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日月可同輝,卻不可同時凌空。
自古以來,向來如此。
但滄禹不一樣,和周邊哪個國家都不一樣。
滄禹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並不出挑的國力和現狀,一直都是謹小慎微那一個。
滄禹自建國以來,就頻遇戰禍,誰也惹不起。
基於種種況,當時和滄禹始皇帝一起打江山的一位於暗殺和打探消息的,被封為異姓王的兄弟,為了國家和自己認定的君主,便徹底轉為幕後。
這位從此活在黑暗中的異姓王摒棄了自己的姓名和所有,在暗中為滄禹大力培養暗樁暗探。
其這方面能力的確超群,不過十來年後,他培養的第一批暗探就分散到了臨滄禹周邊最近的幾個國家。
因為那些暗探在那些國家紮后利用手中的各種資源和權勢暗中引導,自那以後,滄禹和周邊幾個國家的戰就開始減起來。
但滄禹的確土地不夠廣闊,地理天然條件也限制良多。在群狼環伺般的諸國之中,發展實在緩慢。
不過因為這許多年,暗探源源不斷的輸到別的國家,慢慢的,在那些暗探的故意的影響力下,讓滄禹逐漸變得『明』。
從原來的戰家必爭,到後來大家逐漸甚至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樣一個國家。
滄禹給其他國家造了一種『微不足道』的錯覺。
經過這幾百年,滄禹的暗探幾乎遍布其他諸國每一個角落。
形了蛛網一般的盤錯節。
差不多二十年前,一直不聲默默發的滄禹就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
不過在那些暗探的手段下,其他國家對滄禹的認知依舊停在滄禹讓他們知道的那樣一個程度。
可以想象,滄禹的暗探有多優秀。遍布有多廣……
可以說,即便目前強如遙遠東方的大景國,或者西邊的西月國這些國家,他們國家培養暗探的能力都是及不上滄禹的。
不但及不上,滄禹裡面的況也被國暗中『暗帝』的手和明面上的皇帝配合捂得很好。
其他國家想滲進來,非常不容易。
總之,培養暗探,滄禹是專業的!
現在離滄禹建國已經上千年,最初培養暗探那位異姓王早已作古,但暗探首領卻一代代傳了下來。
除了首任開國君主知道第一任異姓王任的暗探首領的份外。
後面的歷任帝王都不知道後來的暗探首領都是誰,長什麼樣,多大年紀,明面上是什麼份。
慢慢的,暗探首領的存在和帝王形了一種微妙的關係。
滄禹皇帝是下的人間帝王,暗探首領類似於暗的帝王,稱其為——暗帝。
自古帝心難測,哪怕那些從沒被找出過份的暗帝所行所為都是為了滄禹,但滄禹真正的人間帝王,開始輾轉難眠了……
外面的百姓並不知道暗帝的存在,關於暗帝,是滄禹皇家有份的部分人才約知道的傳聞。
長公主份特殊,多聽過一點這個傳聞。
自然知道暗帝意味著什麼。
現下,心跳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聲音都有些不穩了,「當真?」
「大皇姑,這種事我怎敢胡說。」
長公主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你懷疑的對象是誰?」
「一度書鋪東家,褚青。」
長公主又倒吸了口涼氣,震驚道,「為何?」
大皇子瞇起眼睛,「因為那位段阿九姑娘。」
長公主微微皺眉,「怎麼又和扯上關係了?」
「大皇姑你有所不知。今日我約了老七去一度書鋪,本來一方面是想把老七籠絡到我們這條線上來。一方面也是運氣,看看能不能向那位褚老闆求取一兩本古籍,總歸是有用。」
「結果皇姑你猜怎麼著,可真是有意外的驚喜。我今天和老七求見褚老闆,不但見到了他。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正和蘇景行在一起。我們四人甚至一起坐了坐,喝了喝茶。」
大皇子把今日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長公主神也凝重了起來。
