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德打定了主意在今日算賬，自然不會留，這一問，便又到了上信的痛，這些年，他的確對上清月太過忽略了，老夫人聞言也一臉愧疚，「長清說的是，這些年來，我們做的不周的地方太多了，如今一切都清楚了，雖然彌補不了薔兒，可月兒才十四歲，我們必定盡我們所能補償。」

沈明德冷笑了一聲，「合著月兒生在你們長樂候府，即便是嫡出大小姐，也不應該得該有的待遇，非得查出來生母是被人害死的，才能得你們些補償？我素以為老夫人是個公正仁德的子，今日聽老夫人這話，卻怎地人有些失？」

老夫人一把年紀，見過多風浪，可因心底實在愧疚，倒也被沈明德拿住，聞言立刻道，「是我說的不好，長清，不管以前我們愧對了薔兒還是月兒，往後定然傾盡所有彌補於，如今我們府上無人主持中饋，月兒便是我們的宅當家之人，以後月兒的婚事，陪嫁，我們都傾盡所有為置辦，絕對不會再讓委屈分毫。」

上清月見老夫人如此，只好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臂，「舅舅，別的不論，祖母待我極好的，且若當年便知道真相，我相信祖母不會縱容那毒婦。」

上清月這般一說，便是在為老夫人說話了，沈明德看著上清月，嘆了口氣，「哎……你母親當年便了不委屈，如今真相竟然是這般，舅舅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何況這些年，你……哎……」

上清月角微彎，「過往雖然要追究，可未來的日子還長，舅舅若執著過去，以後的日子豈非負累？從前，祖母和父親沒看清張氏的歹毒，如今一切都明了，舅舅只管放心，祖母和父親不是黑白不分之人。」

老夫人立刻點頭，上信也頗安，只覺到了這個時候上清月為他哪怕只說了一個字都是天大的好，更別說這一字一句的，都是在為他說，上信看著上清月，差點老淚縱橫。

沈明德沉默了片刻，「我聽聞，這段時間，貴府發生了不事。」

老夫人立刻道，「長清你既然問了，我便也說個明白，張氏沒了，張家也知道張氏犯下的過錯，便是喪事都是他們辦的，張氏所出之子，也因為生了歹心，已經被趕出家門，終生不得京城，眼下，家裡唯有張氏的兒還在，不曾捲當年的惡事之中——」

沈明德聞言笑了下，「就是你們府上的二小姐吧？從前我聽人說，長樂候府只有二小姐，沒有大小姐的。」

老夫人忙道，「這從何說起？從今往後，府中小輩自然以月兒為尊。」

沈明德聽到這話才眉目舒展了幾分，又沉默了片刻道，「老夫人到底是思慮周全才請我們過來的，既然已經周全了，我再做追究倒也沒了意思，我那妹妹命苦，如今我只看你們如何待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