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
唐銘這次比寧肖還要積極,提前五分鍾收好東西,然後拿著書包看著白蘞慢吞吞的收拾。
又急又不敢催。
祝佳人依舊沒跟他們一起走。
八班班主任在一邊看江京理,今天沒提前回去,見祝佳人一個人拿著包往宿舍的方向,“你怎麽沒跟寧肖他們一起去?”
他發出疑問。
“老師,”祝佳人拿著背包,沒什麽神的回答老師:“宿舍熱水停得早,我想先回去洗頭,而且我在宿舍學習也是一樣,就讓寧肖跟白蘞同學先討論吧。”
“這樣啊,”八班班主任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頭,“老師覺得祝同學你可以適當的合群一點。”
祝佳人有些敷衍,並不當回事:“我知道的,老師。”
說完就離開這裏。
八班班主任看著離開的背影,祝佳人是跟白蘞一組的,但現在他才知道祝佳人為什麽沒有答案。
作為老師傳道授業解,他應做的都做了。
人生的路還得他們自己走。
高考是和全國競爭,而不是和這個學校的人競爭,年級組一致決定這個互助小組,是希他們能夠走得更遠,而不僅僅是在這次的培訓班。
任晚萱既然想要公平……
那就讓他們各顯神通吧。
**
“量要守恒,所以倍頻的折率與基頻要一致,那當他們同為一束的時候不可能擁有相同的折率……”薑附離頎長姿微靠著椅背,他一手還放在電腦鍵盤上,淡的眼眸微瞇,讓他看上去很不好惹。
上的矜貴是浸到骨子裏的,他語氣平靜又慢條斯理:“懂了嗎?”
白蘞聽懂了,今晚講的依舊是學題,兩節視頻課一看加上薑附離的講解,還有筆記本上的例題,全都學其實跟昨晚那題差不多。
題目比昨晚要難。
薑附離說的快。
白蘞剛要點頭,下意識看向對麵。
寧肖記筆記的手微頓,他了個知識點。
唐銘:“……”
他了……很多個。
白蘞懶懶拿了支筆,纖細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寫上一行規整的字,下擱在手臂上:“薑老師你再說一遍。”
薑附離冷冷掃對麵兩人一眼,毫無地重複了一遍。
寧肖終於收起筆記本,鬆了口氣。
唐銘一不敢。
他還差一點。
薑附離盯著唐銘,往後一靠,到底是沒忍住:“怎麽,你是靈魂出竅了?”
“薑老師——”白蘞給他倒了杯冰水。
薑公子忍住,再次講了一遍。
後麵。
陪薑鶴在玩的明東珩難以理解地收回目。
大概一分鍾,他掏出手機,在群裏發。
明東珩:【薑在給一個普通高中生講題。】
兩分鍾後,才有人慢悠悠的回。
許南璟:【[點蠟jpg]】
薑西玨向來不理他。
明東珩:【學題,他平靜的講了,三遍。】
不到十秒鍾。
許南璟:【what?】
許南璟:【不可能】
許南璟:【不信謠不傳謠】
許南璟:【[微笑]】
薑西玨:【?】
【薑西玨發起群視頻通話】
微信的視頻邀請通話聲響起,明東珩眼疾手快的掐斷,以免打擾三個高中生學習。
【薑西玨邀請你視頻通話】
掐斷。
【薑西玨邀請你視頻通話】
掐斷。
【薑西玨邀請你視頻通話】
關機!!
安靜了。
明東珩鬆了口氣,他拿著手機,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蘞。
覺得自己很聰明的發現了什麽。
他對麵,薑鶴很無語。
**
白蘞依舊是聽完講解才去吃飯,薑鶴每天都要等一起吃。
看去吃飯了,薑附離目微微偏移電腦,聲音依舊冷淡,“你們培訓班這次競爭的是什麽?”
唐銘完全不敢說話。
寧肖倒是冷靜很多,“江京大學預備營app的名額。”
“他給了幾個名額。”薑附離指尖按著鍵盤,隨意詢問。
寧肖沒想明白薑附離裏的“他”是誰,隻是跟唐銘相互對視一眼。
幾個名額?
這名額來之不易,他們湘城近十年才有這一個,他用幾個來形容?
江京大學預備營的名額難道是大白菜?
“就一個。”寧肖回。
薑附離指尖停在鍵盤上,側了側頭,總是平靜疏離的眼眸掠過一難以理解,“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
十二點半,車停在青水街口。
“我到了。”白蘞下了車,站在街道邊。
忽然想起他今晚無數次想要口而出,又咽下去的樣子。
出口袋裏最後一顆櫻桃味的水果糖。
遞給薑附離。
“什麽?”薑附離也下了車,他會目送白蘞進巷子口才會上車。
白蘞展開手,將紅綠包裝的糖放在他手心,手指纖細,不太明亮的路燈下像被浸潤的冷玉。
“早上坐車阿姨給我的,”白蘞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很短暫的一笑,又很認真道:“辛苦了,薑老師。”
看邊的人向來如同一個路過塵世的看。
即便是笑也是隨不達眼底。
像是浮萍,可能稍加不注意就會隨時被風飄走。
此時卻是一個極其純粹的笑,微微仰著頭,漆黑的杏眼映著路燈細碎的,懶懶散散的,讓人很難不被擊中。
薑附離看著拿著書包轉,朝他隨意的揮了揮手,走巷子。
將手心的水果糖握。
回到車上,他想起來什麽,拿出手機發出一條消息——
【你的實驗室終於要倒閉了?】
某位院士夢中驚醒——【什麽?】
薑附離冷笑,江京大學預備營的名額隻分到一個,這跟倒閉有什麽區別。
**
八班班主任一晚上沒睡,將江京大學這本書翻完一遍。
然後把每一頁都拍下來。
陳著早上去辦公室送作業本,離開的時候看到他桌上擺著的書,忽然間腳一頓。
書上的字很清晰——
《江京大學理》。
大部分參加過競賽的學霸都聽過這本書,江京大學理係幾個德高重的院士編寫的一本書,含金量極高。
裏麵還涉及到國幾大實驗室的實驗數據。
未免國外的人拿到,這本書隻在江京大學部流通。
管控嚴格。
任家請的高博士也是江京大學的,但這位高博士極為高傲,見他一麵很難,每天他隻把習題答案發給他們。
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他們對江京大學的博士十分敬畏,話都不敢多說,哪裏敢找他要書。
班主任怎麽會有這本書?
“老師,”陳著盯著他手上的書,“這本書能讓我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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