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喬楚沒拒絕。

    下午的時候，兩人一起出發去監獄。

    到達監獄門口後，喬楚沒有讓尚思思陪自己進去。

    監獄裏麵的管理井然有條。

    但是隻要踏進這扇門，就覺得裏麵充滿了罪惡。

    喬楚不想讓好友沾染這些罪惡的覺。

    尚思思握了握的手，低聲說道：“喬喬，他就是一個人渣，你不用太心，也不用太傷心。”

    “我知道。”喬楚出手，對門口站崗的獄警報上自己的名字跟殷國華的名字。

    獄警拿出登記的冊子讓簽字。

    喬楚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我先進去。”喬楚說道，“這會兒天氣悶，你先回車裏吧。”

    “好。”尚思思目送喬楚的影走進監獄後，才回到車裏。

    喬楚之前就來過一次，對各種流程很悉。

    沒多長時間，就隔著玻璃看見了瘦骨嶙峋的殷國華。

    許是被病痛折磨得太厲害，他現在整個人比當初看起來糟糕了不。

    瘦得可怕。

    像是去吸某種犯罪的品那樣的人。

    殷國華在獄警的攙扶下，巍巍地坐下。

    他拿起了話筒。

    喬楚沒有作，雙手自然而然地垂在雙旁邊。

    殷國華瘦得臉頰凹陷，沒有刻意控製的時候，是張開的。

    像個瀕死的人，在用力呼救。

    他見喬楚沒有拿起話筒的意思，指了指話筒，皺著眉頭，目兇，沒弄清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況。

    他對喬楚是習慣的頤指氣使，語氣很不好地說：“死丫頭，拿起話筒。”

    喬楚沒聽見他說話。

    但是看著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說什麽。

    都沒。

    之所以不想來看殷國華，也是這麽一個原因。

    殷國華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是錯的。

    他就算即將要死了，認為能替理後事的人隻剩下一個，都依舊是這副厭惡的態度。

    喬楚有時候真的很納悶。

    的母親喬雪雅當年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以至於殷國華這麽厭惡跟自己？

    喬楚看著殷國華的眼神更是冰冷。

    見喬楚沒，殷國華本想破口大罵，一口氣提到了口的位置，又想起自己今天是求人的那個。

    他一口氣梗在那裏，最後訕訕咽下。

    “拿起話筒。”即使喬楚聽不見，殷國華的語氣還是溫和了許多。

    不像之前那樣子狂躁。

    伴隨著的是，他的表也變了溫和的。

    喬楚才拿起話筒。

    殷國華等他的話筒剛湊到耳邊，就立刻說道：“喬楚，我得了艾滋病。”

    “我知道。”喬楚語氣冷淡。

    殷國華一愣，知道？

    獄警說過，沒有告訴，讓過來的時候自己親口告訴的。

    怎麽就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

    喬楚輕輕勾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殷國華覺得臉上的弧度讓人非常厭惡。

    他著拳頭。

    若不是知道慕北祁的本事沒那麽大，他都要懷疑自己得艾滋病是慕北祁安排的。

    想到自己為什麽會得艾滋病。

    殷國華的手攥了拳頭。

    都是那些男人！

    他心底不怨恨。

    要不是喬楚，慕北祁也不會對付他，把他送到監獄任由那些男人糟蹋……

    “你知道我得艾滋，卻不提醒我？”殷國華反問一聲。

    喬楚挑了挑眉頭，反問了他一句：“早一點提醒你跟晚一點提醒你有區別嗎？”

    殷國華語塞。

    他雖然是商人，但是也有一些醫學知識。

    如果在第一時間知道跟艾滋病人接過，那吃阻斷藥還有用。

    等發病的時候，吃什麽藥都沒用了。

    他想起的瘡跟斑塊都已經出現了好久，就不是現在才出現的。

    殷國華便明白，喬楚應該是上次探監的時候看見他手臂上的斑塊，知道他得了艾滋。

    監獄這邊沒有定期的檢。

    他以為是自己染上了什麽皮病所以沒有管。

    殷國華瞬間啞口無言。

    他最後訕訕說了一句，“我是得了艾滋，也沒有多好日子了。”

    “今天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一件事，等我死了以後，後事你來辦，骨灰幫我葬在你爺爺的墳墓旁。”

    殷國華本來就是鄉下小子。

    在第一任妻子死了以後，他得到了喬家所有的產，為了讓自己更像一個京城人，把他父母的墳墓全遷移到了京城的墓園。

    殷國華又說：“你爺爺的墓園就在……”

    “我有說過答應你嗎？”喬楚冷著眉眼打斷他。

    殷國華還想說自己父母的墓園位置，被的話給堵住了。

    “我都沒有幾日好日子過了，就算當初怎麽對不起你母兩人，也算是得到了報應，你作為我的兒，幫我理這事不是理所當然的？”

    喬楚被他理直氣壯的話給逗笑了。

    兒？

    他之前可是說過殷潔才是他唯一的兒。

    怎麽就變了？

    喬楚在心裏歎一句天道好回。

    “如果我沒記錯，你沒盡過父親的責任，而且你之前也說了，我不是你的兒，想要讓我幫你做事，這個理由不立。”

    喬楚說著，微微向前傾。

    想要跟殷國華談判。

    已經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

    但是當年的事發生得很，而且時間過去那麽久，調查的力度其實很大。

    喬楚的耐心不是很多。

    想起一切以後，對於來說等待當年的真相大白是一種煎熬。

    有時候他午夜夢回，會不斷重複一個夢魘。

    母親自殺的場景……

    喬楚看著玻璃對麵的男人，他現在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直接知道真相的人。

    知道這件事肯定跟他不了關係。

    現在殷國華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他也不能為當初做過的事而贖罪。

    可是，喬楚就是執拗的想要知道真相。

    殷國華看著這模樣，微微恍惚。

    的雙眼，跟喬雪雅太像了！

    心底被厭惡包圍，殷國華卻不得不繼續跟喬楚說話。

    “你想要什麽？”他太清楚對方這個表意味著什麽。

    “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