大皇子又道,「我之前就和大皇姑你說過,這個阿九姑娘不簡單,和這麼好幾位神的人都有關係的樣子。今日我突然頓悟,反過來一想。與其說阿九姑娘和他們都有關係,不如可以說他們之間本就有關係和來往!」
「大皇姑你想想看,一度書鋪有我們皇家書庫都沒有的那麼多各國古籍孤本。這本就值得懷疑!我只能想到,能收集到這些達貴人甚至是皇權都收集不到的孤本,那麼一度書鋪背後的主人豈不是無不在?什麼人才能無不在又消息靈通到能第一時間收集五湖四海,四方諸國的珍貴孤本?只有我們知道的那個『暗帝』手才有那麼長!」
「不僅如此,對我們的拉攏都無於衷的蘇景行也和褚青有來往。這太能說明問題了……再加上今朝樓的千芊。我們不是早就懷疑,今朝樓是個探取消息的探子窩麼……」
「上次老三耍了些把戲去金朝樓鬧事。結果打草驚蛇了。我的人跟在後面,發現今朝樓的確不對勁兒……我猜,今朝樓,或者說是千芊,可能都是暗帝手下的暗兵。」
「最重要的是,那位褚青太神了。常年沒人能見到幾次。知道他真實模樣的人也不多。旁人只聽說褚老闆抱恙,甚是積弱。可積弱了這麼多年,人也還好好的。我現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大皇子眼裡一閃,「或者說他有沒有可能假裝稱病,其實是為了方便他平時行事不被人打擾和注意。」
長公主久久沉默。
半晌,「如果你的猜測有可能,有一點是說不通的。」
「大皇姑請說。」大皇子道。
長公主道,「數百年來,暗帝都極其神低調,從沒有人窺探到半分真面目線索過。若那褚青真是暗帝,他為何開書鋪,拿古籍出來,甚至和蘇景行有來往也沒避諱你們?」
「我相信,你能想到的事,總有旁的有心人,遲早也會想到。那暗帝的份不是就被懷疑或者說是暴了嗎?」
大皇子意味莫測的笑了聲,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冷意,「因為他也到了不主找出路早晚都會被湮滅掉的絕路吧。」
長公主一驚。
大皇子道,「大皇姑你我之間,也不必繞彎子。父皇這些年早有滅了暗帝之心,大皇姑你應該也察覺到了。我想,暗帝這時候主拋出線索站出來,想必是在等,等我們兄弟哪一個找上門,等一個他可以選擇的來扶持為新帝……」
他頓了頓,「只怕是,他想改朝換代保住自己的命和位置!」
長公主盡量冷靜道,「這事非同小可,我建議你先別輕舉妄。別說現在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暗帝,即便真是,我們也不能輕舉妄立刻送上門。這千百年來,暗帝的手段想必只會代代積累,越發厲害。別我們還沒把他拉過來,自己先著了道。」
「這個大皇姑放心,侄兒不至於如此魯莽。只是啊……」大皇子勢在必得的勾了勾銳利的角,「我們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日子是快要結束了。」
「畢竟,賜婚宴也要開始了。真是諸多好戲皆要齊上場了……」
長公主沉默半晌。
好一會兒后,「說起賜婚宴,你有把握讓皇兄把王丞相的長指給你麼?」
大皇子嘲諷的輕嗤了聲,「他哪會這麼偏我。」
長公主皺眉,「便是不指給你,只要不指給你其他弟兄,暫時對我們來說,都還無礙。丞相也是個極度頭的聰明人,一直沒站隊。即便不了我們的助力,想必也不會蠢到站在我們對立面去。」
長公主並沒在大皇子府呆太久,畢竟一個嬤嬤送果子來,最多也就是留下吃一盞茶的時間就該離開。
當長公主從大皇子府離開后,暗中注意著的『眼睛』小半炷香后就回稟到了一度書鋪段容面前。
「主上,長公主果然喬裝去了大皇子府……」
與此同時,「花蝴蝶~」九兒拿著一本書一點不客氣的推門進來,「這本書的下冊呢,我怎麼沒找到?」
說完才注意到屋裡有個黑人,「呀,你在忙呀。那我等會兒再來。」還是很識時務的。
段容沒好氣地笑了聲,慵懶道,「來都來了,做出這幅假模假樣。拿過來,我看看是什麼書。」
九兒就笑嘻嘻的捧著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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