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社會的第一課是薄宴給上的,做錯事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池明敘做錯了,付出了代價。
池粟做錯了,現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人握在肩膀上的手一下子失了力道,怔怔的看了良久,眼底騰起幾分驚恐,幾乎下意識的開口。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任,你這樣做到底是在懲罰誰,你想過你爸爸嗎?”
“正是因為想過他我才來自首的,我不想他被別人指著罵自己有個殺人犯的兒,來之前我已經想過了,不管被判多年我都認了。”
“不行!”
男人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慌,腔調已然變了。
別人他不知道,但眼前這個人和他真真切切的相了十幾年。
向來說到做到,此刻這種況下他更是拿不住的想法。
“池粟,你聽我說,我能保證你爸的病痊愈,你也要答應我好好配合律師不要說話。”
薄宴神嚴峻,一字一句的開口。
池粟緒顯然有些繃不住,眼眶染上腥紅,聲音明顯有了音。
“可真的是我殺的他,是我拿石頭把他砸死的,不管怎麽樣那是一條人命,是死在我手下,我不想我以後的人生每天都活在噩夢裏。”
知道薄宴有辦法讓順利,但過不去心裏那一關。
薄宴神一凜,雙手捧住的臉,冰涼眼淚砸到他的手心,卻像是砸到他的心裏,灼熱的燙。
他試圖安。
“我知道我知道,但聽我說,池粟,看我,聽我說。”
人木訥的轉著眸子,神恍惚的看,臉上還是未幹的淚痕。
薄宴手一點點的幹淨。
“你爸年紀大了不好,你覺得他還能再一次承兒坐牢的重擊嗎,你讓他怎麽辦,哪怕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他想想。”
“我……”
人的聲音染上了濃重的哭腔,一下子陷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薄宴見狀乘勝追擊。
“你隻需要乖乖配合我,開庭的時候把那天發生的事說出來,其他的給律師團隊解決,我保證你肯定沒事。”
男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讓人不自覺的安心。
池粟沒說話,死死的握著手。
兜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薄宴眉眼染上幾分不耐,幾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哪裏打來的,接聽,近乎低吼。
“這麽點小事不能自己解決是嗎,不吃飯就著,不心疼自己的沒人會心疼,告訴要再這麽鬧就出國治療。”
那邊的助理小夏愣愣的掛斷電話,看了眼病床上的顧靈薇。
人緒一下子失控起來,一把奪過手裏的手機朝著那邊歇斯底裏的吼。
“薄宴,你現在馬上過來,我要你現在馬上過來。”
“靈薇姐,你小心點,別激別激,薄先生說不定現在很忙。”
薄宴沉著一張臉。
“你去看看他吧,別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
池粟不想摻和進他們的事裏,這個時候也不想再見到薄宴。
說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顧靈薇的耳朵裏,尖一聲。
“你和池粟在一起嗎?薄宴,你馬上來醫院看我,不然我現在就跳樓。”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靈薇,是你自己的,別拿自己的東西來綁架別人。”
薄宴疲憊的了眉心,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薄宴,你要不來我就死……”
啪塔。
電話裏剩下一盞嘟嘟的忙音。
顧靈薇氣紅了眼,把手機狠狠的砸在牆上,一瞬間手機四分五裂。
小夏被嚇壞了,連忙來主治醫生。
顧靈薇緒實在是太不穩定了,特別是薄宴不在的時候,或者是薄宴和池粟在一起的時候,能夠隨時發瘋。
開始的時候小夏還覺得就是緒不穩定,但後麵慢慢的發現不對勁了,有時候必須要有鎮定劑才能冷靜下來。
神病。
發起瘋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不太敢想那種可能。
沒人能把銀屏上風無限的大明星和那種可怕的病聯係到一起。
“顧小姐,你冷靜點,你的現在還不能有大幅度作。”
護士醫生在耳邊試圖安,顧靈薇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全都是池粟的臉,想要把抓爛。
“薄宴呢,把他來,我你把他來啊!還有池粟,為什麽要一直纏著薄宴,為什麽啊!”
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幾個人,顯然緒已經失控。
離最近的護士手臂都快被掐青了,直到鎮定劑推到的胳膊裏顧靈薇才漸漸安靜下來。
“顧小姐這幾天狀態不太好,最好不要刺激到。”
小夏連連點頭,對眼前的這位大明星又有了新的認知,要是這件事被那些喜歡的們知道了不得瘋了。
……
“疼不疼?”
那邊,薄宴手開的圍巾,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子重重的了,清清楚楚的痕跡就這麽直直的撞進他眼底。
筆錄裏說了傷,但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他不知道一個年男人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的脖子掐了這樣。
如果那男人沒事出現在他麵前他都會弄死他。
“那天晚上……”
他開口,試圖解釋著什麽。
“我知道的,顧靈薇比較重要嘛!從來不都是這樣嗎?”
池粟苦一笑。
薄宴眉頭狠狠的蹙在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出了什麽事會怎麽樣?”
平靜無波的一句話卻刺激的頭皮發麻,指尖止不住的發涼。
他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準確來說是不敢去想。
“不會,我不會去想,也不準你想。”
池粟溫溫淡淡的笑,眼底劃過一狠意。
“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會先殺了他,再自殺。”
他們兩個誰都不會活著。
“池粟。”
霎時,薄宴後背溢出一層冷汗,一寒意從脊椎蔓延到全。
“我看顧靈薇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你去醫院陪吧。”
“醫院安排了人。”
“那些人架不住的,保不齊待會又發瘋,殃及魚池就不好了。”
薄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周旋,手把拉起來。
“現在跟我回去。”
“不回去。”
“池粟,以前再怎麽任都隨著你去,但這件事聽我的。”
“可我……”
“不用擔心,邊祁會解決。”
薄宴牽著的手出門,大廳那邊就傳來了吵鬧聲,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夾雜著孩子的哭聲。
“你這讓我們母怎麽辦?我可憐的孩子爸就這麽被人害死了。”
“薄先生,池小姐!”
人一看到池粟,緒一下子激起來,猛的就往這邊撞。
薄宴眼疾手快的把護在懷裏,一臉風霜。
“再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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