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道：“我看你們也是有所準備的，到底有什麼想法，痛痛快快地說出來。”

朱言兵給張遠征、陳慶蓉送過錢，心里有底氣。此時見著侯衛東的目著些親切，更為放心，道：“侯市長，以沙州農用車廠的現狀，不走聯營的道路可以說是死路一條。我認為以前鐵州與嶺車的聯營之所以失敗，是由于產權界定不清晰，剛才侯市長已經是一針見，沒有資本的聯合、流，誰也管不了誰、誰也制約不了誰。”

“以沙州農用車廠的現狀，憑什麼和嶺車聯營？”涉及了核心問題，就來不得半點虛假，侯衛東沒有放過這個問題。

對于朱言兵來說，要說出今天的話確實需要勇氣，他再次用慎重的目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助手，這才下定決心，道：“經過我們班子全反復研究，從企業前途考慮，采取資產重組的方式，企業全部資產并嶺西汽車廠，這既是我們與嶺西汽車廠合并的誠意，也是我們把企業做大的決心。對于沙州農用車廠來說，不管是國資是私營，都無法改變目前的弱小格局，只有與大廠聯合，才能活下來。”

“全部并，是什麼意思？”

“我們為嶺西汽車廠的一部分。”

“嶺西汽車廠是白檢一個還算有利潤的企業？”

“在稅收上，市政府視提條件。”

朱言兵已經算計清楚，侯衛東問一句，他就秦不猶豫答一句。

侯衛東沒有馬上答復，通過岳父母這個渠道，他對沙州農用車廠還是比較了解，也對朱言兵有較好的印象，只是今天的提議確實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你們既然提出了這個方案，應該做過認真研究。我沒有看到完整方案，無法當場答復你們，我講兩點：一是對你們這種勇于探索，不計較個人得失的神給予表揚；二是你們的方案拿出來以后，如果有作，我會提到市政府常務會。”

搞完調研，侯衛東婉拒朱言兵的吃飯邀請，回到市政府。當晏春平下車之時，恰好見到黃子堤的小車進院子。侯衛東不愿意在此時與黃子堤面，沒有馬上下車，有意拿出了手機，假裝看起里面的信息。

晏春平站在車門口等著侯衛東。他當上書以來，進步很快，父親晏道理傳給他的基因漸漸起了作用，他的腦袋里也開始裝著各種各樣的念頭，雖然還欠著些歷練，卻對侯衛東晦的心思有了幾分了解。他站在車前，正好看到劉坤在走進大門時，朝著這邊回了幾眼。

晏春平帶著微笑與劉坤遠遠地對視，直至黃子堤和劉坤的影沒了大樓之中。

書也分等級的，劉坤是政府辦副主任，是黃子堤書，所以他是一等一的書。晏春平沒有在政府辦任職，但是，侯衛東是最年輕的，在沙州市政府班子員中最能折騰，其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有杜兵的先例，大家都把晏春平當了潛力。

侯衛東估計黃子堤已經上了樓，這才從小車里出來。正在上樓，見到政協主席步海云。政協有單獨的辦公樓，除了開會或吃飯，侯衛東還很在辦公場所見到步海云。

兩人握手以后，步海云不勝欷歔地道：“時間真是過得快啊，我最先認識張小佳時，你們還沒有結婚，衛東還在益楊工作，如今一晃就是十年，衛東不錯。”最后一句“衛東不錯”來得很突然，很是意味深長。

到了政府領導的樓層，侯衛東目示意步海云，道：“步主席，到辦公室去坐一坐？”

步海云擺了擺手，道：“我有事找子堤市長，等一會兒過來。”

在周昌全時代，黃子堤是市委常委、書長，步海云從建委主任一直當到了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他們兩人與洪昂一起，算得上周昌全在常委里的鐵桿。此時周昌全離開了沙州，這三位曾經一個戰壕的同事很快就走進了各自的戰壕。

在辦公室看了一會兒文件，步海云出現在門口。

侯衛東不敢怠慢，他將步海云迎到了屋角的沙發，道：“步主席，你是第一次到我辦公室，對年輕人關心不夠啊。”

步海云仰頭豪爽地笑道：“按照沙州通俗的話來說，來了是關心，不來是放心。”寒暄幾句，他道：“衛東不愧為昌全書記缽弟子，你在南部新區搞的易平臺，是一個值得全市甚至全省推廣的好做法。政協這邊準備組織委員一起來看一看，我們準備把此事作為一個典型案例來分析，在適當的時候，報到省委和省政協。”

侯衛東連忙道：“實在是不敢當，南部新區易平臺剛剛起步，還正在探索階段，很不。”他一邊謙虛，腦子一邊想道：“步高的遠景公司如今已經搬到嶺西市，這是以退為進又可退可進的做法。只是于步海云的角度，他始終擺不了以權謀私的嫌疑，而且，步高實力很強，度過了草莽期，當然希易平臺越正規越好，這大概是他贊搞易平臺的原因之一。”

步海云臉有憂：“南部新區易平臺的第一投，被步高奪得了，這事我沒有打過任何招呼，衛東最清楚。還是有人將我和你一起舉報到中央、省里去了，說是我們勾結起來縱了易平臺，這才是天大的冤枉。”步海云和侯衛東的關系不錯，這在沙州場倒不是，有這種說法，倒也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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