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也沒客氣，「那就謝謝你們東家啦～」九兒又往書鋪裡面看了幾眼，「咦，你們東家呢？」

掌柜笑道，「我們東家說了，段姑娘不必親自道謝。」

「那我……偏要見見他。」九兒無辜的眼睛彎彎，「哎呀，這麼久沒見，難得我今日來了這裡，我順便找他玩啊。」

掌柜一口口水差點嗆死。

你一個姑娘家，找我們東家一個男人玩什麼玩……

本跟進來看笑話的張家姑娘們，此刻嫉妒得眼珠子都差點扭曲。

們能拿到孤本是他們張府曾經幫過一度書鋪東家一個小忙。出去故意說是自己求來的是想氣王思思。

但同樣都是幫過一度書鋪東家忙的，們先前來的時候，這掌柜還去請示了自己的東家！

而且這掌柜雖然有禮有度，卻半點不如對待這勞什子段姑娘親切自然！

后一步進來的王思思正看見九兒把手中的書盒塞到王小槿手裡，「諾，給你。」

王小槿沒推遲，鼻子一酸接過來。

因為知道，阿九就是為自己拿的。

東西拿到，九兒牽起王小槿的手，笑瞇瞇沖掌柜道，「掌柜伯伯，我先和我朋友出去玩啦。晚些時候再來找你們東家玩。」

掌柜麵皮一抖，一言難盡的無奈看著。

隨著九兒等人分散離開，一度書鋪這一場又一場的戲落下帷幕。

看似是閨閣兒你來我往爭鬥或者風花雪月之事，但在不有心人眼裡，看到的卻是別的。

一度書鋪二樓。

大皇子把視線從窗外街道上移回來，笑著道，「褚老闆真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臉過分蒼白的褚青又咳嗽了幾聲，微勾了點角，「亦是個有仇也必報的人。」

「呵呵呵，褚老闆真說笑。」

褚青又笑了聲，不置可否。

他慢吞吞的起，「兩位貴客，褚某不適，恕褚某不能繼續奉陪了。這二樓的藏本除了不能帶離外，二位皆可隨意翻看。請自便。」

話落，褚青點點頭轉離開。

屋，只剩下七皇子和大皇子。

見大皇子眼中一閃即過的霾，七皇子搖著摺扇笑了聲，「皇兄不太高興的樣子？」

「莫非是心蘇公子和十妹？」

大皇子神莫測，斜睨了他一眼。

七皇子打哈哈，「皇兄你別這眼神看我，哈哈哈，我就隨口一說。得了，我們也出來這半天了，書一日是看不完的。不然今日就到此為止？」

「走吧。」大皇子沉沉兩個字。

半晌，微服出行的大皇子和七皇子也不聲的離開了一度書鋪。

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后。

七皇子的馬車裡，七皇子打開摺扇搖了搖，「呵，這彎彎繞繞的牽扯，以後有好戲看了。」

大皇子這邊，馬車裡居然有一個影衛！

那影衛半跪，「殿下？」

「那位段姑娘現在在何？」

「回殿下，段姑娘現在和丞相府的兩位小姐在東街遊玩。」

「想盡一切辦法，儘快給本宮查出的份！」

「可是殿下您不是把這事給長公主殿下……」

「本宮等不及了，你們也分出一些力和人手去查。這個段阿九，實在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影衛斟酌道，「可是我們的人手目前分佈出去太多，實在是……」

大皇子一個眼神過來，影衛冷汗潺潺，「是，屬下遵命！」

「還有一事，」大皇子神幽深，「給大皇姑說一聲，儘快找機會和本宮見一面。本宮有重大的事和相商。」

……

再說九兒們這邊。

王小槿就怕王思思為難九兒，但王思思一反常態跟著們，並沒做什麼針對九兒的事。

九兒骨子裡雖然對王思思興趣不大，但為了王小槿，天然有著自來本事的九兒反倒時不時找王思思說話。

王思思原本的計劃直到們兩撥人分別時，都沒執行。

甚至在分別的時候，王思思還主開口，「段妹妹和小槿這麼要好，得空可一定要來丞相府玩才好。」

九兒笑瞇瞇，「好的呀~」

九兒和月兒目送王思思兩人的馬車遠去后，月兒有些擔心的開口，「姑娘，王大小姐會不會欺負小槿姑娘啊？」

「心底不喜歡是肯定的。就從來沒真正喜歡過小槿這個妹妹。不過要說欺負，我想目前不會做這種蠢事。」

「為什麼？」

「嗯……一個是小槿對還有大用。另外就是，我陪們玩這麼半天，王思思在我的引導下，應該醍醐灌頂想用我去對付十公主啦，好讓這個漁翁得利吧～」

月兒瞪大眼，九兒卻笑瞇瞇，「果然，連王思思都覺得我可能追求到蘇景行呢～」

月兒：「……」姑娘，你清醒一點啊，這樣說來，那王大小姐本沒安好心啊！

「對了，月兒，你再陪我去買一碗先前那個涼吧～」

那涼是用各種水果或者可食用花朵和著藕做的果凍狀涼。甜而不膩，因為加了冰，又冰冰涼涼。味道實在不錯。

「姑娘，那個涼雖然可口，可先前您和小槿姑娘我們就吃過兩碗了。現在剛剛夏初，溫度是升高了些。但涼的東西也不能多吃吧……「

「我不是自己吃呀，那個東西我覺得還好吃，我給一度書鋪的褚老闆送去。」

想起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位病病歪歪的褚公子，月兒瞪大眼，更不贊。

「姑娘，那褚公子怎麼可以吃涼的東西呢。」

「哎呀，你別管啦。月兒你真是越來越像梵音千絕兩位姑姑了……」

一說完，九兒自己就是一愣。

梵音？千絕？兩位姑姑？們是誰？

九兒微微半瞇眼睛想了一會，沒想起來。便拉著月兒又去買了一碗花涼。

買了涼后，九兒直接把月兒打發先回今朝樓去。自己端起涼就朝一度書鋪跑。

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個時候的冰是金貴玩意兒，這小甜點更是金貴小吃。

這一晚裡面冰放得也不多，化了口會差很多。

九兒護著涼呼哧呼哧一點沒敢多停留的跑到一度書鋪。

這時候，一度書鋪都快關門休息了。

九兒一小風一樣衝進去，臉蛋都跑紅了些，「掌柜伯伯，你們東家呢。」

掌柜無奈，「姑娘請隨老朽來吧。」

掌柜把九兒帶到外人勿進的後院，又走過幾個迴廊后，才指著遠一房屋道，「東家在那邊屋子休息。姑娘自己去吧。」

「謝謝掌柜伯伯。」

九兒又噠噠噠往迴廊盡頭那房屋跑去。

跑到了才發現外面普普通通，一踏進門卻別有天。

但沒看見有什麼人。

九兒一邊打量著屋子，一邊往裡面走。

外面已經是夕西下，屋子裡顯得比較暗。

當九兒嗅到熏香的味道和看見亮時，加快了腳步。

「褚公子，我們又……」

房中燈明亮，三足紫金香爐裊裊散發出縷縷的青煙，香氣漫溢，令四周的景都顯現出一種朦朧縹緲虛幻來。

一個青年男子意態閑適地斜靠在人靠上，聽到聲音微微偏過頭來，漆黑如午夜的墨發散落紅錦袍上，側臉在燈影中深邃分明，艷得幾乎稱得上是妖異。

看到九兒，他輕輕挑眉，角噙著一頗覺有趣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眼神漾了過來。

九兒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也像是心臟被猛不然攫了一下，整個人都退了一步，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