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開始了……

徐國瑞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自己兒了，只是定期聽取陳棋的匯報，比如剛進行了什麼手，現在在做哪方面的畸形矯正。

但就是見不到兒本人。

這也沒辦法，實在是這次手連同骨頭一起矯正了，過程還是很痛苦的。

而且一開始傷口擺在那兒，整張臉本就沒法看了，只要是父母看了都會不了。

所以為了避免麻煩，陳棋索就不讓徐領導看自己兒了。

這麼多手一口氣在兩個月之完，最辛苦的當然是病人本人，徐小微可以說是承了極大的上的痛苦。

不但要承后的疼痛，還要承骨頭矯正時的痛苦，

比如徐小微每天戴著一個特制頭套，固定住一不能，正面還有機將下頜骨往里推，一般人真的吃不消。

但徐小微堅持下來了，不但沒有苦，反而當陳棋流出不忍的時候，反而給反過來安主刀醫生陳棋。

這兩個月里，也讓徐小微和陳棋之前的關系直線上升，別誤會，不是男之，而是兄妹一樣的。

陳棋是欣賞這位堅強的小姑娘，心佩服得不得了。

而徐小微表面上大大列列，其實心的無助和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在心最脆弱的時候，是把陳棋當作了靠山、救星的。

兩人的稱呼，也從開始的陳醫生，到陳棋哥哥，到陳哥，到最后只有一個字了“哥”。

兩個月后……

徐國瑞坐在辦公室里，整個人都顯得很煩燥，可以用坐立不安來形容。

本來到了他這級別的領導，用一句“泰山崩于前而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來形容并不為過。

一個個都修煉了千年的狐貍，旁人很難可以通過他們的表、作來探知他們心真實的想法。

但今天徐國瑞例外了，

他坐在那兒，一會兒茶杯，一會兒整整服，一會兒推推眼鏡，小作不斷，從心理學上講，此時他的心是極度焦慮的。

也由不得他不焦慮，因為今天是他唯一的兒徐小微出院的日子。

徐小微手不功，謎底就在今天揭晚了，這可是關系到兒一輩子的大事，徐國瑞作為父親能安心坐著。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陳棋先頭進來，嘿嘿一笑：

“領導，做好準備了嗎？”

徐國瑞真想將茶杯扔過去砸死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

“小陳醫生，別跟我開玩笑了，快點讓小微過來吧。”

坐在徐國瑞旁邊的葛明華笑呵呵勸道：“安心安心。”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完全推開了，徐國瑞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孩兒正站在那里，笑地看著自己。

徐國瑞唰一下就站了起來，茶杯都倒掉了，水流了一桌子他也顧不得了。

只見這位大領導整個人都傻掉了，輕輕喊了一聲：“惠琴……”

誰知道門外的小姑娘不高興了，跺了跺腳，不滿地喊了一聲：“爸~~~”

“啊，小微，你是小微？”

徐國瑞幾乎是撲過去的，雙后一把扶住徐小微的手臂，興的上下打量：“你是小微，你是我兒？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徐小微再次不滿地說道：“爸爸，你連自己兒都認不出來了，我好傷心。”

說話的聲音還有點不自然，這是因為之前長時間的口鼻畸形讓徐小微喪失了部分語言功能，還需要后長時間的康復鍛煉。

但就是這樣，也比以前好多了，曾經的徐小微說話，不是親近之人本就聽不懂。

徐國瑞整個人都要瘋了，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

“手功就好，太好了，小微，你長得真像你媽媽，果然是我們親生的，哈哈，你媽媽地下有知肯定也會高興的。爸爸開心，太開心了。”

徐小微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父親：

“爸爸，爸爸，嗚嗚嗚~~~~”

“小微，我的兒，嗚嗚嗚~~~~”

父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發出來了。

這一幕，讓葛明華和丘護士長看了也忍不住直眼淚，

只有陳棋在旁邊撇撇，心想這哪里是小微長得像媽媽，還不是全靠整得像媽媽。

等這父倆冷靜下來后，徐國瑞再次仔細審視起兒來，一邊看，一邊開心地直咧。

徐小微也不停左轉轉，右轉轉，想給父親一個最好的“初次印象”，但臉上還是有手后留下的傷疤，仔細看比較明顯。

陳棋趕解釋道：

“領導，小微現在只是手功，這刀疤的恢復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小微回到省城后，還是要配合著去附屬一院做袪疤治療，以及康復訓練，另外就是要繼續骨矯正，這樣才半年后才能說是完全好了。”

