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也是這樣嗎?總是不眠不休,拼命往前沖?”沈尋走到他面前,抬頭看向他,“但是,活著很好啊。多活一天,就多一點可能。每個人都是,會病、會死、會遭遇橫禍,會一覺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五十年和十五年有什麼區別?關鍵在于,在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有沒有用力抓住他的手;在遇到喜歡做的事時,有沒有全心投過,即使會失敗。”
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的錯覺,他黑的眼眸里起了波瀾。
走得更近了一些,直到近得能出雙臂,毫不費力地抱住他。
“程隊,辛苦了,”的聲音在他的口震,“即使你等的人不會再回來,你也要努力好好活著。”
這世上男男那麼多,擁抱和親吻都太輕易。可能夠讓我們拿出一生去等待與守護的,之又。
這個夜晚,很想沉溺在這個寬闊溫暖的懷抱里,永不分離。但是,還是松開了手,道了聲晚安。
而程立目送離開的影,久久未。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程立就打算回局里。王小看到他們同時到辦公室,恨不得沖上來問個究竟,但看到程立面無表的臉,又把滿肚子的疑問都吞了下去。
沈尋看著和張子寧坐立難安的樣子,給發了條微信:一、程隊傷口染發燒,我照顧了下;二、什麼都沒有發生。
王小把手機拿給張子寧看,二人都是一臉失。
沈尋去完洗手間回來,才發現護手霜可能忘在程立家了。琢磨著回去拿太麻煩,決定下班去趟市中心。
景清市的百貨商場有一些年頭了,好在東西還算全,買到習慣用的牌子。出門的時候天已晚,商場前面在修地鐵,安了一排藍的圍欄,要打車得穿過小巷去馬路對面。
地面坑坑洼洼,因為下過一陣雨,有些地方格外泥濘。沈尋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走,聽到包里手機振,拿起來看,是程立打過來的。
正要接起來,一旁突然躥出一個人,一把奪過的手機就跑。
“站住!還我手機!”怔了一秒后,拔就追了上去。幸好穿的是球鞋,平時也保持運,那人個子矮短,一時也沒能甩開。
就這樣追進另一條小巷,那人突然停了下來,轉看向。沈尋愣住——是個孩子,正兇地瞪著。
孩子后面還站著兩個高個子的生,染著淺頭發,涂著很深的眼影。
“把手機還給我。”沈尋冷冷開口。
其中一個高個子生看著:“就不給,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拿來,”沈尋出手,“你們要錢,我就給錢,但把手機給我留下。”
“程隊的人厲害啊,”矮個子生睨著,舉起手機,“你這里面是有照還是什麼啊,這麼張。”
“我不是心疼手機,我里面有工作時拍的照片和記錄的東西,你們讓我上傳到云里就可以,手機拿去好了。”沈尋答。
“你有病吧,還上傳到云,”那孩大笑,“我們就是來教訓你的,賤人,搶別人的男人!”
眼見拿起手機要往地上砸,沈尋撲了過去,死死抓住手機,但旁邊兩個孩上前拽住了,一個拉的服,一個抓的頭發。拼命掙扎,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手機被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那矮個生似乎還不解氣,在屏幕上狠狠跺了幾腳。
沈尋見狀,眼睛都紅了,不管不顧地沖上前,推了一把,把手機搶到手里。
“神經病!”那孩摔了個四腳朝天,爬起來就給了沈尋一個耳,卻看見驀地抬起眼,那目像要殺人一樣。
“你讓喬敏給我滾出來。”沈尋吐出幾個字,幾乎咬牙切齒。
“你搶男人還這麼理直氣壯啊!”一個高個子生罵,“犯不著出來見你,有我們給出氣就夠了。”
“你告訴,這種垃圾行為,本配不上程立。”沈尋冷冷出聲。
“你說誰垃圾?”拐彎走出一個人,正是喬敏。
“說的就是你,垃圾。”沈尋冷笑。
“你……”喬敏剛揚起手,就看到沈尋后的人,頓時僵在那里,悻悻地放下手。
“你們在干什麼?”程立走過來,看到沈尋臉上的紅印和凌的頭發,黑眸頓時一沉。
“我們就是教訓教訓,仗著自己有點姿、會寫點東西就跑到這兒來發浪,”矮個子生瞅著沈尋,憤憤不平,“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嘛,嘚瑟。”
“沒想到你這麼嫉妒我啊,”沈尋看著喬敏,目如刀,“你就只會怪自己命不好?你以為我是錦玉食的大小姐,什麼苦都沒吃過?我告訴你,我在你遇到程立的年紀時,被變態綁架,關在地下室里,不聽話就拿鞭子我,我媽為了找我出車禍死了,我整整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同時也發現我爸不是我以為的那個好丈夫、好男人。我會拼命搶我的手機,是因為那里面有我的工作果。會寫點字?你以為當記者很輕松嗎?你們在酒吧鬼混的時候,我在熬夜寫稿;為了在群訪的時候搶到一個提問的機會,耳環都被扯掉;人們以為的鮮人,私下卻會對我手腳、張著臭要上來摟摟抱抱;出差做調查,怕被人發現要翻圍墻,差點摔骨折;住三十塊錢一晚的旅館,老鼠都在床下跑;在國外遇到,差點就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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