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下了帖子,沈明德又收到了信,第二日一早,沈明德便帶著妻子岳氏和側一起到了長樂候府。
武安侯府一家人到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還是沈薔剛剛過世,老武安侯帶著沈明德一起來討要個說法,然而沈明德沒想到,當年沒有討到的真相,過了這麼多年終於浮出水面。
因早就知道了,沈明德一家到壽禧堂的時候還算平靜,老夫人換了一襲新,上信也收拾妥帖,母二人著一子鄭重之意,而上清月站在老夫人邊,整個人也還算沉靜。
等上了茶點,老夫人便開了口,「長清,這些年來,我們長樂候府都對不起你們。」
沈明德字長清,老夫人了沈明德的字,以示親近之意,沈明德面上老神在在的,「老夫人此話怎講?」
略微一頓,老夫人道,「信兒,還不負荊請罪?」
上信背脊一僵,走到沈明德跟前,起袍擺便單膝跪在了地上,「沈兄,是我對不起薔兒。」
沈明德一下子站起來,「這可不敢當?老夫人還是明說吧,到底怎麼了。」
老夫人嘆了口氣,「當初薔兒產後崩,我們都以為是太弱,可直到前日,張氏失心瘋后說了些話,我們才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原來,竟是害了薔兒,如今張氏已死,我們也將從宗譜上除名,我們侯府是沒這個人了,只是當年的事,雖說張氏是主犯,可我們侯府每個人都有責任,尤其是信兒,所以今日我讓他給你們請罪。」
沈明德眉頭皺,「張氏害了薔兒?當初薔兒去的時候,張氏還沒有進府?如何害了薔兒?」
上信面青白加,頓了頓才道,「當時……當時我和曾私下見過,那毒婦將麝香膏塗在了我的上,我回府後和薔兒共枕,這便……」
哪怕知道了真相,可沈明德聽到這裡的時候還是一臉怒意,誰能想到,自己親妹妹,竟然是被自己的夫君和夫君養的外室害死的?!哪怕上信不是故意為之,可他實實在在逃不了責任。
沈明德狹眸,「當初看在老夫人的面上,父親才同意將薔兒下嫁,可沒想到,薔兒到了你們侯府,竟然遭了這潑天的委屈,說出去簡直人覺得可笑,薔兒侯府嫡,竟然被自己的夫君和夫君養的外室害死,不僅如此,這外室最後還替了的位置,在這府中榮華富貴十多年,好啊,長樂候府當真是好啊!」
上信指尖微,只覺沈明德字字句句都在他心坎上,老夫人早知道此事不能善了,聞言站起來,「長清,當年我們誰都不知真相,若是知道了,哪裡容的了那毒婦害薔兒?如今大錯已鑄,我們府上只想彌補……」
「彌補?」沈明德冷笑一聲,「薔兒早已白骨一堆?老夫人要如何彌補?」
沈明德又看向上清月,「莫說薔兒含冤莫白多年,這些年來,你們又是怎麼對月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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