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嗝~~~~”
自助餐廳里,陳棋終于喝到了做夢都想的可樂,爽得整個人都飛起。
也不管別人異樣的眼神,直接拿了最大一大瓶放在桌上,不停喝,不停打嗝,不亦樂乎。
相對比之下,那些歐的老外都是拿著高腳杯,優雅地品著紅酒,圍一個圈子時不時談笑幾句,那風度,妥妥的老紳士。
再對比一下陳棋這鄉吧佬土包子沒見過世面的樣兒,這讓旁邊的葛教授都想找個地鉆進去,忍不住批評道:
“陳棋,你,你能不能斯文點?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可是要代表我國出戰的專家,出來之前的外資禮儀都白學了!”
小翻譯捂著,笑得差點斷過氣去。
心想到底是小地方來的小醫生,沒見識,滿桌的白蘭地、威士忌和朗姆酒都不選,實在不行你喝點新鮮的果也好呀,結果這人偏偏就只喝可樂。
這糖水有什麼好喝的?回國喝北冰洋不一樣嘛。
如果被陳棋知道小翻譯心的想法,他一定會鄙視地送上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葛教授看了看周圍,發現其他國家的醫生們都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華國這邊卻是冷冷清清,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的。
“噯小陳,明天的專場報告會咱們一定要爭口氣,今天開幕式,我看了各國的資料,其他國家都是改良,只有我們提出了三種新式,你一定要一炮打響,震震這些老外。”
葛教授說了半天,發現旁邊沒有回應,一看就氣不打一出來: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不要顧著吃吃吃,喝喝喝呀,你不張嗎?我這心都要跳出來了。”
“嗝~~~~”
“葛教授,這有什麼好張的?咱們資料都準備好了,錄相也拍了,在路上都反復演練多次了,不會有問題的。噢對了,我剛好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明天我就不用翻譯了,三個新式介紹,再加上徐小微的重點病歷講解,如果還要加上翻譯時間,我怕要講不完,所以我還是直接上,有些醫學名詞他們翻譯也譯不準確。”
葛教授還沒說話,旁邊小翻譯急了:
“陳醫生,你如果用中文演講,大會是不提供同聲翻譯的,人家老外怎麼聽得懂?”
“誰說我用中文?我當然用英語嘍。”
“英語?你的英語水平能做演講?”
小翻譯看著陳棋像看怪一樣,實在是兩人接時間并不長,還沒看到過陳棋秀英語。
別說小翻譯沒見識過,就葛教授也沒見識過,這就有點皺眉了:
“小陳,不要開玩笑,這種場合你如果口語表達不清楚,人家聽不懂,那咱們的資料做得再翔實也沒用,時間咱們就講點好了。”
陳棋卻是搖搖頭:
“本來是可以講點,但人家既然忽視了我們,那我偏偏要講得詳細點,讓他們看看我們華國的腭裂治療是走在世界前沿的,而不是只做跟屁蟲。”
第二天,多會議廳里。
上一個瑞士來的布魯克教授講完后就下臺了,臺下掌聲雷。
布魯克教授是國際腭裂學會的副會長,是這個專業的權威,他這次帶來的主題是由他本人親自改進的Rose-Thompson改良法。
但坐在臺下的樸智永,以及醫療顧問團員們卻是在輕輕搖頭
因為這種Rose-Thompson法總來說雖然改進了不,但沒有離老手的范疇,而且因為直線瘢痕不足,僅能使用于I類裂。
這并不能滿足金永燦要求的完級修復的要求。
布魯克教授微笑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旁邊的各國專家紛紛上前跟他握手表示祝賀。
這也是主流學圈,說啥都有人棒,跟國沒啥區別,
這時候主持人已經在臺上宣讀下一個演講者。
“華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大國之一,他們的人口基數實在太大了,是過去的1984年,華國醫生就做了超過20萬臺的腭裂手,總數位居全世界第一。
華國醫生不但為廣大腭裂兒帶去了福音,同時,他們也在臨床中為斷創造出全新的式來,下面,我們有請來自華國的陳棋醫生,為大家講解華國醫生發明的三種新式。”
臺下禮貌的掌聲響起,參會的各國專家們紛紛抬起頭來,想看看一年能做20萬臺手的華國,能有什麼新式發明?
