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個個指向百里緋月。
小莫又氣又急,「胡說!那些人明明先去的你們濟世堂,你們卻讓他們來我們回春堂。是你們想害人!」
陳大福冷笑一聲,「小小年紀,說謊也不怕掉舌頭!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三歲學醫,二十歲出師,現如今行醫近三十載,還能怕你小兒黃口白牙冤枉不!」
「你……」
「小莫,別說了。」百里緋月出聲阻止他。
看看這些看熱鬧的人,明顯更相信陳大福所說。小莫說什麼都沒用。畢竟,小莫太年,而名聲太臭。
信譽度就不一樣。
「呵,凌三小姐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知曉狡辯無用!」陳大福不管怎麼,今天也不打算放過。
百里緋月抬眸,如水的眸子含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陳大夫你鬧這麼大,想如何?」
「如何?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我們杏林!不配學我們醫道!老夫真是沒想到,扁老先生德高重,卻會授意醫館中人這些害人的門道!」
「陳大夫說話悠著點,我才來這回春堂幾天?何況老先生今日並不在醫館,我做什麼,和老先生沒半點關係。」
「你這意思,終於肯承認了?」
百里緋月意味深長笑了聲,「我若不認呢?」
「那就別怪老夫一點面不留!剛剛那群抬人求醫的人中,其中一人因為老夫看出他有些陳疾,便留在醫館讓別的坐堂大夫這會兒正在給他針灸治療。」
「呵呵呵,凌三小姐是要老夫去把那位病人請出來,讓他當面和你對質?當面告訴大家,你凌三小姐不僅紅口白牙胡說,還頗心機的送了他們兩補子的葯,就是為了把他們哄過來找老夫醫,好害老夫濟世堂背上拒不醫人,或者醫死人的污名嗎!」
準備得充分。
有備而來啊……
百里緋月似笑非笑,「看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凌三小姐當然有!凌三小姐可以回你的將軍府,乖乖做你的將軍府小姐!凌三小姐的品行,實在侮辱了我杏林眾人!不管別人怎麼想,老夫只要一想到凌三小姐這樣的人未來也會為老夫的同行,老夫就覺得可恥!」
證據都擺在眼前,這話乍一聽合合理。
「陳大夫說得沒錯……我也有此。醫者,仁心。不僅沒有仁心,還出這種損手段害人,實在是……」有人附和。
「也是,這樣的人,真要是學了一醫,那何其可怕?誰又敢讓醫呢。」另一人也覺得這樣的人學醫不妥。
「有理。而且,要是以後在看我們不順眼了,大家都在一條街道上開的醫館,保不準會使出更損惡劣的法子來對付我們。我們是醫館,不是來陪玩這種婦人後宅手段的地方!」這種是非常厭惡的。
幾個人頭接耳一番,再看向陳大福時,幾乎達了共識。
其中一人走出來,「凌三小姐,陳大夫一向寬宏,此事你道個歉應該可以作罷。但是,凌三小姐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凌三小姐需自向扁老先生請辭,不再來回春堂,也不準再涉獵我們杏林之!」
百里緋月真的聽得都好笑了。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老天爺,皇帝?還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啊?
百里緋月學醫不學醫,來不來回春堂,用他們指手畫腳?
眼中三分笑意,七分嗤嘲,「你們說完了麼?說爽了麼?要是說完了說爽了你們就歇歇,換我來。若是沒有,你們是前輩,我這個后門的小輩,讓你們繼續先說。」
「你什麼意思?」陳大福警惕起來,可是牙尖利得很!
在陳大福看過來的目中,百里緋月輕描淡寫的聳聳肩,「就陳大夫你聽到的意思落。你們的要求呢,只能說聲抱歉了。我實在不想如你們的意。這回春堂,我照樣每天來,醫,照樣要每天學。」
「你……!」
「哦,還有。」目盯著陳大福,都懶得再給他說話機會,「陳大夫你既然那麼不想我參加醫會賽,這麼怕我參加醫會賽。醫會賽,我參加定了!」
這陳大福昨天早上來找茬,故意說那麼一番話。
除了兌扁老先生外,明顯也是打擊啊。
不過當時沒想到眼前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不想參加醫會賽。
現在,這人一鬧,在想不到這人的真正目的,百里緋月五年前那場罪就白了!
只是,才來回春堂幾天?
這陳大福針對扁老先生可以理解,可扁老先生在醫高明,也沒辦法幾天就把人教醫天才吧?
在宮宴上是對司夫人下毒了,但就如這些人所說,一個不懂藥理的人也能學些下毒害人的本事。
一個學醫才『幾天』的人,這陳大福為什麼怕參加醫會賽?
既然這麼怕參加,突然還真興起了,偏偏要參加!
「什麼老夫不想你參加醫會賽,老夫怕你參加醫會賽!簡直荒謬!你才來回春堂幾天,你才多點本事,老夫難道還會怕你在醫會賽上取得名次不!真正讓人大牙都要笑掉了!」
「嗨呀,是嗎?那就是我誤會陳大夫你了。不過,這也不會讓我改變決定的。想來陳大夫看我這種不流的人,不放在眼裡的。」
陳大福冷笑了聲,「當然不會把你放在眼裡。但是凌三小姐也莫要忘了,醫會賽的規定。還是凌三小姐忘了,自己有一副什麼樣的尊容?」
要說,他這話對一個後輩,還是姑娘,實在刻薄了。
可此刻,周圍沒有一個覺得他不該說的。
都覺得他確實說的事實,雖直接了點。可對這樣一個冥頑不靈,不知輕重還心機歹毒的人,還用估計的嗎?
當然不用!
卻沒料到本該因為容貌自卑自憐深打擊的人,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帶著不屑,帶著嘲諷,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居高臨下和輕狂傲氣。
笑得圍觀眾人覺得自己好像了卑微的蟲豸。
這時聽到那個被他們瞧不起看低的人,清越又輕蔑的聲音,「陳大夫,你既然稱呼我一聲凌三小姐,那麼我是誰?」
百里緋月面紗下的角勾起,「我是凌大將軍的兒!我還是攝政王即將迎娶的王妃!」
一步步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繼續說出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意味著我凌婧要參加醫會賽,那不過是跟玩一樣的事。你們以為,我會和你們一起,從初級賽得頭破流去一步步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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