮了起來,照出花壇邊一張張兇相畢的臉。來人有七八個,為首的那個男人穿著花襯衫,皮黝黑,正指著葉雪罵。
“岳雷哥你說笑了,我哪敢去搶您的渠道,只是人家說我這邊貨好,非得跟我合作,我也覺得不合適的。回頭我一定替您說說,實在不行,您就降降價。”葉雪披著紫質的睡袍,笑得溫。
“你跟我裝,靠狐手段占了彭寨的工廠不說,現在直接斷我財路,還想跟我發浪?”岳雷冷笑著看,一雙三角眼里盛滿恨意,“當初昆哥一開始就該斃了你,也不至于丟了自己一條命。他哪會想到你這麼厲害,現在還能爬上魏叔的床——”
話音未落,槍口已經上他的眉心。
葉雪握槍指著他,方才笑的表然無存,眸中只剩一片冰冷。
“怎麼,被我說中心虛了?”岳雷也不怵,仍是輕蔑地笑,“你有本事就開槍。”
“你以為我不敢?”葉雪盯著他,手上用勁,槍口上了他的額頭。
忽然,微微一笑,在夜里顯得格外魅,水眸里漫上清晰的殺意。
岳雷表僵住,剎那間,一只大掌下了葉雪的槍。
“廖生,不用你多事。”葉雪看向阻止他的人,語氣不悅。
“犯不著。”廖生靜靜地開口,高大的形切他們中間。
葉雪僵持了一下,才緩緩放下槍。
這時,手機振聲響起,岳雷接起電話。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麼,他臉悻悻地看了葉雪一眼,應了幾聲,放下電話。
“這次我饒了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你。”他手指了指葉雪,一臉憤恨地離開。
剎那間,一記槍聲突然炸開,岳雷旁的一個手下捂著手臂慘起來,他驚怒地抬起頭,看到葉雪舉著槍,夜里還有尚未散去的青煙。
“這次我饒了你。”葉雪笑看著他,重復他的話,語氣很輕,卻格外狠厲。
看著岳雷他們走出大門,轉過,卻因為臺上的影凝住腳步。
抬頭著程立,一時沒有說話。程立也著,指間忽明忽暗的一點星火,映著一雙星辰般深邃的黑眸。
“出來支煙,要回去睡了。”他淡淡一笑,“你也早點休息,別熬夜。”
即使睡眠中也保持警覺,程立在房門被打開時就已經睜開了眼。等人影到了床邊,他也聞到了悉的香水味。下一秒,溫熱的依偎上了他,帶著異乎尋常的熱。
“雪兒?”他微微蹙眉,下意識出了過去對的昵稱。
回應他的是一個急切的吻,仿佛帶著無盡的。他握住了葉雪的肩,將拉離自己:“怎麼了?”
的緒似乎有些失控。
黑暗中,葉雪的聲音弱卻又焦躁:“抱我。”
程立覺到有溫熱的滴在了他的膛上,他心中一。懷里的這個人,讓他悉又陌生。就在今晚,他看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一面,那樣絕、狠辣,但此刻,他又深切地覺到了的不安和絕。
是什麼改變了你?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卻又看不真切的容,心里的疑漸深。
“三哥。”魅而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在他腹間輕輕揚起,赤的相。時空似乎在瞬間錯,回到二十多歲的夏天,彼此的汗水浸了衫,纖細的指掐了他的背。窗外的霓虹映房間,桌上的書被風吹得唰唰翻頁,街對面的商店里,歌手咬詞不清地唱:“為你翹課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間,我怎麼看不見。從前,有個人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夢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許,人生原本就是一場又一場的夢。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一件極其愚蠢的事。”電話那頭,男人肯定的句式里是抑的怒意。
“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葉雪靠在臺上,向天際的朝霞。早晨的風帶著點涼意,拉了拉睡袍,語氣有一不耐煩,“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拜你所賜,我最近會做一些調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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