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院子，便有一子巨大的藥味，老夫人皺著眉頭走進去，另外幾個使婆子立刻迎了出來。

老夫人皺眉道，「張氏如何了？」

幾個婆子面面相覷一瞬，皆是搖頭，就在這時，老夫人聽到了屋子裡傳來的驚呼聲。

老夫人面一沉，乾脆一步踏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片狼藉，一個葯碗打翻在地，湯水藥渣撒了一地，就連床榻上都是，而張氏披頭散髮的在床腳，又拉起被子往自己上蓋，好似在躲避什麼似的，聽到了進門的腳步聲，張氏出兩隻眼睛看了看，這一看，卻更為害怕，並且好似不認得老夫人是誰了一樣。

跟在老夫人後的是上信，上信一看到張氏這樣子，簡直覺得認不出來了，從前的張氏雖然不說容貌上佳，可好歹將自己收拾的珠寶氣的，而現在的張氏衫不整頭髮散，那張臉更是枯黃暗沉，彷彿一月不見就老了十歲，再加上驚惶的表，更好似撒潑村婦一般，瞬間就讓上信有些作嘔。

最後走進來的，才是上清月。

因為要出門，上清月下午換了一裳。

上面配著一襲月白綉薔薇紋的短襖，下面陪著一條藕荷十六幅湘，外面則罩著一件水紅綉梅花紋的斗篷，這裳對上清月而言只是尋常裝扮，老夫人和上信也沒瞧出什麼端倪來，可張氏在看到上清月進來的那一剎那，卻忽然放聲尖了起來，猛地將自己進被子里，大喊大。

「鬼啊，有鬼，別來害我，別來害我——」

上清月站在老夫人左邊，眉頭皺了起來。

今日跟來的都是親信，墨竹幾個更是守在外面，上清月便問那伺候的使婆子，「夫人這幾日都是如此？」

一個婆子上前點頭，「是的，都是如此。」

上清月皺眉，上前兩步看著張氏，「夫人，你說誰是鬼？」

沒有人知道，上清月今日穿的這一，是從前沈薔在閨閣之中常穿的搭配，當初沈薔還沒出閣之時，也時常出門參加集會，而張素素在那個時候見過沈薔很多次，可能別人只是欣賞沈薔，而張素素在知道武安侯府要和長樂候府聯姻之後，就開始嫉恨沈薔，因為嫉恨，就格外記得請沈薔的樣子，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上清月如此穿著進屋子，再加上和生母長的有五分相似，便瞬間勾起了張素素心底深的回憶。

這般看似尋常的一問，卻嚇得張素素更厲害的發抖起來，「你走開……你走開……我知道錯了……你別來害我……」

上清月冷眼看著張氏，口中卻在循循善，「你怎麼做錯了？」

張氏恐懼的哭了起來，拖著哭腔道，「我不該用麝香膏害你……我不該……我知道錯了……」

老夫人和上信面幾變，卻又有些迷，張素素那時候連府門都沒進，怎麼用麝香膏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