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輕揚，才是真正的恨之骨。

更恨的是自己。

若是當初早點發現陸輕揚對自己懷著這麽大的恨意，那天就不會讓靳北送回去，那靳北也不會為了而……

陸輕揚再次笑了起來，但笑意分明不達眼底。

他隻是習慣地保持著那個看上去純潔無害的笑容，這會讓人對他放鬆警惕，已經了他的麵，現在他想摘也摘不下來。

就算他渾痛得讓他恨不能立刻去死，他的角也是勾起來的。

“死？”

他歪了歪頭，“或許是種很好的解，但是我就這麽死了，你豈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了？”

“但你要是不告訴我答案，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墨白冷聲道。

他有一百種以上的法子，隻要他不想讓對方死，那麽對方就會每天都飽嚐萬蟲噬咬之痛，卻不會死，那種死法比淩遲更加痛苦百倍。

陸輕揚沒有理會，他的雙眼始終直勾勾地落在沈清如臉上。

突然，他輕聲了一句：“小姑姑。”

墨白和沈清如都怔了怔。

沈清如皺了下眉：“你誰？”

“你呀，我親的小姑姑。”

陸輕揚眼裏的恨意消失了，那種刀鋒般的芒也不見了，他的眼睛彎了起來，配合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又是般的年。

但沈清如絕不會被他所騙。

“誰是你的姑姑！”

幾乎失去了耐。

這個陸輕揚比想的還要難纏。

取出金針：“你不說實話，我自有辦法讓你說。”

陸輕揚不笑了，眼睛直盯著：“我說的是實話，你不信，可以去問……”

他說的是老婦人的名字。

但他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

“是你的外祖母。”他又道。

“什麽？”

沈清如愕然瞪大眼睛。

這話像是一個重磅炸彈。

老婦人無兒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陸輕揚嗬的笑了笑，充滿了諷刺：“不信是嗎？所有人都以為的兒子和兒在那一場浩劫中死了，誰也想不到，其實的兒子和兒都活著，隻是改了姓，了別人家的孩子，你以為你姓沈？你真的姓沈？其實，我和我一樣，你不姓沈，我也不姓陸，我和你的管裏流著的是同樣的！”

沈清如呆呆站著，完全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陸輕揚姑姑，也就是說，他是自己母親兄弟的兒子？可母親為什麽從來沒有提過他還有一個兄弟？

如果陸輕揚說的是真的，那麽外公他……

腦中一團。

“我不相信你的話。”一字字道。

“無所謂，反正我也快要死了，隻是我想在我死之前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免得你還像個傻子一樣，活在虛無縹緲的世界裏，嗬嗬，你想不到吧，你在這世上還有親人，你的親外祖母明知道你在什麽地方，過的是什麽日子，卻對你不聞不問，不理不睬，而你，卻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親手把救了回來。”

陸輕揚搖搖頭，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小姑姑，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