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程佑在背后住了。

說話間跟在了沈初后，拽住一只手：“不要任。”

沈初被他拽住，停在了原地，深吸一口氣回頭向他：“我任？程佑，你著你自己的良心，自從我畢業住到這兒來之后，我有過任的時候？”

然而再懂事再忍讓，也有自己的底線。

程佑皺著眉垂眸盯著，沉聲道：“這就是我的工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假如你忍不了這樣的生活，那你可以走。”

他直截了當的兩句話，說得沈初心頭猛地一，愣住了。

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程佑的口中說出來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他，不可置信地輕聲反問道。

程佑神卻帶了幾分焦躁，低聲道：“對不起。”

“但是最近公司的事已經給了我很大的力，我希你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再給我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沈初又是愣住了。

半晌，輕聲反問道：“麻煩？所以我在你眼中就是個麻煩？”

“我明早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要鬧了。”程佑卻沒有直面的問題，說話間，手又拎起的箱子轉往回走。

沈初定定看著他的背影，沒吭聲了。

可能以前是太過于懂事，無論發生什麼都會以他為主，會對他讓步，所以兩人基本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吵。所以，他才會現在對有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關于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些事，是真的生氣了。

誰還沒個脾氣呢？

拎著肩上的包，二話不說，轉就往樓下車庫走。

車庫里程佑下屬正要開車走，沈初悶聲不吭上前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下屬朝看了眼，看出的意思，怔怔地從駕駛座下來了。

沈初“砰”地一聲甩上車門，一腳踩下油門，頭也不回地飛快地消失在夜之中。

下屬都蒙了，幾秒之后，怔怔回頭向后的程佑。

程佑正站在樓梯半截，過窗戶看著外面，神里不知道為什麼，帶著幾分自嘲和悲哀。

“老大，還不追嗎？”下屬小心翼翼地輕聲問他。

他是頭一回看到沈初這麼生氣的樣子，車庫里還有一輛車，程佑再不開車追過去恐怕就追不上了！

“你回去休息吧。”程佑卻只是朝他微微笑了下，輕聲回道：“明天還有正事要辦。”

作為一個失去左手的廢人，就是如此悲哀，哪怕想去追自己發脾氣的朋友，都要依靠別人，因為他自己無法開車。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下屬眼睜睜看著程佑又回頭上了樓，看著他的影消失在樓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半晌，只能嘆著氣上了另外一輛車。

……

沈家。

沈母看到自己兒渾失魂落魄地從門外進來，嚇了一大跳，立刻傭人拿了干凈的浴巾，上前心疼地裹住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傘都沒帶？”

沈初抬頭，茫然地看了一眼摟住自己的媽媽。

猝不及防的，眼淚珠子串地從泛紅的眼眶里掉了下來。

“怎麼了呢？”沈母見哭，更加著急。

“媽……”沈初泣不聲地將臉埋沈母頸窩里。

心臟有點兒難，說不出話來。

在想，是不是太容易得到的，就會顯得廉價。是不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再多的喜歡也會變柴米油鹽的瑣碎，會讓兩人彼此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