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車去酒店。車窗外,去年炸毀的樓宇大部分重建起來,就連損毀的亞歷山大宮殿都在世界教科文組織的幫助下,由各國的文修復專家在修繕。
街道上人來車往,商鋪林立,竟著一繁華。
仍著,司機熱地問:“士,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伽瑪吧”
“來過很多次。”說,“上次是去年十二月。”
“難怪你覺得驚訝。我們的城市在重建,我們的生活也在繼續。商場、寫字樓早就正常運轉了。”司機很驕傲,“很多城市都是如此。我們已經收復了83%的國土。”
宋冉扭頭看他,說:“祝賀你們。”
“這當然值得慶賀。雖然戰爭還沒結束,但很多城市已經恢復和平。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和平是這世上最好不過的事了。”
宋冉無意一瞥,看到他半截假肢。
司機注意到的目,聳肩笑道:“獻給了國家。”
宋冉目和了些,問:“你當過兵”
“對。倉迪保衛戰打了一個月。這條就丟在了那里。”
宋冉心頭微:“倉迪什麼時候”
“從三月到四月。”
一時沒說話。
“你去過倉迪嗎”
宋冉點點頭,問:“你見過庫克兵嗎”
“當然見過。見過很多次,他們作戰真厲害。”司機說起庫克兵,滔滔不絕,大大的眼睛里芒閃閃,“如果不是他們,恐怖分子不會這麼早被打散。東國人民永遠謝他們。”
“你見過亞裔的庫克兵嗎”
“沒見過。”司機憾地摳摳腦勺,“亞裔的太了,只有十來個,噢,都是中國的。但我一個也沒見過。聽說有個亞裔的破拆彈兵很厲害。他除掉的恐怖分子有好幾千人。這等于拯救了上萬的平民。可惜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知道是中國人。士,你是中國人嗎”
“是。”宋冉蒙蒙地點了下頭,“我和他一樣。”
“我你們。”司機熱烈道。
宋冉卻不說話了,靜靜向窗外。
不愿再跟陌生人談論起他了。
疼。
宋冉此番過來,最終還是得到了羅戰的幫助。一到酒店,就見到了東國戰爭事務委員會的哈維校。
哈維校三十多歲,高大而強壯,一軍裝等在酒店大堂。
他一見到宋冉,就起上前沖敬了個軍禮,又深深鞠了個躬,說:“宋士,對于你的失去,我到非常抱歉。”
宋冉卻微微一笑:“我并不認為我失去了他。”
哈維校一愣,看向的眼神又敬重了些,說:“您在東國的行程將全程由我負責和陪伴,一路上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請盡管和我說。”
宋冉說:“我只有一個需求,就是找到他,帶他回家。”
哈維校告知了宋冉更多的細節。
五個月前的那夜,極端組織投大量兵力進攻醫院,意圖將傷員和作戰的庫克兵一網打盡。但最終趕來救援的庫克兵擋住了進攻。住院部2號樓被功救了下來,只是當晚戰況慘烈,庫克兵也有傷亡。
而當時況危急,李瓚只追去倉迪寺時,隊友無法支援。只有本杰明趕了過去,在倉迪寺后墻下接到了被繩索吊下來的宋冉。
“你上的頭盔和防彈都是李上尉的。”哈維校說,“這說明他上沒有任何護。你不是被扔下來的,是放下來的。他怕把你摔傷。本杰明接住你后,想等李瓚,但他砍斷了繩子。”
宋冉臉蒼白,沒有一表。
“本杰明以為你死了,半路卻發現還有心跳。挾持者開槍時,李上尉的子彈打中了他的手臂,或許因為這層原因,他打偏了。
醫院戰役結束后,他們趕去倉迪寺,但寺里沒了活人。他們損失慘重,拋棄了倉迪寺據點。堆的碎尸被燒掉。
有上百人,糊在一起,難以分辨。在那之后,再也沒人見過李瓚。這幾個月,我們試圖從俘虜的恐怖分子里撬出一些信息。但沒人知道當初倉迪寺留的那撥人逃去了哪個據點,也一直沒找到有用的線索。半年來,他們每次公開理俘虜的視頻我們都看了,私下理的地點也都找了。但大部分尸都沒法辨認……”
宋冉停了許久,問:“阿瓚的戰友們呢”
“三月份的時候服役期滿,就地解散回到各自的國家去了。只有……”哈維面不忍。
“只有什麼”
“喬治和本杰明死了。”
宋冉一怔,如此炎熱的天氣,渾打了個寒噤:“怎麼會”
“醫院那晚,有兩名庫克兵死亡,一個是喬治,另一個你不認識。”
“那本杰明呢”
“役滿解散后,他沒有回國,繼續加了其他小分隊。有次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擅自行,被俘了。”哈維說到此,停了一下,“被折磨死了。”
“視頻被公布在網上,因為太過腥,已被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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