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麼了?傷著了?”沈尋看到他抬起的手背上有傷和瘀青。
“嗨,我這是小事,”張子寧抬手比畫,“傷的是程隊,對方拿了那麼長的西瓜刀,我看著都有點發怵。”
沈尋心頭一:“他嚴重嗎?”
“要我說該休息下,但他完全不當回事,”張子寧搖搖頭,“唉,他一直這樣,我們誰也說不他……”
他話還沒說完,沈尋已經出了門。
沈尋不聲不響地進了審訊室,在桌上放了一杯茶,拿了筆記本坐在角落里專注地聽。
“東西都讓你們搜到了,你還想怎麼樣?”薛清紅著一雙眼,被折騰了一夜,緒已經開始暴躁,“我人都沒跟我跟得這麼勤,程隊,你是有特殊癖好嗎?你喜歡我啊?”
“你給我放干凈點。”江北冷冷地提醒。
程立沒急著說話,端起一旁的馬克杯喝了口茶,伯爵茶特有的香氣混了牛,一口下去,溫暖提神,他頓時覺渾都舒服了很多。
“子寧,把薛老板的酒店給我好好翻下,別怕麻煩,要是弄了,薛老板正好翻新下,回頭生意更好。”他揚起角,淡然出聲。
“我去……”薛清罵。
“小,這句也記下來。”程立吩咐。
王小忍不住笑了,朝沈尋做了個鬼臉,看到后者也彎起了角。
這時手機振聲響起,程立接起電話:“子寧?圖紙拿到了是吧……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長指在桌上敲了幾下,仿佛想到了什麼,神愉悅。
薛清的表則越發焦躁。
“薛老板,你辦公室房間里那面墻,比當初酒店施工的時候厚了30厘米,為什麼?”程立抬眼看向他。
薛清臉驟變。
程立站起,拍了拍他肩膀:“薛老板,先失陪下,拆墻的錢我給你報銷。”
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了什麼,回到桌旁拿起了茶杯,才又出了門。
走廊里,風有些涼。程立倚在柱子上,轉頭看了一眼跟過來的人:“茶很好喝,謝謝。”
“Whittard,”他看了一下茶包標簽,“很久沒喝過的牌子了,你自己帶來的?”
沈尋點點頭,看向他的手臂:“要不要?”
白的繃帶上還滲著跡。
“沒事。”他低頭,又喝了一口茶。
“這麼拼做什麼?”沈尋問。
離得近了,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
“不這麼拼,做什麼?”他反問,“其實也不算拼,只是盡自己的職責罷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看見他眼底清晰的。
“給我吧。”沈尋接過他喝完的茶杯,手指相,蹙眉,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很燙,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瞅著捉住自己的瑩白纖指,程立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的接。
“去醫院。”沈尋用命令的口氣。
“我還有很多事要理。”程立蹙眉拒絕。他知道自己有點熱度,但還不至于要跑趟醫院。
“萬一是傷口染怎麼辦?”
“我的我自己清楚,先走了。”不等搭腔,他轉大步往樓梯口走。
沈尋追了上去,聽到他接電話:“喬敏?你說……在哪兒?我知道了。”
一高一矮兩個人,經過花壇,經過圍墻,一個躲,一個追,誰要是遠遠見了,會覺得這畫面多有些搞笑。
走到一輛托車前,程立回頭看了一眼跟屁蟲,無奈地搖搖頭,遞給一頂頭盔:“戴上吧。”
“什麼?”沈尋一臉懵。
“你不是想跟著我嗎?”他有點想嘆氣,“那就戴上上車。”
沈尋接過頭盔,這才認真地打量那輛托車:“你的陸巡呢?”
“借給經偵一個同事當婚車了。”程立邊戴頭盔邊解釋,“放心,摔不著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尋套上頭盔,覺得不大舒服,一抬頭,卻撞見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跳頓時慢了一拍。
他抬手,專心幫調整頭盔,沈尋抬眼就是他冷的下顎,的,直的鼻梁,如墨的黑眸……黑頭盔下這張臉英俊得過分。沈尋想起小時候看港片,古仔男主倚在托車上邪邪一笑,主踏遍千山萬水也要跟他走。眼前這位不是古仔,是阿Sir,哦不是,是像古仔的阿Sir,更是要命。
正在神游,腦袋上傳來兩下敲擊,打碎了的白日夢。
“發什麼呆?”程立收回敲頭盔的手,面無表地看了一眼,上車。
“噢。”沈尋小心翼翼地上了車,卻不知道手往哪兒擺,猶豫了下,還是撐在后。
程立發了車子,卻沒有往前開,抬手指了指自己腰側。
沈尋一愣——他的意思是,要摟住他?
見遲遲沒作,程立拉起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車突然往前一躥,沈尋重心不穩,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捉住了他的外套。
駛出大門,車速漸快,風從側掠過。沈尋是第一次坐托車,心里有點張,也覺得刺激。更讓心跳加速的是眼前寬闊的肩背,牢固得像一座山,遮擋著。并不知道他要帶去哪里,也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遠,就這樣赤手空拳地跟著他出來了。可是,的心里沒有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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