不用說,臺下大多數的醫生都是有點輕視華國的,實在是過去的那些年華國醫生的表現太差勁了。
華國的腭裂技完全就是照搬照抄,從來沒有自己的創新,甚至很多醫療械都需要進口。
要不是20萬臺手的基數太嚇人,恐怕沒有人相信華國能創造發明新的手方式。
當然臺下也只有葛教授自己知道,這個20萬臺手的數據是怎麼來的,現在騎虎難下了,只能期陳棋的新式能替華國挽回點面,能把這個慌給圓上。
陳棋穿著中山裝,手里拿著資料就上臺了。
當這個年輕得過份的醫生上臺后,臺下一下子就嘩然了。
不人以為上去的是一個助手吧?結果這家伙直接就走到了演講臺前,站那兒開始拿出資料,還試了試麥要講話了。
能參加這次國際的學會議,哪個不是各國最權威的醫生?不說是白胡子老爺爺,起碼都是50歲以上的高年資醫生了。
像陳棋這樣只有20多歲年齡的正式參會代表,只此一個,甚至連30多歲的醫生都沒見個。
但醫生都是有修養的一群人,心中再有疑問,再有不解,甚至有蔑視那都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當然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比較好奇,看看華國能不能帶來什麼驚喜,比如樸智永院長。
“大家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華國越中市腭裂治療中心的陳棋醫生,今天非常榮幸能跟在坐的各國同行們共同探討腭裂治療方面的經驗和心得。
接下來半小時是華國專場演講,時間寶貴,我就直接進正題,首先我想跟大家先分一下我個人發明的三種新式,他們分別是《三角瓣法》、《矩形瓣法》、《旋轉推進法》……”
陳棋沖著臺下的小翻譯兼助手點了點頭。
小翻譯這時候已經有點懵了,想不到這位小鎮醫生居然英語如此流利,一點磕磕絆絆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
“這怎麼可能?”
陳棋見小翻譯沒反應,只能再次用英語調侃了一句:
“看來我的小助手已經被會場中各位教授的氣場給震懾到了,以至于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嗨麗的士,麻煩你幫我按一下那個播放鍵,謝謝。”
陳棋暗暗棒了一把會場里的教授專家們。
果然,會場里發出一陣輕笑聲。
歐國家的人喜歡幽默,對于陳棋的調侃都報以善意的微笑,甚至有點欣賞陳棋的風格。
畢竟以前華國的醫生出來,哪個不是一臉嚴肅,或者全張,以至于說話都是中規中矩,也可以說非常沉默。
葛教授一聽就急了,趕推了一下小翻譯:“還愣著干嘛?”
“噢噢,對不起,對不起。”
一下子,會場中央的屏幕上,幻燈片開始出現,陳棋的聲音隨即跟上:
“首先我要向大家介紹第一個新式,三角瓣法,該法從幾何角度方面著重考慮弓形態的恢復,它能最大程度地恢復裂隙兩側峰點的位置,使患側峰下降到和健側峰一致的高度……”
陳棋開始結合幻燈片,開始仔細講解不同式的手方法、細節、注意事項、優缺點等。
有圖有真相。
臺下坐著的都是各國在腭裂方面的最有權威的專家們,當然一聽就明白這個新式的奧妙在哪里。
有人聽得津津有味,有人恍然大悟,也有有人卻聽得直懊惱無比,比如來自法蘭西的坦尼森教授。
他這時候正在向旁邊的同行抱怨:
“該死的,我早就有這個靈了,也已經在嘗試著做這樣的手,結果卻被這位中國醫生給搶先發表了,我的心像被狠狠打了一樣疼。”
其實歷史上,三角瓣法正是由這位坦尼森教授發明,經由另一位蘭德爾的醫生公布出去的,從而載史冊。
結果這一世卻被陳棋給提前截胡了。
其實醫學這種東西,往往是一通百通的,一個新式的發明,肯定是在原有的手方式上進行改進的。
現場已經在嘗試做“三角瓣法”手的醫生不,不止是坦尼森醫生一個人,但正因為他們還于索或者整理階段,晚了一步,結果就是步步錯過。
遂豎子之名。
隨著陳棋演講的越來越深,坐在臺下的漢江醫院院長樸智永卻是眼睛越來越亮。
尤其當陳棋幻燈片上一個個功案例圖片的出現,更讓這位樸院長整個人都興起來了。
興的還不止是樸院長,臺下的各國專家們都坐直了,聽得格外認真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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