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class】

  一等品。

  印章印出的兩個單詞，鮮紅又醒目。似乎被蓋了印章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豬、一頭牛，一個待宰的牲口。

  胖男人給人質蓋完印章後，就將他丟進了籠子車裡。

  然後，他又檢查了另外幾個人質，分別給他們歸類到二等品、三等品的分類里。 (5,0);

  等到七個人質都檢查完了，胖男人將手向了躺在後車廂最裡面的阮柒。

  然而，還沒等他的手到，躺在地墊上的人猛地蹦起來，發出一聲尖。

  「別我！！！」

  頂級歌手的一嗓子，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離最近的胖男人被震得天靈蓋差點飛了，渾的同時了幾下。

  「該死的！怎麼還有個清醒的？埃迪，赫爾曼，你們為什麼沒把弄暈？！」

  埃迪一聽阮柒喚，便知道要糟。他連忙衝過來，幫胖男人一起將阮柒制服。

  「這個人對乙醚過敏。我用了很多乙醚，卻只讓暈了不到兩個小時。」

  胖男人：「那你就不能打暈？」

  「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拉肚子了，特別臭，我不想。」想起之前那臭味，埃迪的胃裡再次翻江倒海起來。他手抓住阮柒的胳膊，想將按在車墊上。站在一旁的『赫爾曼』忽然上前，十分主的接手了他的工作。

  「我來吧。你開了那麼久的車，應該很累。我來按住。」

  埃迪的確有點累，既然赫爾曼願意幫忙，他便馬上鬆開了手。

  『赫爾曼』手抓住阮柒的手腕，『用力』將按在後車廂的地墊上。

  「老實點！再殺了你！」

  可以說是非常兇狠了。

  兇狠到阮柒一點也沒覺到疼。

  不過不要，有演技。

  阮柒充分發揮自己的演技，特別配合的倒在地墊上，生形象的痛呼一聲，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赫爾曼』用指腹挲了一下手臂上的皮，以作安。

  站在一旁的胖男人拿著印章走過來：「赫爾曼，讓一讓，我要檢查一下的。」

  『赫爾曼』卻沒有讓開，而是直接掀起了阮柒的。

  易容師心畫制的傷疤赫然出現在黝黑的小上。

  胖男人頓時一聲驚呼：「我的天哪！這人怎麼這麼多疤？臉上有，上也有。其他地方呢？上半有嗎？」

  胖男人說著，就要手去阮柒的服。

  『赫爾曼』再次先他一步，手疾眼快的將阮柒運服的領口微微扯開一點，出一小半肩膀。

  頓時，又幾道更噁心的傷疤出現。

  胖男人看著那幾道疤，忍不住皺起眉，臉上出嫌惡之。

  「上這麼多傷疤，你們把這種殘次品抓來做什麼？」

  埃迪生怕這個人不算在自己的績效，連忙解釋：「雖然上有疤，但是很健康，你聽的喊聲就能聽出來吧？中氣十足的。組織抓這些人是為了做人試驗，健康就好，有傷疤也不影響做實驗對不對？」

  埃迪說的也在理，胖男人的臉好看了幾分。

  他拿著印章，抓住阮柒的右手，在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劣質品』。

  「行了，送籠子裡吧。」

  不用胖男人親自手，『赫爾曼』十分主的抓起阮柒，將送到了籠子車裡。

  籠子車的鐵門『咣當』一聲被關上了。

  胖男人鎖好門，把鑰匙掛在腰間，沖埃迪和『赫爾曼』擺了擺手。

  「我帶他們進去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推著籠子車，消失在金屬門。

  金屬大門緩緩關閉，籠子車最終消失在『赫爾曼』的視線之中。

  他的眸暗沉，眼底閃過擔憂和戾氣。

  「總算結束了。」站在一旁的同伴埃迪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道，「走吧，回去睡覺。」

  『赫爾曼』強迫自己收回落在金屬門上的視線，沉默的同埃迪上了麵包車，一路回到地下三層。

  地下三層，是X組織外層人員的居住區。給組織里跑的、送貨的、抓人的、採買的工作人員全都住在這一層。

  電梯門『叮』一聲開了。

  『赫爾曼』跟著埃迪走出電梯，不聲的打量著這一層的布局。

  「我們直接回房？」他忽然問。

  埃迪又打了個哈欠，反問道：「不回房去哪？」

  『赫爾曼』：「你不嗎？」

  「？」埃迪一愣，了肚子，後知後覺的到意，「忙了一晚上，是有點了。要不先去吃飯？」

  『赫爾曼』自然沒有意見，跟著埃迪轉道走向另一個方向。

  兩人一路來到食堂。

  此時正是早餐時間，食堂里的人非常多。『赫爾曼』一進來，就遇上好幾個人跟他打招呼。

  「嘿，赫爾曼！你出任務回來了？」

  「聽說你和埃迪抓了八條魚，發達了啊赫爾曼！」

  「該死的赫爾曼！組長讓你一會兒去地下六層找他！」

  『赫爾曼』心中一，立刻攔住給他帶話的男人，出聲詢問：「組長找我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男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是組長的狗子，可我不是。你們倆之間的貓膩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說完，男人拍開『赫爾曼』的手，罵罵咧咧的走了。

  『赫爾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分析他話中出來的信息。

  埃迪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生氣了，便出言勸道：「你別理他。那小子就是嫉妒你和組長關係好。」

