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心臟像被人狠狠抓住,一陣絞痛。現在正面臨著什麼,他想都不敢想。
蒙眬中,沈尋覺到有人在的臉,掌心的溫度讓驚恐地搖頭,想要躲開他的,那人卻一把抱住了,恐懼到了極點,掙扎得更厲害,膝蓋用力頂向那人的口。
“我去!”那人低罵一聲,一把拉下了的眼罩,“是我!”
沈尋重獲明,看向眼前人,那人戴著黑鴨舌帽和白口罩,只一雙眼睛,讓有點悉。
他又抬手把上的封條也撕了下來:“你躲什麼?我剛才是要給你撕這個。”
“你是誰?”問。
那人一愣,然后把口罩摘下來,出一張俊容——是醫院里那個跟搭訕的男人。
“忘了自我介紹,我祖安,祖宗的祖,安全的安。”他揚一笑。
“你綁我?”沈尋怒問。
“我綁你?你什麼腦回路?”他像聽到什麼笑話,“你就用這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沈尋將信將疑地打量著他,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件黑T恤,胳膊上添了一道新傷,淋淋的。
“看夠了沒有?”祖安挑眉,“要不是我給你擋了一刀,你這會兒早就橫尸野外了。”
“真的?”沈尋慢吞吞地問,仍有點遲疑。
“假的,”祖安哼了一聲,“就是我綁的你,給你打了麻醉針,把你帶到這廢木屋來,本來打算先后殺,轉念一想不如和你談場浪漫的,于是我給自己狠狠地劃了一刀,深可見骨,然后等你醒來,假裝英雄救。”
他越是沒個正經,沈尋越是放下了心:“你知道綁我的是什麼人嗎?”
“沒看清,都戴著面,兩個人,一高一矮。手還行,不過不如我。”語氣里明顯著囂張,似公孔雀開屏。
沈尋瞅了一眼他的傷口,把自己的襯衫了下來,打算扎在他手臂上給他止。
“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祖安瞅著說,“你手機還能用,我剛才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撥給了最近打過你電話的人,什麼Morpheus。”
沈尋一愣,低著頭沒有說話。
“醫生你沈xún,哪個xún?酒過三巡?尋尋覓覓?循循善?上下旬?”他微笑著問。
“尋覓的尋。”
“嗯,姑娘尋什麼呢?尋著沒?尋啊……”他的聲音里,總是帶著點輕佻,這會兒竟開始上了詩,“閨中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悔教夫婿覓封侯。”
他盯著,眸里又是曖昧的笑。
沈尋這才注意到他眉上的傷口。
“你沒理這里的傷啊?”問。
“沒來得及啊,說了讓你等我,你不等,我急著追你啊。”
這人就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沈尋簡直無語。雙手用力一拽襯衫袖子,扎他的傷口,他不了一口涼氣:“輕點哎,一姑娘,下手這麼狠。”
有警笛聲傳來,由遠及近,他拉著站起:“接你的人來了。”
走到外面,幾輛警車已經到了屋前。為首的是程立,自推門下車那刻,就仿佛挾著一戾氣,讓人不寒而栗。跟在他后的一行人都舉起了槍,對準祖安。
“不是他,他救了我。”沈尋一著急,下意識張開雙臂,攔在了祖安前。
程立瞅見了,面一沉:“讓開。”
“真的是他救了我,你看他都傷了。”沈尋沒有讓開,反而指了指祖安的左臂。
程立看見裹在祖安手臂上的那件染的襯衫,眸更是冷了幾分:“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也許他跟別人合伙劫持了你呢?”
沈尋愣了一下,語氣十分堅定:“他不是。”
祖安笑了,將雙手乖乖舉起來,眸里卻滿是得意:“信我。”
他這話顯然是說給程立聽的。
程立冷冷睨了他一眼,淡聲命令:“把他帶回局里。”
沈尋正要開口,卻見程立看向,眼底藏著嗔怒,一下子愣在那里。
“第一,閉;第二,你是自己上車,還是我扛你過去?”他緩緩出聲,俊上烏云布。
上了車,程立一腳油門踩下去,轉眼間把同行的車輛甩得老遠。
沈尋抓住安全帶,咬了咬,還是沒忍住:“他傷得不輕,是不是先送他去醫院再審問?”
“不要跟我說話,”他沉著臉,連看都不看一眼,吐出來的話像是結了冰碴子,“我心不好,不想和你說話。”
沈尋一愣,沒有再作聲,扭頭看向窗外。
程立用眼角余瞥向,見到一個略顯狼狽的人,長發凌,雙眼通紅,幾乎快被牙齒咬破。
一時間,他口洶涌著,混著怒,摻著痛,還有幾許無奈。怎麼會知道,這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是什麼?眼下一腔怒火無去,恨不得把方向盤都握斷,恨不得就這麼一路開下去,開到天涯海角,開到世界盡頭,把旁這個麻煩藏起來,任誰也找不到。
他送去醫院檢查,又送回宿舍,全程像在押送犯人,一張臉冷若千年寒冰。
沈尋終是沒忍住:“你到底在不爽什麼?”
他側首掃了一眼,冷笑:“是了,我怠慢了,應該放鞭炮鼓掌慶祝您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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