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令人到憾的是，全國所有的能人異士，小公子都沒有選中，就連國師他都沒有多看一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次所謂的召集能人異士隻是首輔為了給自己的小兒子尋開心的時候，小公子突然當中對街邊一名老乞丐長作一揖，當場稱師。

    一時之間，天下皆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首輔的小公子麵對天下的能人異士都沒有多看一眼，最終竟然選擇了拜一名老乞丐為師。

    而眾人更沒有想到，那老乞丐竟然不慌不忙地了這一禮，似乎真的要當小公子的老師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隻是一個笑話，首輔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家的小兒子拜一名老乞丐為師的時候，令人到極為不敢置信的事發生了。

    畢竟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首輔得丟多大的臉？

    作為首輔的兒子，竟然拜了一名乞丐為師，這不是將首輔跟乞丐放在一個地位了嗎？

    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再次發生了，在小公子拜師之後，首輔竟然不僅沒有說什麽，還大張旗鼓的將那老乞丐給迎進了府中。

    這一刻，天下人便已然知道，首輔竟然真的同意了讓那老乞丐給小公子當師父。

    而就在第二天，老乞丐便要帶小公子去天下遊曆了。

    那一天，滿王都的人都在街上看著首輔的笑話，但首輔卻是恍然不覺，他隻是看著莫凡離開的小小背影，眼中充滿了複雜和不舍之意。

    那畢竟，是他的兒子呀。

    倒是首輔夫人在旁邊哭得死去活來，非要讓自己的兒子回來。

    但自始至終，小小的公子沒有回頭看他的娘一眼。

    就連首輔在煩躁之下，都破天荒的給了他平日裏連罵都不舍得罵一句的夫人一掌。

    而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所有人才真正知道，首輔這一次，是玩兒真的。

    有人說這是首輔小妾的計謀，專門請的巫師迷了小公子和首輔，目的就是為了將首輔的兒子帶走，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兒子的地位。

    也有人說，這是妖人作，迷了小公子，想要以此來要挾首輔對某些事作出一些妥協。

    當然，不管別人怎麽說，這件事已然為了定局。

    而小公子的事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人所淡忘，隻有人在飯後茶談之間順便提上一，惹來幾句閑話。

    在小公子離開自後，首輔不知怎的，不再像是往日一般勤政，整個人變得逐漸頹唐了起來。

    皇帝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盡管心中不舍，但出於對對方這麽多年幫助自己的獎勵，還是允許對方告老還鄉了。

    時間就這麽一年一年的過去，老皇帝的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最終在一個秋天陷了奄奄一息。

    或許是君臣連心的緣故，首輔這麽多年本就掛念著兒子，日益憔悴，又乍聽到自己的君主突然惡化，也是一蹶不振。

    那一日，漫天大雪之中，已是滿頭白發、形佝僂不複當年俊儒雅的首輔迎著風雪巍巍進了宮。

    於龍榻之前，君臣二人相視無言，皆是愁容滿麵。

    一人擔憂自己死去之後那憨實的太子能否力群臣，另一人則是掛念著自己多年前離開，這麽多年音訊全無的兒子。

    君臣兩人相顧無言之下，最終隻是留下了一聲歎息。

    而就在此時，喊殺之聲衝天而起，卻是一向野心的藩王燕王終究拉起了造反大旗，不知何時已經將軍隊送了王都。

    隻是一聲令下，無數軍士從街頭巷尾竄出，手持刀兵衝向巍峨皇城。

    那早已經被買通的護城軍統領早已大開城門，使得叛軍沒有毫阻礙，一路從牆殺承天殿，期間沒有毫死傷。

    一時之間，奄奄一息的皇帝和頹然至極的首輔被團團圍在了承天殿之中。

    在此危急關頭，兩名老人對視一眼，臉上竟浮現出了久違的笑意。

    那笑意之中，是苦，也有釋然。

    首輔巍巍地為皇帝披上了多年沒有穿過的戰甲，原本能夠將戰甲繃得嚴嚴實實的軀，卻早已經佝僂得不樣子了。

    但即便是如此，皇帝的脊梁卻依然是得筆直。

    此間他掌權數十年，即便是眼下，他這脊梁也不會彎曲毫。

    而首輔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皇帝的後，一如之前隨軍出征之時。

    隻不過，那時的他意氣風發，現在的他心中卻隻是牽掛著自己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尋到了長生沒有，又達到了他的目的沒有。

    如果有，那麽他即便是死亦無憾。

    如果沒有，他心中估計是會後悔的。

    因為早知如此的話，當年他就應該將對方留在邊。

    看著外麵長槍林立，無數著甲的叛軍甲鮮明，領頭的燕王鷹視狼顧，兩名老人對視一眼，上有的出現了幾分意氣風發。

    越是到這樣的時候，他們越是不會有毫的恐懼。

    畢竟，他們從未恐懼過，所以說有了王朝的建立。

    他們從未恐懼過，所以一直走到了現在。

    伴隨著衝天的喊殺聲響起，原本猶豫著不敢對這兩名權傾天下的老者手的叛軍們，終於臉上浮現出了猙獰的笑容，握手中長槍，朝著兩人衝了過去。

    皇帝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容雖已老去，但眼中冷厲不減當年。

    首輔從腰帶之中出了件，一如當日在萬軍之中護在皇帝邊一般。

    隻不過，那時的他，想著的是建功立業。

    而現在的他，腦海裏卻滿是那個小小的影，心中更是充滿了懊惱。

    他或許，不該聽對方的話的，那樣的話，也不至於多年思兒疾，以至於眼下在死之前都見不到對方一眼。

    當然，即便兩名老者對於那刺來的林立長槍並不畏懼，但隻是兩個人，又怎麽抵得過那數千如狼似虎的兵猛將呢？

    隻不過……

    就在那麻麻的長槍即將穿兩人的之時，終結這一個時代之時，一聲輕喝在天空之中陡然響起：

    “凡俗之人，誰敢傷我莫凡之父？！”

    這一刻，萬籟俱靜，宛若時間凝固一般，所有作陡然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