  『赫爾曼』眸閃了閃，轉頭問：「我和組長關係很好？」

  埃迪一聽，眼睛立刻瞪圓：「嘿，赫爾曼！你在故意跟我炫耀是不是？別以為你是組長的表弟我就不敢揍你！」

  埃迪無意之間又出一些信息。

  真正的赫爾曼竟然是那個什麼組長的表弟！

  這個關係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赫爾曼』心念微，臉上卻出屬於真正赫爾曼的油膩笑容。

  「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埃迪你別生氣，今天的早飯我來請！」

  埃迪這才結束了罵，一臉滿意的去打飯了。 (5,0);

  ……

  吃過飯後，『赫爾曼』和埃迪在食堂門口分開，單獨前往地下六層。

  剛才在吃飯時，他有意無意的從埃迪裡套出了許多話，對X組織總部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X組織總部一共分為六層。

  其中，地下一層為公共辦公區，一些不重要的工作都在這一層進行。

  地下二層為訓練區。組織里的所有行人員，包括注過藥劑的實驗人，都會在這一層進行能訓練。

  地下三層是埃迪和赫爾曼他們的居住區，四層是關押人質和做人實驗的地方。

  而地下五層和六層，是整個總部的核心——所有藥劑實驗室、核心高層的辦公室及住所、以及頂級機材料，都在這兩層之中。

  『赫爾曼』坐電梯直接到達了地下六層。

  由於這一層是核心區域，組織里的普通工作人員是沒有權限自由進出的。『赫爾曼』在大門口驗證了指紋和虹，確定了份後，系統立刻向區域部發送了有人來訪的信息。

  很快的，一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從中央區域走出來，輸碼打開了大門。

  「赫爾曼，跟我來吧，高爾組長已經在辦公室等你了。」

  『赫爾曼』的視線從牆壁上的碼鍵盤上掃過，然後又轉向年輕人，從上到下迅速打量了一番。

  著裝幹練、氣質溫和，不像是居上位氣場強大的領導者，倒像是領導邊的助理之類的職務。

  『赫爾曼』在心中暗暗分析著，年輕人很快就將他帶到了一間辦公室。

  「高爾組長，赫爾曼到了。」人敲了敲門，在得到應允後，開門帶『赫爾曼』走了進去。

  『赫爾曼』走進辦公室，迅速打量了一圈。

  可能是組長這個職位的級別不高，這間辦公室的面積不是很大，裝潢擺設也非常簡單。雪白的牆壁，科技十足的桌椅，以及……一個坐在寬大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赫爾曼』朝男人看過去。

  男人也在這時開了口：「赫爾曼，過來坐。海你出去吧。」

  海的年輕人恭敬的退出房間。

  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高爾組長喝了口咖啡，抬起眼掃了『赫爾曼』一眼，問道：「聽說你這次抓了八條魚？」

  『赫爾曼』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格，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是啊，八條魚，我抓了五條，埃迪抓了三條。怎麼樣表哥？我厲害吧？」

  高爾組長聞言皺了皺眉：「說了多遍，在總部里要我高爾組長，你怎麼還改不過來？」

  『赫爾曼』哼了一聲，一臉不樂意：「是——！高爾組長——！」

  高爾組長聽出他的不滿，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我之所以讓你進組織，是看在姑媽的面子上。你要好好工作，不要給其他人留話柄。這次的任務你完的不錯，以後再接再厲。」

  『赫爾曼』十分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高爾組長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強著怒氣，道：「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你進組織才不到一年，資歷太淺，如果我冒然將你調到地下六層，其他人會說閒話。所以這件事還是暫時放一放吧。」

  真正的赫爾曼竟然想調到地下六層？

  『赫爾曼』心頭一震，立刻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暫時放一放？憑什麼？我都進組織快一年了，以你手中的權利，把我調過來只是一句話的事！你就是不想我過來！我要去告訴你姑媽！我要告狀！」

  『赫爾曼』充分學習到了阮柒的演技，把無理取鬧演繹的淋漓盡致。

  高爾組長被吵得腦仁生疼，卻又顧及著長輩之間的親戚關係，不得不出言安：「你母親年紀大了，你不要總去打擾。這麼大的人了，告什麼狀？」

  『赫爾曼』：「那你調不調我過來？」

  高爾組長不想說話。

  『赫爾曼』一見，立刻眼珠子一瞪，張就要吵。

  高爾組長見他又要鬧，後背一涼，連忙點頭答應下來：「調調調！我下午就把你調過來！」

  「我調過來做什麼工作？」

  高爾組長思索片刻，猶豫道：「你資歷太淺，剛調過來肯定不能擔任太重要的工作。要不……先去資料庫整理資料吧？」

  X組織的資料庫包含了總部所有重要的機文件。以赫爾曼的資歷，機文件他肯定不到，但整理些普通資料還是可以的。

  『赫爾曼』在心中衡量一番，臉上出滿意之。

  「可以，這工作還不錯。那我下午就過來？」

  高爾組長：「行。我一會兒跟上面報備一下，把你的信息錄進去。下午一點，記得準時過來上班。」

  『赫爾曼』擺擺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辦公室的門在後緩緩關上。

  『赫爾曼』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抬頭朝空氣中看了一眼，薄翕：「白璃前輩，剛才的話都聽到了吧？我下午要進資料庫，那邊戒備很嚴，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說好說。」白璃虛無縹緲的聲音從空氣中飄來，「驗證份的事給我，有我在，這組織里的檢驗儀一個也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