徐國瑞握著陳棋和葛明華的手，整個人仿佛年輕了10歲。

“好好好，我們一定配合后續治療，謝謝你呀，陳棋同志，噢，還有葛教授，謝謝你們。真是想不到，原來我國的腭裂矯正手都已經發達到這種程度了。

剛剛小董跟我說，所有手費用加起來才500多塊錢？這要是去了歐發達國家，連機票錢都不夠？希你們這次去國外，一定要好好替我們國家爭，讓人家瞧瞧咱們的技。”

領導就是領導，大手一揮，馬上就開始要作報告了。

陳棋心想也就是你是省領導，手只收了一個本價，要是普通家長，你看沒有幾千塊錢走不走得了？

徐國瑞這時候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著書說道：

“噢，對了，小董，把東西拿出來。”

書小董小跑著，從車后備箱里拎出幾個箱子來。

“陳醫生，葛大夫，我也沒什麼好表示謝的，這是幾只金華火，還是特等品，也算是我們海東省的土特產，你們不要嫌棄。”

得，讓一個省里的大領導給醫生送禮，陳棋覺得自己真要達到人生巔峰了。

這年頭的干部還是講原則的，這部，徐國瑞走之前將手費給結清了，還送上幾只火，公事私事都做到位了。

特等火雖然從價值上來講并不貴，但這玩意兒不是你有錢就一定買得到的，因為數量太了。

對吃貨陳棋來說，絕對的上佳禮。

徐小微在離開四院前，重重給陳棋鞠了一躬。

“哥，我走了，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有空來省城也要來看我啊。”

陳棋笑而不語，這當著三把手的面，跟人家兒稱兄道妹，人家還不懷疑你別有用心？

徐小微在越中的這兩個月時間里每天都要做康復訓練，所以私人生活都是蘭麗娟在照顧。

比如每天都把燒好的飯菜送給徐小微吃，孩子的生理期也是蘭麗娟幫著理的。甚至連徐小微的臟服什麼，也是陳棋拿到家里幫忙給洗刷的，可謂照顧得無微不至。

徐小微是打心底里把陳棋和蘭麗娟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徐國瑞當然聽到了那聲“哥”，當時還若有所思看了陳棋一看，然后低聲囑咐了書幾句。

董書直接將兩個電話抄給了陳棋，并且囑咐道：

“這一個是我辦公室的電話，另外一個是領導家里的私人電話，以后大家多聯系，小微的后續治療領導說了還要你多費心。”

陳棋拿著紙片，連領導的家宅電話都拿到了，說明徐國瑞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了。

這算不算是抱上一只大了？

陳棋也沒什麼要求人，但關鍵時刻能當武不是？

在回去的路上，徐小微突然說道：“爸爸，我以后也要當醫生。”

徐國瑞握著兒的手，開心地說道：

“都依你，以后你都不用戴口罩了，大大方方坐在大學校園里，你要做醫生爸爸也支持你，哈哈，爸爸太高興了。”

徐家父開開心心走了，陳棋和葛明華也要準備去漢城了。

這時候已經快要到農歷過年了。

問題是華國人要過年，人家外國人是不過春節的，所以會議安排在了1985年1月28日開始，意味著陳棋這個春節要在國外渡過了。

丈夫第一次出國，最擔心的還是蘭麗娟，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嘮叨著。

陳棋則是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抱著兒不停逗弄著，兩個小朋友已經兩個多月了，胖嘟嘟的可極了。

“噯麗娟，這次要不要從國外帶點什麼東西回來？”

蘭麗娟一收折服，一邊取笑道：

“你就100元的補，你還想買啥？哈哈，估計去了資本主義國家頂多吃上兩份炸薯條。”

陳棋有點發愁，他有人民幣，但他還真沒有元或者韓元，想從國外買個電視機都沒有門路。

“服不用帶太多的，到了首都還會統一發制服的，聽說可以發套呢大，嚯，這次咱們算是撈著了。”

這年頭出國不但要統一制服，還要進行外禮儀培訓，另外最重要的是就是忠誠度教育。

因為有太多人出國以后馬上團不知所終，引得國單位和親朋飛狗跳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