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得有點晚,日上三竿。
許靜安躲在臺上回完傅團和雲蔓的電話,急匆匆洗漱完,隨便往臉上抹了點護品,揹著包就要出門。
“去哪?”鬱辭端坐在餐桌上,面前擺著一大桌子菜。
“我不吃了,有事。”
“你個無業遊民有什麼好忙的?累了幾個小時,先吃飯,一會我送你過去。”
許靜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瞟了眼一旁盛湯的王姨,尷尬的腳丫子能摳出一畝三分地來。
衝鬱辭翻了個白眼,惱道:“不用你送!”
“吃完飯再出去,在外面吃那些七八糟的。”鬱辭的嗓音裡著威嚴。
許靜安只好坐到餐桌上,接過王姨遞過來的湯。
鬱辭這人,工作起來雷厲風行,就是吃飯總是慢條斯理的。
許靜安心裡抓耳撓腮的,傅團在劇團等著呢。
快速喝完湯,每樣餐點都夾了點往裡塞,然後放下筷子,腮幫子鼓鼓的,起就要走。
鬱辭眼神犀利地看著,眉峰微皺,“你到底在忙什麼?”
“報了個書法班,死貴死貴的。”
“今晚還要上課?”
“嗯!我先走了,老師在等我。”
鬱辭看著走出玄關,然後就聽“哐”一聲關門聲,問一旁的王姨:“每天都什麼時候出門?”
“你上班後沒多久,夫……小許就出門了。”
“每天都如此?”
王姨笑著說:“嗯,這年齡的孩子都這樣,力旺盛,坐不住。”
是旺盛的,鬧了兩個小時,一點沒喊累。
……
戲迷朋友每天都催劇團上架《西施》,曹團恨不得許靜安趕返臺。
在確定許靜安的傷不影響上妝後,曹團重新排上《西施》。
還是晚上的7:30的夜場。
許靜安在臺上竟然看到了秦朗,他坐在戲臺第一排。
唱戲的時候很投,很去看戲臺下的觀眾,但秦朗坐的位置太顯眼,眼一掃就看到了。
在秦朗的眼裡分明看到了震驚。
秦朗認出來了。
卸妝的時候,工作人員拿了張名片過來,說這人想見一面。
許靜安低頭一看,唐漠,有印象,那晚在金爵,他也遞給一張同樣的名片,搖頭說不見。
卸完妝,許靜安和雲蔓並肩從劇團走出來,剛走出大門,就見秦朗倚著柱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安安。”他驚喜地了一聲。
許靜安無奈地嘆了口氣,讓雲蔓去車上等。
雲蔓連著看了秦朗幾眼,了的手走開。
“安安,我找了你好久,你為什麼把我拉黑?我沒有你接我。”秦朗話語中出深深的委屈,語調中滿是無奈。
許靜安咬了咬,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他,“秦,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你那個圈子也不是我這種人可以去的,跟你做朋友,我很有力。”
秦朗直勾勾地看著,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話:“你是因為鬱嗎?你和他……”
許靜安笑著打斷他,“我和鬱沒有關係,秦,別把時間浪費在我上。”
“安安,你要是覺得有力,以後那種場合我絕對不再帶你去。”
許靜安抿笑道:“秦,朋友還在等我,我該走了。”
“安安,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吧,我保證不去打擾你。”
許靜安笑著衝他揮手,“秦,再見,我在這裡上班的事,請不要跟你朋友提起。”
“肯定不會,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安安,我還會再來的。”
許靜安轉快步走向車旁。
“追求者?”雲蔓倚在車上,笑著問。
“嗯。”
“小滿,要是有合適的,考慮一下吧,年紀輕輕的,不可能一直這麼單下去。”
許靜安笑,“我哪裡單?我有久久和你們呀。”
雲蔓嗔道:“那能一樣嗎?”
“沒時間去考慮那些事,現在夠我們忙的。”
“不要都拒絕了,有好的著看看呀。”雲蔓歪頭看了兩眼,突然問:“你和久久的父親……還有聯絡嗎?”
許靜安:“……”
雲蔓無奈輕嘆,“不願說就算了,他斷然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呀,千萬別到一個不好的,就覺得天下烏一般黑。”
許靜安淺淺笑著,“蔓姐,好好唱戲他不香嗎?我們自己有底氣了,怎麼都能過好這一生,男人嘛,就當錦上添花。”
雲蔓低著頭沉思了一會,然後笑了。
“蔓姐,走吧。”
兩人一個上了白車,一個上了黑車,一前一後駛出停車場。
……
新長出來的面板稍淡,用淡蓋住,已看不出傷痕跡。
許靜安打電話給陶行舟,約他和陶母週六中午去“醉香樓”吃飯。
在雁城最大的購中心逛了半天,買了一盒極品藏紅花和一盒極品蟲草。
“醉香樓”是雁城口碑最好的高檔餐飲店,許靜安也是第一次來,點好菜,要了壺陶母喝的花茶,坐在沙發上等。
開門聲響起,許靜安連忙起走到門口。
率先進來的是陶行舟,笑著和打了個招呼。
“邱阿姨。”許靜安笑著了聲跟在陶行舟後面的陶母。
“好,好,幾年沒見,比以前更漂亮了。”
邱玲拉著的手,憐地的臉。
掌心微涼,比起七年前的神采飛揚,雍容華貴,瘦了不,眼角長出了幾條細紋。
人到中年,老公出軌,伉儷深變對簿公堂,最是傷人。
“邱阿姨,我也不知道您吃什麼口味,就訂了這,雁城菜這裡做的最好。”
“有心了,吃什麼都在其次。”著許靜安的手,臉上帶著歉意,“阿姨對不起你,以前是我攔著行舟來找你的。”
許靜安挽著走到沙發那落坐,笑著說:“怎麼會,我那年出事,全靠你出手相助。”
邱玲淡淡笑著。
許靜安倒上三杯花茶,淡淡茶香混合著花香。
“我在京市待了六年,一點也不習慣,風大,乾燥,空氣不好,還是明城好,天氣,人,吃食都是明城的最好。”
陶母臉上籠著淡淡哀傷,手端起茶杯。
許靜安笑著說:“邱阿姨,別說是您,我也喜歡明城,茶樓裡一坐,聽曲喝茶,簡直賽過神仙。”
寒暄了一陣,許靜安讓服務員上菜。
陶行舟吃得也說得,倒是邱玲和許靜安一直用明城話聊天。
“以前是阿姨狹隘,小滿呀,千萬莫要怪我。”
“哪裡嘛!是您救了我,我激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您,我和小舅舅可能早都不在世上了。”
吃至後程,許靜安找機會先去結賬,買完單往包房走。
“鬱芊芊,你皮了!”
悉的嗓音,悉的名字,許靜安的腳步頓時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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