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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磊今日原本正在府衙辦公,許毅豪突然一臉焦急地求見。
「姑父,我剛才從外面回來,撞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那人朝我上丟了個紙包就跑了,我撿起來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兩塊繡帕,上面有雲瑤妹妹和雲蕙妹妹的名字,紙包裡面寫著要一千兩銀子才肯放人。」
「什麼?」沈仲磊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兩個兒被人擄走,這可是天大的事兒,「不對啊,們今天跟舒兒一起去赴宴,怎麼會被人擄走?」
許毅豪低頭重新翻看了一下紙包道:「裡面只有兩個帕,天舒妹妹應該沒事吧。」
沈仲磊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一邊囑咐許毅豪先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尤其不能告訴許氏,一邊急忙召集幕僚和捕頭過來議事。
捕頭剛剛提議讓他派人去明水園問一問,說不定只是被人了帕子過來訛錢的,黃氏派來打問消息的人就到了。
沈仲磊人回話,謊稱兩位姑娘已經回家,自己一顆心卻已經如墜冰窟。
看來是真出事了!
沈仲磊一邊撒出人到城中查問,一邊又反覆叮囑一定要悄悄行事。
兩個十幾歲的黃花大閨,被賊人擄走,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就算把人完好無損地找回來,外面也會有各種各樣齷齪的傳聞。
沈仲磊在家裡等信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在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心急如焚之際,突然接到范昱如派人送來的好消息。
他片刻不敢耽擱,也不敢聲張,低調地帶人跟著范昱如的侍衛一道趕去西北角小六子家。
沈仲磊一進屋,先看到沈天舒一臉疲憊,靠牆坐在一個凳子上。
他視線一轉,立刻看到沈雲瑤坐在牆邊,大半張臉上都是乾涸的漬。
沈雲瑤抬頭看了沈仲磊一眼,立刻又把頭垂了下去。
沈雲蕙跟另外兩個丫鬟在牆角,三個人也滿臉是,看到他也不敢說話,卻都用期盼求助的眼神看著他。
「出什麼事了?誰傷著了?」沈仲磊先衝過去看沈雲瑤,見沒有傷,又扭頭去看沈雲蕙,裡還不忘責問,「天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太過分了,怎麼只顧自己坐著休息,都不知道給兩個妹妹鬆綁?」
沈天舒卻毫不為自己辯解,反而起道:「剛才兩位妹妹都被嚇壞了,緒太過激,我怕鬆綁後倆會不管不顧地衝出去,到時候被外面的人看到,這件事就徹底瞞不住了。
「雖然我的做法可能不太合適,但還父親見諒,我的丫鬟為救雲瑤被人刺傷,如今已經送去醫館,留下我一個人控制不住們四個。
「畢竟這種事,總不好麻煩范公子出手……」
沈仲磊這才發現范昱如也在,急忙起拱手道:「今日多虧范公子出手相助,小三人才能得保平安。」
范昱如急忙還禮道:「今日之事,范某不過是出了幾名護衛幫忙,從頭到尾都是沈大姑娘出謀出力,若不是細心機智,此時怕是已經出大子了。
「沈大人既然來了,范某就先行告辭了,過幾日等大人得空再去拜訪。」
沈仲磊聽出范昱如話裡有話,但此時也顧不得多想,待把人送走之後,才問沈天舒道:「舒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天舒深深嘆了一口氣,指著裡屋道:「裡面兩位賊人都已招供,父親不如先聽聽看。」
話音剛落,只聽「咚」地一聲,沈雲瑤面慘白地再次暈厥在地。
沈仲磊原本已經邁向裡屋的腳步登時一頓,轉走到沈雲瑤邊將人打橫抱起,用自己的大氅將從頭到腳蓋住,命令道:「來人,出去清場,兩名人犯帶回去押大牢,延後再審。」
看著沈仲磊抱著沈雲瑤頭也不回地離開,沈天舒目清冷。
雖然不知道沈雲瑤暈倒是真是假,但這樣一來,登時讓這件事又增加了變數。
晚上,當沈天舒終於拖著疲憊的軀回到沈府的時候,天已經全都黑了,連明玉和明卉都已經從醫館回來了。
楊嬤嬤已經在房裡念了大半日的佛經,雖然已經知道人沒事,但是沒見到人,還是忍不住求佛祖保佑沈天舒平安。
見沈天舒終於回來,立刻撲上去,拉著前後上下檢查了一遍,這才總算鬆了口氣。
「阿彌陀佛,姑娘沒事就好,可把老奴嚇壞了。」楊嬤嬤拍著自己心口。
「屋裡有吃的麼?我快要死了。」沈天舒回屋就不顧形象地倒在榻上。
今天只在出門前用了些早飯,當時為了穿服好看,楊嬤嬤當時還只給盛了半碗粥。
這一天折騰下來,早已得前心後背。
之前急著找人還不覺得,找到之後才越來越得心慌,眼前都一陣陣發黑。
「有,有!立刻就能吃。老奴人一直在小廚房灶上溫著粥呢!」楊嬤嬤趕人去端,「姑娘了一天,還是喝點粥好消化。」
不多時,一碗黃澄澄的南瓜粥,配著幾碟小菜被端上來。 (5,0);
南瓜早已被熬化在粥里,吃起來甜的,帶著南瓜的香氣,溫熱可口,喝得人渾暖和,胃裡也十分熨。
「還是嬤嬤心疼我,知道我肯定壞了。」沈天舒一碗粥下肚,這才覺得整個人活過來,也有功夫說話了,「再來一碗。」
楊嬤嬤剛盛上粥,房門就被人「砰」地推開。
覓兒和蕊兒跟在後面,攔也不是,不攔好像也不對。
許氏一臉病容,頭上還繫著布條,蓬著頭髮衝進屋。
楊嬤嬤揮手讓兩個丫頭出去,自己剛要迎上去說話。
許氏卻一把抄起桌上的粥碗,劈頭朝沈天舒臉上砸去。
沈天舒躲閃不及,不但被碗砸到額頭,還被潑了滿頭滿臉的南瓜粥。
楊嬤嬤急忙擋在沈天舒前,上道:「夫人這是做什麼?好在南瓜粥只是溫熱,不然燙壞了我們姑娘的臉可怎麼是好!」
「燙壞了才好!」許氏如同失心瘋一般指著沈天舒大罵,「沈天舒啊沈天舒,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惡毒?我你好生帶著雲瑤去參加宴會,你就是這麼帶著的麼?你就是這麼照顧妹妹的麼?」
沈天舒抹了一把臉上的南瓜粥,抬頭瞪視著許氏道:「母親有功夫來罵我,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好兒,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呸!雲瑤到現在都還沒醒呢!」許氏撲上來要抓沈天舒,被楊嬤嬤死死架住,只能繼續大罵,「你這個面白心黑的小娼|婦,被人擄走的怎麼不是你!被人捅了一刀的怎麼不是你!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頭!我告訴你,要是雲瑤有個什麼好歹,我活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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