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欺負過你嗎?”鴛鴦問著,親的摟著惜玉的脖子。
本已不想再回憶那些,可是發生過的總不會徹底消除痕跡。尤其是傷痛,留在腦中的印記更深。
“不怕了,”惜玉難得扯了下角,“這里是渤泥國。”
是的,出來了,來到了南洋的渤泥國,已經兩年多了,什麼都過去了。
當年轟整個大渝的權州珊瑚案,便是那個時候出來的,跟著一條玉斯國的商船。大概是孟元元提前代過,最后來了渤泥國。
因為這里有著一群和一樣的大渝人,已經落戶在渤泥。
惜玉常在想,沒有孟元元的話,大概已經死掉了。直到現在,還時常惦記著那個通的子,得知孟元元過得很好,也到開心。
那樣好的子,自然給得到最好的幸福。
現在呆的地方,三灣鎮,大部分人是當初孟家船隊幸存的人。后來大家在這里住下,一點點打拼,漸漸地了一座小鎮。
這也是孟元元給安排的,還記得當初兩人在一起,惜玉總是穿著男裝。那時候心麻木著,孟元元總說為什麼不笑,也拉著說話。多溫暖的子,難怪賀勘會如此癡,卻也是他命好,找了個好妻子。
“阿惜,你出來。”邱娘子著急忙慌的走到門邊,朝著屋里一大一小兩人招手。
惜玉放下鴛鴦,拽了拽袖走出門去:“阿嫂,什麼事兒?”
邱娘子一把拉上惜玉,拽著就往自己屋里走:“你大哥托人從大渝捎了件裳給我,我穿著實在不行,你來試試。”
邱娘子四十多歲,口里所說的大哥,便是自己的丈夫武元正,以前跟著孟家的船干活。孟家的事平反之后,他們這些人也不再躲藏,開始明正大的做買賣。
其中,就會把渤泥這邊的商品運送去大渝,于海上買賣,他們終究悉,更何況還有權州孟家那邊幫襯,所以三灣鎮很快富庶起來。
惜玉來到三灣鎮,就住在了武家,武元正對外說是自家表妹,家中沒了人過來投靠。
進了屋里,惜玉等在外間,邱娘子進了里間,很快抱著一件出來。人長得富態,一笑起來瞇了雙眼,很是喜相。
“來了來了,”邱娘子顛著步子過來,雙手一抖,將展開,“要說這男人做事就是拉,這麼細巧的衫我能穿上?”
一邊笑著抱怨,一邊拿裳往惜玉上比量,眼中很是滿意。
惜玉低頭看,一件艷的水紅,似乎是卡著的形做的。就算武元正再怎麼拉,也不會捎回這麼瘦的子,再者,為何不直接扯布料?
“換上罷,今兒就這麼穿著。”邱娘子點頭,滿意嘖嘖兩聲。
惜玉手里了下料,輕薄,算是好的綢:“以后再穿罷,我還要去集市上采買。”
邱娘子忙把人拉住,裳直接塞了過去:“不用你去,你今兒就在家好好呆著,快去把裳換上。”
如此,惜玉越發好奇:“阿嫂到底何意?”
“行行,我說,”邱娘子笑笑,“這不快年節了嗎,紀景今晚上回來。”
紀景?那個在渤泥國王都里經商的紀家主?
這廂,惜玉一下子明白過來,怕是這位邱阿嫂又想替牽紅線,這次還幫準備了一套行頭。
見不語,邱娘子笑瞇了眼睛,湊進來神道:“我瞧著他是對你有意,前天信里還特意問起你。阿嫂拍脯給你保證他的人品,你也見過他,絕對是個才貌雙全的郎君。”
惜玉低頭看看手里的裳,角微微彎了下:“人家只是客氣。”
“不會,”邱娘子反駁著,一臉認真,“你是姑娘家不懂,阿嫂看得準著呢。”
無意間的一句“姑娘家”,讓惜玉心里一陣刺疼,過往的猙獰撕開了一角,出粼粼的痛楚。
雖然逃開了,但是傷疤好像并未愈合。
惜玉沒再說話,默默收下了裳。
走出屋來,看著天上明晃晃的太,瞇了眼睛。渤泥國沒有冬天,不知不覺間又到了臘月,封賓實的祭日也到了。
“阿兄,我現在過得很好。”
。
京城,悅和館。
每當夜幕降臨,這里了最熱鬧的地方,酒佳肴,佳人在懷。是銷金窟,亦是醉生夢死的溫鄉。
偌大的包廂里,幾個妖嬈舞娘正扭著水蛇一樣的腰肢,輕薄紗勾勒著一曼妙,直將幾個賞舞的男人給勾了魂兒去。
一曲作罷,舞娘們裊裊娜娜坐去男人們旁,著膩膩的嗓子勸酒。
“祁大人怎麼沉著一張臉,是我們姐妹們伺候的不好?”花魁往主座男人上靠了靠,細的蘭花指著白瓷盞,往他邊送過去。
祁肇眼簾一垂,往側掃了眼,對上一雙勾人的眼,那的人兒正往他上靠。
“走開!”他厭惡的低吼一聲,接著直接起離開座位。
花魁被生生一閃,整個人撲在了坐上,一盞酒盡數灑出,了單薄的紗。也讓當場怔住,不滿的看眼離去的男人。
祁肇大步離開了悅和館,到了冰冷無人的后巷中。
臉上覺到點點冰涼,抬頭發現是開始落雪了,黑暗中飄舞著白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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